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手帕,踮起脚想帮他擦汗,但刚伸过去,就被他猛地攥住手腕。 四目相对,男人目光中的抗拒像是把刀,捅进她胸口。 沈安晚生硬开口:“我只是想帮你擦擦汗……” 话音刚落,沈父也下了楼出来,陆靳言几乎是瞬间松手,悄无声息地上前一步,和她拉开了距离。 他敬了个礼:“首长,有什么指示?” 沈安晚僵着,努力掩饰难堪,只见父亲朝摆好饭菜的餐桌走去:“自打你们结婚,咱们一家人还没好好吃过顿饭,进屋坐下吧。” 三人进屋落座。 沈安晚余光始终在陆靳言身上,他正襟危坐,仿佛正在执行命令。 饭桌上的气氛莫名压抑,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心慌。 为了缓和刚刚的不愉快,沈安晚想给陆靳言夹菜,刚拿起筷子,父亲突然开口:“靳言,你带的女兵连不是开始选拔狙击手了吗?安晚正好参军,我就把她交给你带了。” 话落,沈安晚心道不妙,陆靳言是军区出了名硬骨头,极讨厌有人走后门进军营。 但没想到,下一秒,男人却冷不丁地回答:“好。” 她诧异抬头,却对上陆靳言比往日更加严苛的目光:“不过靶场的训练是真枪实弹,她的生死安危我不会管。” 第4章 饭桌的气氛骤寒。 沈安晚捏着筷子的手慢慢收紧,一时难以消化陆靳言的不近人情。 而沈父当场沉下脸:“靳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靳言仍硬气:“军长,军营不是玩闹的地方。” 眼见两人表情都开始难看,沈安晚忙压下心尖的刺痛,打圆场:“爸,靳言对军营认真负责,也不了解我的实力,难免担心。” “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拿个第一回来给你们看看。” 她知道,于公于私,父亲都希望陆靳言照顾自己,可现在两人关系紧张,这根本是天方夜谭。 听了沈安晚的话,沈父也没再说什么。 这次的团圆饭,吃的没有一点滋味。 吃完饭,沈安晚跟着陆靳言大院。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谁也没有说话。 凝着面前高大的背影,沈安晚抿抿唇,壮起胆子牵住他的手:“靳言,如果我能成为一个优秀的战士,你会不会……对我改观?” 四目相对,她的心几乎都卡到了嗓子眼,手心也渗出了汗。 陆靳言很快抽出手:“那是你的事,跟我无关。” 说完,男人大步朝前走,速度快到好像是跟她多呆一分钟都嫌弃。 沈安晚望着远去的背影,她鼻头发酸。 良久才打起精神回了家。 之后一个月,沈安晚换上军装加入了训练。 这段时间,陆靳言确实在她练习的时候都来了打靶场,但他却不靠近,只安排了个连长指导她。 陆靳言不喜欢她这件事,很快在军营传开。 但沈安晚只当做不知道,她每天训练最晚走,最刻苦,精疲力尽后就没时间去想陆靳言的冷漠。 很快,一月过去。 选拔赛前一晚,沈安晚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家,上楼时,不巧撞上正在房门外说话的陆靳言和姜小苒。 陆靳言手里拿着水杯和药瓶,脸上的温和在看到她后瞬间冷了下去。 沈安晚登时迈不开腿:“我……” 刚开口,陆靳言却对着姜小苒温声道:“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她的心一下就被揪住,止不住的疼。 他明明是她的丈夫,可总是把偏爱明目张胆的给另一个女人…… 姜小苒乖巧地点点头,瞥了眼沈安晚后回了房。 陆靳言也转身下楼,擦肩而过之际,沈安晚捏着拳,下意识说了一句:“明天的选拔赛,我一定能拿第一。” 陆靳言却径直下楼,宛若未闻。 沈安晚面色渐白。 她多想跟陆靳言说‘能不能把对姜小苒的关心,分一点给我’,可她也知道,自己说了大概只能惹来男人的冷眼…… 沈安晚一遍遍告诉自己明天很重要,不能因为伤心而掉链子。 站了半天,缓过情绪后她才回房。 ‘吱’的轻响,姜小苒的房门被拉开条缝。 姜小苒盯着那刚被合上的门,目光中划过抹阴毒。 房间里。 沈安晚洗漱完躺下后,脑海却一遍遍浮现陆靳言的冷眼,她阖上眼催眠自己,没关系,等自己明天拿了第一,他就能知道,她不是一无是处…… 日子还长,总有一天他能相信她的改变,相信她是真的要跟他好好过日子。 …… 次日。 沈安晚起床后,迅速换上作训服洗漱,正要下楼出门,可一拉门,整个人都愣住。 门被反锁了! 她又尝试了几次,门还是纹丝不动。 这个点,陆靳言早就出门了,她正着急,却听到屋外传来姜小苒的得意:“还想拿第一,你今天就呆在房间里拿倒数第一等着身败名裂吧!” “沈安晚,靳言是我的!我绝不准你继续缠着他!” 沈安晚心中一寒:“姜小苒!给我开门!” 然而外面一片死寂。 看了眼墙上的钟,沈安晚也来不及多想,跑去推开窗,纵身一跃。 落地时,‘咔’的一声,右脚踝的剧痛让她脸色煞白。 但她已经没时间处理,只能一瘸一拐地朝打靶场跑去。 沈安晚几乎是摔着到的,才刚进场地,就听到一阵哨声,紧接着是连长的声音:“女兵连狙击手选拔赛,结束!” 第5章 沈安晚心陡然一沉,下意识看向连队前表情严肃的陆靳言,正想过去,却被人拦住。 “报告!沈安晚申请加入比赛!”她哑声喊了句。 陆靳言闻声望来,冷着脸迈开腿。 看着走近的男人,她眼中燃起丝希望。 这些日子自己的训练和资质他是看在眼里的,抛开私人感情,为了选拔优秀标兵,他是不是会给她一次机会? 可下一秒,陆靳言冷而锋利刺来:“比赛已经结束,你没资格了。” 沈安晚眸色一颤,慌忙解释:“我不是故意迟到的,是房门被反锁了,我才……” “迟到就是迟到,不用找借口。” 她噎住,只觉有股寒意往骨缝里钻,又冷又疼。 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 “如果是个好狙击手的苗子,不让她试试,不可惜了吗?” 众人望去,是沈军长! 沈安晚见陆靳言变了脸,睨着自己的目光划过丝鄙夷,心随之一紧。 他是以为自己把父亲叫过来撑腰吗? 陆靳言朝沈父敬了个礼:“首长,比赛已经结束了。” 言下之意,显然是不想让沈安晚继续比赛。 沈安晚更急了,脚踝也越来越痛,只能勉强站着,看着父亲朝自己走过来。 这时,身后传来几个参赛者阴阳怪气的嘀咕。 “有个当首长的爹就是好,规矩想破就破,迟到了还能有特权。” “咱们累死累活,经过层层选拔才进来了,哪像她,首长一句话就给她塞到陆旅长手底下了。” “你们等着看吧,就算她成绩再差,也能进军营。” 听着这些话,再触及到陆靳言寒风般的余光,沈安晚脸‘唰’的白了。 “沈安晚同志,我可以给你一次比赛的机会,不过……” 沈父一脸严肃,仿佛眼前的人不是他的女儿:“一分钟内,蒙眼打出所有移动靶十环的成绩,你可以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住了。 这种要求别说刚训练的兵,就是特战连的老兵也很难达到。 面对父亲眼中的决然,沈安晚不由看向陆靳言,他拧着眉,眸底透着丝警告。 她收紧手,敬礼铿锵应下:“报告,我可以!” 在众人质疑的注视下,沈安晚一瘸一拐上前,站在靶场中央,看了眼被挪到车上的靶子,蒙上了双眼。 接过连长递来的枪,她调整位置,专注听着车辆的方位。 陆靳言看着那纤细的身影,眼神微变。 和以往不同,女人此时浑身散发着从没有过的战意,仿佛面对的是场真正的战斗。 下一秒—— “砰砰砰——” 连续十下,一气呵成。 随后哨声响起,远处检查员的声音难掩激动:“全部十环!” 结果一出,哗然一片。 沈安晚利落收枪,摘下眼罩。 这个成绩可以刷新东海军区记录了! 陆靳言眼中愕然,沈父却是一脸欣慰和骄傲。 沈安晚毫无悬念的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