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政委那话是什么意思? 真正爱的人,是她? 可他们也才见过一面啊! 没等宋梦乔反应,病房门忽然被打开,一个女人抹着泪跑了出来,她闪躲不及,被她撞得连退了好几步,手里的水果也差点飞了出去。 于英楠心情本来就不好,又被挡了路,下意识就要骂,可想到顾年瑾还在,硬生生给止住了。 抬头一看,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孩,模样俊俏,手里还提着一兜水果。 于英楠愣了愣,想起刚刚顾年瑾说的‘宋梦乔’,顿时变了脸:“你是谁?” 宋梦乔揉着被撞疼的肩膀,对对方突然而来的敌意有些反感:“我来看陆政委……” 听见熟悉的声音,病房里的顾年瑾心一顿,下意识出声:“慕雪?” 亲昵的呼唤让宋梦乔和于英楠都变了脸。 宋梦乔抿抿唇,顶着于英楠剜人似的眼神走了进去。 抬眼望去,顾年瑾坐在病床上,他似乎是一夜没睡,眼睛里都是血丝,下眼睑也有些泛清。 而他的目光就像火炬,又像深不见底的汪洋,牢牢地贴在了她身上。 宋梦乔很不自在,但还是走过去把水果放在桌上:“陆政委,昨天太匆忙,没来得及给买什么,别嫌弃……” 顾年瑾望着她,无数记忆再次上涌。 他控制不住地想去牵起她的手,却还是硬生生压了下去。 不行,现在的宋梦乔跟自己只是一面之缘,他不能吓着她。 看她满头的汗,脸也被晒得红扑扑的,顾年瑾心不觉一软:“谢谢,坐着歇会儿吧。” 宋梦乔瞄了眼门外,缓缓坐下。 那个女人好像走了…… “你……在哪儿上学?”顾年瑾轻声问,试探的语气透着微不可察的小心。 现在的宋梦乔,他很想了解。 宋梦乔短促的啊了一声:“我是济北大学的,学的播音主持。” 顾年瑾眸光闪烁,她上了大学,学的还是她喜欢的…… 顿了顿,他又问:“你是济北人?还是考到这儿的?” “考到这儿的,我父母都是苏市人。” 宋梦乔回答地很认真,可回过神,却又感觉对方好像有意在了解自己。 气氛有些微妙。 正当顾年瑾犹豫着要不要继续问时,去打饭的通信员回来了。 宋梦乔暗自松了口气,连忙起身:“那陆政委,我先走了,真的很感谢您救了我,改天我再来看您。” 说着,微微鞠了一躬后转身离开。 她走的很快,像是着急逃离一样。 顾年瑾挽留的话都没来及说出口,人就已经走远了。 他皱起眉,眼底划过抹失落。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跟宋梦乔之间有了种说不出的隔阂,他想靠近,她却想远离。 可转念一想,他们现在还不熟,自己不能操之过急。 通讯员像是看出了什么,胆大地问:“政委,您是不是对那位女同志有意思?” 顾年瑾没说话。 通讯员暗自发笑,政委经常解决部队里大龄战士的婚姻问题,可他自己至今都还没着落呢…… 顾年瑾看向桌上宋梦乔送来水果,深沉的眼眸渐渐坚定。 这辈子,他一定要好好对宋梦乔! 第21章 凌晨。 沈沐泽回到家,刚推开家门,就看见沈母披着衣服从房间出来。 “妈,这么晚了您还没睡?” 沈母打了个哈欠:“起来喝口水,倒是你,怎么现在每天都忙到一两点才回来。” “有桩案子要查。” 沈沐泽倒了杯热水,给沈母递了过去。 沈母接过,刚要喝,想起了什么似的朝准备回房洗澡的他招招手坐下:“对了,你过来,我有件事儿跟你说。” 连熬了两个通宵,沈沐泽已经很困了,但还是坐了过去:“怎么了?” “我之前不是跟你提过一个小学同学的女儿吗?她在济北大学读书,正好开学她来了,你们见一见,就在明天……” 顿了顿,沈母看了眼挂钟:“呦,都不是明天,应该是今天下午,你请个假,我带你去见见她。” 听到这儿,沈沐泽顿时丧失了耐心。 他揉着眉心,缓解着疲惫:“妈,这事儿您就别操心了。” “我怎么能不操心啊?你都二十七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上小学了。”沈母忧心忡忡地拍了拍他的手臂,“这回就听妈的,就算你不想成家,也跟我去见见她,咱不能没礼貌。” 沈沐泽舌尖扫过上颚,随便敷衍了两句:“再说吧,这几天我得忙着案子,妈,您早点睡。” 说完,直接起身回了房间。 见儿子又是副油米不进的模样,沈母无奈叹了口气。 洗完澡,沈沐泽躺在床上,思绪又开始在案子中游走。 五个被害人都有个共性,二十岁到二十三岁之间,长得漂亮,性格也很都很温柔…… 这是不是说明凶手又某种癖好,专挑这种类型的女孩下手? 忽然间,他不由想起宋梦乔。 他只见过她两面,她还总是脸红。 她很温柔吗? 他猜测应该是的,否则姚荣怎么会盯上她? 困意袭来,沈沐泽丝毫没考虑沈母说的‘相亲’,准备一早亲自去审讯姚荣。 上了一上午课的宋梦乔很是疲惫,全然忘了沈母去春景路的来客饭馆跟别人见面的嘱咐。 回到宿舍,她就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正化妆的刘建红看了她一眼,嬉笑道:“看来魂儿还在家呢!” 宋梦乔虚虚嗯了一声。 “对了,你昨天不是说你妈让你今天下午去相亲吗?” 刘建红来了兴致,直接把人拉起来:“来来来,我给你化个妆。” 说着,拿出火柴点燃后吹灭,给宋梦乔描起眉来,嘴里还不忘夸赞:“你天生丽质,化个妆也算是锦上添花了。” 宋梦乔却躲开了,猫回了床上:“我真是一点都不想去。” 刘建红耸耸肩,拿起镜子继续给自己画眉:“你要不去多没礼貌,反正就见见,又不会少块肉,万一他长得跟沈队长差不多,你不是赚了?” 宋梦乔脸一红:“你胡说什么呢!” “就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看不出吗?昨天你看沈队长那眼神都快拉出丝了,怕是有人情窦初开,想对恩人以身相许了。”刘建红嘿嘿一笑。 宋梦乔更觉脸烧的厉害:“哪有,陆政委也救了我啊!” “昨天我就该跟你一块去医院,瞧瞧那个陆政委什么模样。”刘建红朝她挑挑眉,“他有沈队长俊吗?” 宋梦乔想了想:“他们俩不太一样……” 沈沐泽是那种冷毅的俊朗,看起来是外冷内热的,而陆政委眉目虽然很温柔,却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疏离。 “行了行了,反正下午的课也不重要,我给你打扮打扮,去会会你那相亲对象!” 第22章 下午两点。 经过六个小时的审讯,沈沐泽攻破了姚荣的心理防线,成功从他口中得到线索。 “姚荣说他从没见过凶手的样子,每次把人带过去后就去不同的地方拿钱,甚至连藏钱的位置都五花八门,可以看出,凶手警惕性极高,且有严重扭曲的反社会人格,大概率是有前科的……” 沈沐泽看着一个月内五起凶案发现尸体的地图,食指轻叩着额角,眉头深锁。 经过勘察,三个地点都不是凶杀现场,那凶手会在哪儿把人杀害后,又把尸体抛的那么远的呢? 王浩摩挲着下巴,有些担心:“姚荣被抓,他应该是得到消息了,我最担心他趁着这段时间逃走。” 沈沐泽看着地图,眸光一眯。 其他人察觉到,心登时都提了起来,沈沐泽这样的专注,一般是发现了什么。 沈沐泽将地图放在桌上,声音冷沉:“你们看,五个被害人的尸体几乎是呈弧形放射状被抛到各个地点,也就是说凶手能完成作案,一定距离五个抛尸点都不远。” 听他这么说,王浩等人仔细一看,脑海中纷纷将抛尸点朝同一个方向延伸。 “来客饭馆!?” 沈沐泽眼神一沉:“以最快的速度过去,浩子,你带老李他们蹲守饭馆周围所有巷子,齐岩,你跟徐文海他们去转移饭馆周围的老百姓。” “是!” 一下子,整个大队都忙了起来。 天色阴沉。 一辆军绿吉普缓缓驶入春景路。 正在开车的通讯员看了眼后视镜:“政委,医生说最好还是再观察几天,您这么快出院,怕会影响身体。” 顾年瑾却不在意,目光扫过不远处的济河:“当兵的,这点伤怕什么。” 河水很平静,但因为天空乌云密布,水面也像是块灰色的绒布,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宋梦乔就是在这里为了救人才淹死的…… 想到这儿,心好像再一次被揪住,哪怕在这个世界,那一切都没有发生。 顾年瑾将视线放在另一边,不忍再看。 可透过车窗,却在路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风迎面吹来,让宋梦乔不由搓了搓手臂,她嘟囔道:“奇怪,怎么感觉有点冷……” “慕雪。” 她闻声转身,诧异地睁大了眼;“陆政委?您这么快就出院了?” 顾年瑾嗯了一声,看着她的眼神流露着柔情:“我回军区正好路过,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宋梦乔尴尬,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来见相亲对象的,只说:“我跟同学出来玩的,她去供销社买东西了,我在这儿等她。” 话音刚落,一辆红色桑塔纳车突然停在两人身边。 宋梦乔望去,眸色亮了亮:“沈队长?” 沈沐泽从车上下来,他没有穿警服,深蓝色短袖,虽然宽松,但隐约能感觉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