听闻真相的夏听南头脑发热,整个人都在冒烟,忍不住把自己往他怀里藏。 徐秉然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她立刻想起他腹部的伤口,立马又退开了。 她躺在床上侧头看他,然后忍不住咬着下唇笑起来,脸蛋红扑扑的,很好看。 徐秉然真没看过她这副害羞的样子,从小到大都没有,于是又忍不住凑上去亲她。 两个人耳鬓厮磨了一会儿,夏听南问:“今年新年,跟我回老家吗?” 徐秉然反问:“你希望我和你一起回去吗?” “我想带你见我奶奶。” “好。” 于是今年的春节,徐秉然不再是一个人待在空荡的家中,也不是躺在单位的宿舍或是哪里,而是围坐在夏家的兄弟姐妹堆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大家聊天。 而夏听南倚着他,笑得很开心,聊得很放松。 奶奶端着水果送到他们这些年轻人面前,然后对徐秉然说:“小徐,你多吃一点啊,不够再和我说,我再去拿。” 然后,夏听南和大家喊着奶奶偏心。 奶奶笑着说:“人家小徐帅,我偏心怎么了?” 什么是圆满?这好像就是圆满。 这是徐秉然做梦都不敢想的乌托邦,让他的话语卡在喉咙里,又咽回心里,只想拥住夏听南再也不放开。 窗外的烟花一个接一个升腾而起,五颜六色的光透过窗印在徐秉然的脸上,黑白分明的瞳孔倒映着缤纷世界的美好。 这就是徐秉然,经历了无数坎坷,却依旧正直善良,依旧是夏听南记忆中那个清爽干净的少年。 夏听南问他在想什么。 徐秉然说,我在想我这一辈子还能幸福到哪种程度。 夏听南捏了捏他的手臂,在其他人都在注视着手机和电视的时候,偷偷亲了一下他。 她笑着说:“每一天都会比前一天更幸福。” 他们在夏听南的老家待了一个星期,奶奶真的很喜欢徐秉然,非要给他包红包。徐秉然当然不好意思收,他都快三十了,哪里有收长辈红包的道理,但奶奶很执着,非说他长得像过世的爷爷。 徐秉然用目光向夏听南求救,夏听南压根没看见,专心致志地和几个哥哥姐姐打游戏。 最后,他听了半个小时夏奶奶和夏爷爷的传奇爱情,终于妥协地把红包收了下来,但转头就把红包塞进了夏听南手里,让她还回去。 夏听南用手掂量了一下,沉甸甸的。她看向徐秉然的表情很微妙,好家伙,就来了一天,她奶奶就变成他奶奶了。 徐秉然解释:“奶奶说我长得像你爷爷。” 闻言,夏听南眼泪都笑出来了,憋着笑告诉徐秉然,爷爷是个矮冬瓜,但奶奶是村里有名的美人,如果当初不是爷爷人好口碑好,奶奶才看不上他。 徐秉然的脸木了。 在假期结束前,夏听南把那个红包偷偷塞到了奶奶的枕头下面,还偷偷包了自己一个月的工资进去,红包鼓得合不上口。 临走前,夏听南拉住奶奶说:“奶奶,下次放假再来看您,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无聊了就给我打电话,上班时间也可以,我不忙就会接的。别怕打扰我,我巴不得找人讲讲话,您也知道我话多。” 奶奶慈祥地笑:“好好,听南,和小徐要好好的,知道吗?” 旁边的徐秉然捏了捏夏听南的手。 夏听南握回去,笑着说:“肯定好好的。” 今年过年早,情人节在春节的半个月后。夏听南和徐秉然都已经上班了,那天刚好是周一,是一周痛苦的开始,但偏偏是个情人节。 夏听南没有刻意提醒过徐秉然情人节这个事情,但她很期待徐秉然给自己一个惊喜——非常典型的小女生心理。 于是夏听南这一天过得十分焦虑,每一分每一秒都等着下班,从上午起就总是走神,下午又一直看手机。 太阳西斜,图书馆四周的窗户都印着初春的光,不像夏日令人沸腾,很是温暖。 夏听南走到徐秉然曾经坐过的那个位置,那里坐了人,是一个高中女生,和夏听南以前一样留着短短的头发,不一样的是女生桌子上的课本叠得很高,手上正在写天利三十八套,写得很认真。 她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学生时代的徐秉然,想到他在灯光下沉静的脸,想到他扶着后脖扭头的动作,想到他看到她出现之后的一些不耐烦的小表情。 很真实。 夏听南咬着下唇憋了一下笑,觉得徐秉然以前真的是可爱极了,明明看她这么烦,但还是一直陪着她、担心她,最后又喜欢上她。 好像每一天,都更喜欢徐秉然一点。 好像每一天,都能从记忆里挖掘出徐秉然经年中暗藏着的感情。 很细微,很温柔,像微风,看不见,但感受得到。 下班后,徐秉然依旧没有给夏听南发来消息,夏听南捏着带来换的漂亮新衣服,想了想还是换上了。 “爱你每个结痂伤口,酿成的陈年烈酒……让世间美好,与你环环相扣……”夏听南哼着歌在车站等车,脚打着拍子,自得其乐。 不知道徐秉然下班了没有,最近他们大队接了一个专案,忙得不得了,听说领导还问他要不要去外地培训一年,回来之后行政职务可以升半级,但被他拒绝了。徐秉然对职务什么的并不看重,只想干好手上的工作。 夏听南知道后,虽然的确松了一口气,但其实她早已做好面对这种情况的心理准备,甚至还想如果徐秉然出差一年。她就天天看小说打游戏出去玩,反正她不怕自己无聊。 学生们骑着自行车嬉笑打闹,每一个人脸上都是笑容,好像没有烦恼。一旁的榆树依旧有些光秃秃的,道路旁的草地却开始抽芽,有一阵青草味道弥漫,让人感受到欣欣向荣的气息。 今天的公交车来得尤其慢,一辆一辆驶过的车都不能通往她和徐秉然的家,唯独那一辆可以回家的车迟迟不来。 她胡思乱想:今晚老母亲在家,晚饭不用愁了,唉……徐秉然到底知不知道今天是情人节?算了,忘了也正常,明年情人节一定要让徐秉然狠狠地补偿一下! 下一秒,她就看见徐秉然向她跑来。风钻进他的衣摆里,后背被撑得鼓起一个温和的弧度,他的脸上有一层薄汗,也有带着运动后的红润,像是一个发光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