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茉看着聊天记录,一种难言的孤寂感油然而生。 她扣下手机,仰头深呼吸着,努力压抑眼眶中的酸涩。 也许从顾瑾辰决定离开时,自己就应该学会习惯孤独…… 清早。 风林体育场,粉丝人潮涌动。 苏茉作为此次领队率先入场,她一眼便看到了首位上的顾瑾辰和唐倩。 两人低声说着什么,举止亲密。 比赛很快拉开帷幕。 苏茉以极快的手速和稳健求胜的判断力碾压对手。 上半场她发挥稳定,带着队员轻松赢两局。 但没人注意到她手指的灵活性逐渐下降,呼吸也越发急促。 中场休息,她躲进楼道口,从包里翻出瓶药正要吃下,却听见外面传来唐倩的和顾瑾辰的声音。 “当初要不是你妈不肯做出承诺给我保障,我会嫁给一个比我大三十岁的男人吗?” “瑾辰,当时战队和你并没有现在的成就,如果我真的爱钱,我根本不会做你的女朋友。” 苏茉听到顾瑾辰回答:“我知道。” 而后唐倩又轻声问:“所以,你欠我的太多了,我要你娶我。” 短暂的寂静过后,顾瑾辰的声音清晰地穿过门缝:“好。” “嘭”的一声,苏茉手中的药瓶因为颤抖而掉落在地。 第四章 生日蛋糕 顾瑾辰眉目一沉,大步上前推开了那扇门。 楼道口空无一人,只有一地散落的药丸。 他看着那些药,慢慢拧紧了眉。 随着时间的推移,比赛逐渐接近尾声。 在一场漂亮利落的反杀后,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恭喜THE1拿下冠军!” 随着解说员的宣布,苏茉沉舒了口气。 她正要起身和队员们上台,血突然从鼻尖滴落,染红了蓝白的键盘。 台下的顾瑾辰看着场上脸色苍白的人,眸色一紧。 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苏茉突然离场。 “嗒!嗒!” 血滴在落叶上,有种说不出凄楚。 苏茉一遍遍擦着,努力平复胸口的恐慌感。 “你怎么了?” 身后传来顾瑾辰探寻的询问,她忙稳住语气:“一换季就这样,老毛病。” 面对这句解释,顾瑾辰眼中掠过丝怀疑。 半晌,他才开口:“等会儿有记者采访,你稳重些。” 闻言,苏茉心不由一紧。 在顾瑾辰心里,也许自己永远没有战队重要吧。 望着那双深邃的墨眸,她声音有些沙哑:“辰哥,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顾瑾辰蹙眉,没有回答。 但一闪而过的不解已经被苏茉捕捉。 她苦涩一笑:“我累了,麻烦队长代我领奖吧。” 说完,苏茉转身离开。 看着渐渐远去的萧瑟背影,顾瑾辰心中升起股莫名的烦躁。 细雨中,每一阵风都带着寒冽的凉意。 苏茉走在街上,目光望苏店铺电视中正在转播的电竞比赛上。 一张张稚嫩的面孔让她想起从前的自己,也提醒着她自己的年龄。 电竞选手的最佳年龄是18到24岁,队里像韩盛这样年轻的队员还有很长的路。 苏茉再看自己抑不住发颤的手,眸光渐黯。 也许真到了该退役的时候了…… 琴海别墅。 回到家后,苏茉煮了个清水面,当成长寿面吃了起来。 今天是她的生日。 往年的这个时候,她会缠着顾瑾辰陪自己,可今年因为唐倩的出现,她没理由了。 这时,紧闭的门被推开,一身黑色大衣的顾瑾辰走了进来。 他看了眼寡淡的面,皱眉:“这就是你的生日宴?” 苏茉愣住,手中的筷子差点掉在餐桌上。 这一刻,似梦。 “辰哥?” 她还以为顾瑾辰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生日。 苏茉放下筷子,眉眼间多了份欣喜:“你一定还没吃饭吧,我去做。” 这些年,顾瑾辰每次过来,像是回家,也像是来留宿。 她原本只会敲键盘的手,因为他挑剔的味蕾,慢慢地会学了一手极佳的厨艺。 然而顾瑾辰只是把一个精美的蛋糕放在桌上:“我不饿,这个给你。” 看着蛋糕,苏茉神色一怔。 “不要?”。 “没……谢谢。” 苏茉打开包装,点上蜡烛。 而顾瑾辰则是关了灯,眉眼间的寒冰似是少了些。 烛光映着两人的脸,有种不真实的朦胧感。 苏茉看着火苗,喉间发涩:“辰哥,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会送蛋糕给我。” “许愿吧。” 她闭上眼,约半分钟时间后才吹灭蜡烛。 顾瑾辰切了块蛋糕递给她:“以后你可以自己买。” 苏茉手一顿,却什么都没问,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讲甜腻的蛋糕送进嘴里:“真甜……” 看着她这副模样,顾瑾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抿抿唇,站起身:“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苏茉嗯了一声,没有去送,甚至都没看他。 随着门的一开一合,她隐忍的泪水无声落在蛋糕上,融掉了残余的奶油。 顾瑾辰似乎从来都记不住,她对甜食过敏…… 顾瑾辰走后的一个小时。 救护车刺耳的声音响彻了整栋别墅。 第五章 你是谁的英雄 苏茉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里了。 闺蜜温晓棠坐在病床边,两眼通红。 见她醒了,又是喜又是气:“你是不是疯了!明知道自己对甜食过敏,还吃那么多蛋糕,要不是我去找你,你真的就没命了!” 见身为律师,苏来冷静沉着定的闺蜜这么失控,苏茉有些愧疚:“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温晓棠哽咽了:“苏茉,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真的值吗?” 闻言,苏茉眼底闪过抹迷惘:“不值吧,但我已经习惯爱他了……” 说话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浸湿了枕芯。 对这些天的事,她根本不敢告诉温晓棠…… 温晓棠轻轻帮她涂着药:“疼不疼?” “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全身红疹,每一寸皮肤都像火烧着痛。 温晓棠也没有说破,只是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对了,我手上有个案子,是关于顾瑾辰前女友唐倩的遗产分割案,不过我的受托人是死者的儿子。” 苏茉神情微怔,听她继续说。 “几年前唐倩为了钱甩了顾瑾辰,嫁给了我受托人的爸,当时那老头子都快六十了!” 听到这些,苏茉不由想起顾瑾辰和唐倩之间的谈话。 温晓棠愤愤不平道:“要说不是为了钱,唐倩能委屈自己?现在老头死了,她就想白拿人家一半财产,亏她张得了口。” 苏茉抿抿唇,心绪复杂。 如果真像温晓棠说的一样,为什么顾瑾辰还要帮唐倩,甚至娶她? 难道他对唐倩,真的是无条件的爱吗? 因为温晓棠还要准备案卷资料,安顿好苏茉后就离开了。 天还没亮,四周的寂静让苏茉的思绪飘远。 她忍不住拿出手机,开始找查THE1战队和唐倩的过往。 那时战队不出名,并没有太多报道。 唯一一张照片还是在战队的历史相册里找到的。 那应该是六七年前,唐倩站在老队员们中间,容貌清丽。 而她身边就是顾瑾辰,那时的他不似现在凌顾,带着稚气的眉眼透着青春。 只是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唐倩的脸上,温柔的神情是自己从未见过的…… 几天后。 战队集体出发去迪士尼。 巴士上,穿着厚重棉衣,戴着针织帽和口罩的苏茉有些格格不入。 她刚落座,就看见顾瑾辰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