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医官过来,见他们还在大厅,脸色不觉冷下来。 “温公子,我听公主的吩咐请来了医官,还请你们寻个住所吧,在我们公主府拉拉扯扯,反倒叫我们公主被人看了笑话去。” 听了这话,洛夜川脸色难看一瞬,到底也没有多说。 他动身:“我记得离公主府最近的有家客栈,我以前在那里住过,现在也住那里吧。” “好,那请医官随温公子去吧。” 阿骨朵作势赶客。 等确认洛夜川和洛倩儿都离开了,阿骨朵驾马离开。 辽阔的草原练靶场上,生辰礼举行正盛大。 酒过三巡后,在众人的鼓舞声中,两人骑装上马,开始比试射箭。 殷朝歌同蒲察晟疾驰在靶场,待到箭支用完,立马有人上前去数签子。 “公主射中九箭,将军射中八箭!第一轮,公主胜!” 随着下官的喊声。 殷朝歌绷直缰绳,眉梢轻挑看向身旁的蒲察晟:“阿晟,你让我?” 蒲察晟是辽北鼎鼎有名的少年将军,向来箭无虚发,殷朝歌虽然骑射不赖,但也是自小有过自知之明的,人各有所长,在蒲察晟的领域,她能赢得了他,无疑是他放了水。 然而听见这话的蒲察晟却摸摸耳垂,视线飘忽至远处,忙道:“公主你想多了,我哪能放水,是公主骑射技艺大涨,我甘拜下风!” “阿晟,你说谎技艺倒是丝毫未涨,”殷朝歌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自小一说谎便要摸耳垂,还想瞒过我吗?” 这话一出,蒲察晟连脸色也涨红了,木讷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阿骨朵就是在这时赶了过来。 “公主,我已经请了医官来,也将温公子赶走了。” 提及洛夜川,殷朝歌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她没有多说什么,只点点头。 大抵是累了,她翻身下马,接过阿骨朵递来的水囊,仰头喝下。 蒲察晟也跟着下了马,迟疑半晌,还是忍不住问:“公主,洛夜川是真的记起来了吗?” “或许吧。”殷朝歌回想起洛夜川那副模样,心里也是相信他恢复记忆的,不然以洛夜川原本的性子,是绝不会做出那样的行为来的。 蒲察晟神色黯淡了几分。 “所以公主,你今日只是故意用我来气他,等你气消了,你还是会同他在一起对不对?” 第24章 殷朝歌一怔,“你怎么会如此想?” “因为我知道,公主有多喜欢他,”蒲察晟向她扬起一抹笑,“我也知道,他当初有多喜欢你,所以公主,你放心,你有什么想要我做的,只要你能开心,我一定都配合!” 蒲察晟以为她在同洛夜川闹别扭,以为她还是爱着洛夜川的。 这倒是让出乎殷朝歌的意料。 她神色怔愣,良久才叹息一声:“阿晟,你竟这般不信我吗?我是怎样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 “我与洛夜川是真的结束了,不管他有没有恢复记忆,我与他都结束了。” 得到肯定答复,蒲察晟瞳仁闪烁片刻,眼底带上了一抹喜色。 他似乎不懂得情绪如何隐藏,殷朝歌不觉勾了下唇角,抬手捏了捏蒲察晟的脸颊:“再说了,今天我们阿晟可是及冠了,这么重要的日子要开开心心的,不许说这种扫兴的话题了。” 她仿佛将蒲察晟当做是处处需要照顾的孩子,语气也亲昵了些许。 然而对面的蒲察晟在发觉这一点时,脸色却陡然一僵,不太自在地往后退了一步,眸色深沉望着殷朝歌:“公主,我不是小孩了。” “我自然知道,我们阿晟可是辽北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威名都传到了大靖,我从没将你继续当小孩看。”殷朝歌笑着答。 可你却将我森*晚*整*理当弟弟看。 到嘴边的话被蒲察晟咽了回去,他扬唇,到底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眸底深处却有异样的野心翻涌,他沉声问:“公主,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是真的不爱洛夜川了是吗?你不会再与他和好了对吗?” 他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是执着。 殷朝歌虽有不解,但还是点了头:“对。” “那你日后,还会同人成婚的,对吗?”蒲察晟又问。 殷朝歌思索了片刻,随即笑了下:“自然,我总不能因为一场婚事的失败就放弃未来的美好吧?等日后遇到了心动之人,我还是一样会全心去爱。” “你日后……会喜欢什么样的人?”蒲察晟忍不住问。 殷朝歌想了想:“英武不凡的大英雄,总之不能比我们阿晟差的。” 这话似乎极大取悦了蒲察晟,他弯起眼笑了出来。 但提及这事,殷朝歌却又记起一件事来,她问:“不过,你与洛夜川何时比过骑猎,我怎么不知道?” 蒲察晟心下一虚,解释道:“是你与他成婚一个月前。” “原来如此,不过他如何赢得了你?”这点倒是让殷朝歌十分好奇。 蒲察晟眼神闪躲片刻,只道:“或许是那天我状态不佳,失了手。” 事实上,那次骑猎是蒲察晟主动放了手。 他在骑猎的前一天,撞见了殷朝歌在给洛夜川缝荷包。 那时的殷朝歌满心满眼只有洛夜川。 从未沾手过女红的她,为了那个他们中原人的定情荷包,缝得满手都是伤。 可她似乎恍然未觉,只拿着荷包问:“阿晟,你看我绣得如何?会不会太丑了,他若是嫌弃可怎么办?” 那是蒲察晟从未见过的殷朝歌。 也就是在那一刻,蒲察晟明白当时的殷朝歌有多爱洛夜川。 第25章 也正是因为如此。 蒲察晟在次日跟洛夜川约定好的骑猎赛上,故意输给了洛夜川。 洛夜川并未看出来,结束后向他保证:“日后你就不准再觊觎棠儿,我会成为棠儿的夫君,我也会护她一辈子。” 那时洛夜川的承诺是真心的,蒲察晟也就真的以为他能做到护公主一辈子。 可现在,蒲察晟才明白,所有的承诺都是会变的。 与其将公主的幸福交给别人,倒不如由自己守护来得安心。 但前提得是——公主要喜欢他。 见他没有要多加解释的意思。 殷朝歌心下也明白过来,他大抵是像今天对她这样放了水。 她没有多言,翻身上马:“再来一场,这次你可不能让我了!” 两人在靶场比了个尽兴。 临了之际,母皇拉着殷朝歌的手,表达了殷朝歌已具备成为储君的资历,过段日子将正式举行储君之礼。 “祝贺公主!”“恭喜公主!” 台下一片欢呼声。 这场盛大的生辰礼也在所有人的欢呼中结束。 待人都散尽,殷朝歌陪着母皇回王宫。 途中,女皇却拉住她的手,沉声道:“你既马上要成为储君了,那也该有位正夫了。” 殷朝歌一怔,有些无奈:“母皇,儿臣刚与洛夜川和离,暂时还不愿去想感情的事。” “那个不知趣的中原人有什么好在意的,”女皇啧叹了一声,随即抬眸示意驾马行在队伍前方的蒲察晟,“朕看蒲察晟就不错……” “母皇!” 殷朝歌赫然一惊,不可置信地瞪圆了双眼,生怕被前方的蒲察晟听见似的,忙压低了声音:“外面乱传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