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会所里已经是很有资历的老人了,收入很高,为人八面玲珑的,非常出色。 裴月带她参观了一下工作环境,会所里高雅恢弘,环境自不必说,在这地方待着跟在度假村里待着没区别。 裴月说,“繁星,你到这来上班,你的专业能力我是放心的,但有一点,我得叮嘱你。” 繁星听着。 她说,“咱们在这里工作,面对的客户都是有钱人,说白了,在人家眼里咱是服务行业。那些有钱人大部分还是很有素质的,但有一部分暴发户,就比较讨厌了,特爱装,颐指气使,不尊重人。但再怎么样咱都得忍着,要是有投诉会很麻烦的。一开始可能会受点委屈,时间长了,有经验就好应对了。” 繁星点点头,“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裴月搂着她肩膀,感慨地说,“繁星啊,我还有一点担心。” 繁星不解。 裴月盯着她上下左右地看,她今天打扮得很得体,头发梳得利落干净,一身黑色修身套装,很规矩很正式,但是那张娇艳的脸蛋,好看得要命。 “这里另一点比较麻烦的,除了没素质的学员,还有花心的富二代。”裴月说,“你看看你这俏模样,就是招蜂引蝶的,你老公怕是要操心了。” 繁星嘴角挑了下,“我出来赚钱的,哪有什么克服不了的。” 裴月觉得她这心态很好,带着她去办手续。 繁星培训了几天,会所对工作人员的专业度要求很高,她就算是舞蹈科班出来的,但就像裴月说的,名是老师,实际在这就是服务行业。 她在课程中对待学员要使用规范的礼仪和用语,还有课程的编排都要有科学性和专业性。 这几天她早出晚归的,周妄怀倒是没来过,她这儿格外的消停。 周末的时候,秦愫陪她逛街买东西,给她看了几条新闻—— 一条,是许栀宁接受采访的链接,媒体先是大赞她的画展,又引用了一些名画家对她的评价,称她为近年来难得的绘画天才,并且,她还要继续在艺术中心加开画展,声势比上次更为浩大。 秦愫不理解,“是我不懂艺术吧,我看她的画真一般,我现在相信资本的力量了,这不是纯硬捧吗。” 繁星自然知道是周妄怀花钱在背后运作,他说想通过许栀宁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为什么要把许栀宁捧红,让她前途无量,谁知道这背后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繁星也不想再细想了,他总有他的道理。 第二条新闻是程逸的,他进组拍戏了,合作的女演员是个热辣高调的女明星,俩人刚合作就擦出了火花。 有媒体拍到两人亲密出入酒店,配的图文很有导向性,很像是俩人有点什么关系。 秦愫说,“这小孩还是不定性,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繁星对此更没意见,程逸要是真的交了女朋友她甚至会感到高兴。 来不及操心别人,繁星就开始上班了。 第一天她就体会到了赚钱不易,会所和在舞团里的工作方式完全不一样。 舞团里,她是有资历的前辈,带的晚辈也都是有舞蹈基础的,她不满意了,直接批评,他们都规规矩矩地听话。 可在会所里,她那些学生都是客户,是要她去捧着的,而且,这些人大多数毫无舞蹈基础。 几天下来,繁星脸都笑僵了,反复纠正那些最低级的错误,嗓子也哑了。 这天下班,拖着一身疲惫回去,刚到楼下,就看到周妄怀的车。 他下了车,走过来,看了看手表,不满地说她,“这么晚才回来?” 繁星不想说话,一路搭电梯上去,他要跟着她也无力阻止了。 拖着身体进了屋,繁星一头栽在沙发上不想动弹。 周妄怀看她累的那样,眉头皱着,“瞎折腾,回舞团得了。” 繁星别着脸没说话。 她不走回头路,而且,这一步走出来,她始终认为是早晚的,也是必须的。 她肚子有些饿,但是太累了,不想动,合着眼打算先睡一会儿再说。 迷糊中,就听见周妄怀在屋里走来走去的,繁星心想着,他才是瞎折腾,自己有大别墅不回,跑到她这来干什么。 没睡着,繁星饿得胃疼,正要爬起来弄点东西吃,周妄怀就走过来,拉她起来,“去洗把脸。” 繁星累得头昏,去洗了脸,卸了妆,人精神了点。 又回卧室换了身舒服的睡衣,正打算去厨房,就听见门铃响。 周妄怀将人放上来,开了门,取了两盒外卖进来。 他将东西放到餐桌上,叫她,“过来吃吧。” 饥饿使人没骨气,繁星过去坐下来,餐厅是很有名的一间,外卖包装得很精致,食物卖相很好,热腾腾的散发着香气。 繁星吃了几口,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周妄怀显然吃过了,坐一旁没怎么动。 她瞥了眼外卖的账单,吃饭的动作忽然顿住了。 周妄怀看她盯着单子,“吃你的,我又不要你付账。” 财大气粗的,果然财力就是底气。 繁星饭量小,没吃多点就饱了,她还要看些资料学习,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回房去看视频。 周妄怀爱干嘛干嘛,她没空理他了。 正坐着,手机响了,看了眼,是程逸给她打电话。 繁星接了,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下,才说,“繁星姐,新闻不是真的。” 繁星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他重申,“网上的新闻你别信,都是乱写的。” 繁星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头秦愫就转发给她一张图片—— 程逸和个女星拍吻戏,画面非常缠绵热情,媒体配文假戏真做。 程逸郁闷地说,“有人背后整我,整天制造我的绯闻,繁星姐,你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第83章 冤家路窄 沈繁星一向对娱乐圈没什么关注,这些媒体和明星背后的事她也不太清楚。 而且,程逸的私生活她也不好过问,只叫他安心工作。 收了线,她就看到周妄怀立在门旁,抱着手臂盯着她。 估计刚才她跟程逸打电话他也听到了,繁星忽然想到什么,抬头怀疑地看着他。 他神态悠然,目光里有几分戏谑。 繁星就猜到了,“你做的?” 他不置可否,只说,“他自己先不干净。” “你别坑了别人的工作。” 繁星瞥他一眼。 不干净? 他好意思说别人。 没说出口,她低头看自己的资料。 周妄怀扭头去浴室了,听他在洗澡,繁星皱眉,这人怎么这么理所当然的。 不一会儿,他围着她的浴巾出来了,那浴巾很小,只勉强遮住他的腰部到膝盖的位置,显得他特别壮,也特别的……暴露。 繁星低头不看他,“周妄怀,你穿上衣服,这是我家你注意点。” 他随意地在她旁边的床坐下来,懒懒地靠在那儿,枕着胳膊,对她的逐客令毫不在乎。 繁星无奈,背过身看资料。 周妄怀看着她,她本来就不胖,这几天瘦了一些,侧靠着的时候,腰肢和脚踝的纤细尤为明显。 他的目光往下,落在她那双脚上,本身是细白好看的,但上面有很多陈旧的伤,磨的,摔的。 他忽然伸手,握住她的脚踝。 繁星吓一跳,坐起来挣扎,被他拉着脚,她一个不稳摔向他。 周妄怀手臂一收,她就躺在了他胸口。 男人沐浴后的胸膛带着几分凉意,结实宽厚,贴得太紧,繁星不太敢动作太大,愤然说,“你放开!” 他低头看着她,抬手碰了碰她发丝浓密的头顶,“为什么选择跳舞?” 繁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冷冰冰地说,“因为学习不好。” 他倒是信这是实话,她长得就不像是爱学习的好学生。 繁星也有些走神,她确实不爱念书,再加上聂红音老是恶语相向,她漫长的叛逆期都处在跟母亲的对抗里,除了念书她什么都愿意做。 要不是最后有人帮她补习,帮她认真地规划了一下未来,她也想象不到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想到聂红音就要出来了,繁星其实心情忐忑。 她自小跟母亲不合,往后两人住在一起,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周妄怀低头,看着她懒倦地靠着自己,手指头卷着她的头发,忽然说,“但愿你的脑子不要遗传。” “……” 繁星推开他,没好气,“我的脑子遗不遗传跟你有关系吗?” 他眼神别有意味地看着她。 繁星把他往地上推,“你走。” 又把他的衣服一起丢出去,重重锁上卧室门。 过了会儿,他脚步声远了,门声响动,似乎是走了。 繁星心里气闷,这人岂止是嘴毒,简直是缺德。 有他这么贬低人的吗。 …… 繁星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周妄怀竟然没走,他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和衣躺着,身上盖着外套,一半的长腿都垂在了沙发外面。 早上的阳光落在他身上,那张沉睡着的俊脸,少了咄咄逼人的距离感,多了几分真实的平易近人。 繁星看着他,一瞬间有些恍惚,这种安宁平和的场景,叫人忘了过去一阵子发生了许多不快,仿佛她和他的婚姻没有闹到近乎决裂。 他动了动,繁星回过神,马上去洗手间洗漱。 新换的工作地点不近,繁星要走得提前些,她也没搭周妄怀的车,自己去坐地铁。 不顺路,再说,也不合适。 周妄怀一直驱车在她后面缓慢地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