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了?」 对这个女儿还有着十足的愧疚,爸妈立马将她给扶了起来,总归是亲生的,身体里流淌着同样的血,这时候就表现得格外紧张。 我就站在旁边,静静看着受伤的姜弱,想看看她究竟想干些什么。 卧房里的气氛一时之间有些诡异。 爸妈的目光在我俩之间来回扫视,眼底掺杂了些许的怀疑,甚至都没有等姜弱开口,妈妈就有些不悦地看向我: 「溶溶,刚才发生了什么?」 看着像是询问。 可是她眼底的不悦神色十分明显,就像是认定了我故意在房间里欺负姜弱。 毕竟此时此刻,摔在地上,受了伤的这个人是姜弱。 而她,正满眼胆怯地看向我。 如同许多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有时候不解释,反而更容易让人误会。如同她这个眼神,就像是害怕极了我,却又不敢指认我是伤害她的那个人。 却偏偏能够给人一种暗示的意味。 人心这门学问,不仅我学得好,姜弱同样也是满分学员。 所以只用了一个眼神,就让和我相处了十几年的爸爸妈妈,对我露出了不满的神情。 唉。 昨天晚上才说好我永远都会是她们最疼爱的女儿,怎么转眼就不认人了呢? 这可真叫人伤心。 而此时姜弱的眼神,我同样也懂了。 她是在无声地告诉我,我那点小伎俩她一清二楚,她同样也可以用这种伎俩,让我瞬间失去所有的优势。 但我同样也有后手。 我看了一眼这个房间里我亲自装下的隐形摄像头,之前就觉得一定会派上大用场。 刚想开口,姜弱突然就推开了爸妈,然后护在我面前: 「爸爸妈妈,是我不小心摔倒的。」 她转头看了我一眼,眼里含了些许的笑意,甚至在爸妈看不见的刁钻角度,冲我挑了挑眉。 然后她继续跟爸妈说:「这花瓶很漂亮,可是我却没注意到它很重,我想拿起来看看的,却不小心脱了手,才会摔在地上。」 姜弱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脸上有没有半点委屈的神色,看不出是在说话又或者是什么。 虽然,这次她的确没有说谎。 爸妈离开了她的房间。 临走之前特意叮嘱我帮她上药,作为听话的乖女儿,我自然会按捺住满心的委屈,然后听从吩咐。 姜弱靠在门框上。 目送着爸妈下楼后,她亲自反锁住了房门。 一道门隔绝开的两个世界。 屋外是姐妹情深,屋内则是各怀鬼胎。 而我则坐在她房间的床上,低头摆弄着手边的消毒药品,静静地等待着之后的修罗场。 姜弱什么也没说。 而是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好几圈,然后停在我面前,忽然弯着腰凑近我:「看来妹妹很关心我,才会在我房间里装这么多摄像头呢。」 她笑得那叫一个纯真无害。 似乎是打心底里高兴,我真的是在为她好。 用着最无辜的语气说着最冰冷的话,才回家第一天,就将我的小心思全都猜了出来。 姐姐可真厉害。 「看来姐姐什么都知道了呢。」 我依旧笑着,甚至笑得比先前还要灿烂。 我微仰着头看着她。 姜弱长得其实很好看,不笑的时候有股同妈妈一样的温婉,可是一笑起来,却又显得蛊惑。 倘若她不是真千金,或许我当初会喜欢这个朋友。 因为够聪明,聪明到让我觉得这个人有些恐怖。 所以能够一眼发觉我在这个房间里装了摄像头,也能够用最直白的手段告诉我,她也不是会让人揉捏的软柿子。 想要我滚出姜家,对她而言是分分钟的事情。 就算爸妈再怎么偏心。 血脉带来的影响,是从骨子里的根深蒂固,这一点我无法改变。 打不过就加入。 我从来都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 所以,我伸手指了指放了微型摄像头的几个位置,也没有再做无谓的隐瞒和辩解,同她一样笑得纯真无害: 「姐姐刚回来,许多事情还不懂呢,妹妹自然有责任好好照顾姐姐。」 人不要脸,自然能够天下无敌。 被人抓包了又怎么样? 难道还能够有我被赶出姜家更惨吗? 姜弱将那三个微型摄像头全都拿了下来,然后放在手里把玩。接着,她握住我的手腕,将其中两个放到了我手里: 「妹妹,我们做个交易吧。」 她挑了挑眉,右手从我锁骨慢慢往脖子上滑动,带起了阵阵战栗。ץz 「什么交易?」 姜弱凑得更近了一些,食指勾着我的下巴,靠得极近,说话间,我甚至能够感受出她喷洒出的热情。 她笑得蛊惑: 「爸妈归你,你……归我?」 3 姜弱大抵是有病。 许是她这话让我觉得惊世骇俗。 又或者,我单纯觉得姜弱这人有病。 所以,在不会威胁到我的地位情况下,接下来的几天我并没有打算主动出击,就想看看这位看似纯真无害的真千金,究竟会有怎样的后手。Ƴz 见我没动,她便又恢复了先前那副柔弱做派。 在爸妈面前小心翼翼靠近我,看着我微冷的神情,茶言茶语瞬间脱口而出:「溶溶应该不喜欢我这个姐姐吧?我是不是不该回来啊?」 这样的话一说出来。 爸妈别提有多心疼了。 转瞬间看我的目光带着份谴责,又紧紧握住她的手,轻声细语哄着:「怎么会呢?你们都是爸妈最心疼的女儿。」 我得留在姜家,那就必须得到爸妈的疼爱。 所以姜弱这般开口,我便只能扬着笑,亲亲热热围在她身边,做足了亲昵姿态: 「怎么会呢?」 我将脑袋枕在她的肩膀上,握住她的右手细细把玩,骨指分明的手,简直不要太好看。 「我最喜欢姐姐了。」 我冲她笑,真诚至极。 姜弱便当着爸妈的面握住我的手,同样也是真诚至极的话语。 她说:「我也喜欢溶溶。」 或许是看着我们两个人关系如此要好,爸妈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欣慰的表情。 这个家里和和睦睦的,爸妈才开心。 表面的功夫已经做到了极致。 演戏而已,谁又不会呢? 没人的转角处,我一把拉住姜弱的手,把她抵在角落: 「姐姐究竟想干什么呢?」 以最无辜的姿态出现在姜家人面前,却又刻意在我面前撕下所有伪装,来玩一场幼稚至极的角色扮演。 外人面前,她是无辜单纯的可怜真千金。 但却只有我晓得。 姜弱,骨子里或许比我还要黑。 若是她怨恨我抢了她十几年的人生,那么就不该那么早撕下伪装,而是应该继续在爸妈面前,扮演着柔弱的无辜者,让他们心中充满内疚。 可她眼里却瞧不见怨恨。 「我早就说过了。」 她低低笑出声,指甲划过我的脸颊,微微歪着脑袋,连声音也好听到了极致: 「我啊,很喜欢溶溶。」 哦。 真相了。 原来是觊觎我美貌。 虽然这么说挺不要脸的,但瞧她眼底的那份雀跃,好像也没有多少作假的成分。 原来是我一早就进入到了狼窝中。 还偏偏不自知。 【姐姐啊,你可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心里虽这么想着,但是表面依旧表现得很平静。输人不输阵的道理,我一向还是晓得的。 「那也得溶溶愿意入局才行。」 她挑起我的下巴,五官愈发明艳起来,笑容也越来越撩人。 怎么办呢? 我竟然觉得这场游戏越来越好玩了。 4 那对如同疯子一般的夫妇找上了门。 严格来说,是跟我有着血缘关系的亲生父母。 林国良和杨枝骂骂咧咧地上门,说要将我带走。 也可以不用带我走。 那便需要如今的父母支付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