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森在心里微微一笑。 对,就要这样想。 身为父母,哪怕嘴里骂儿女再厉害,内心也觉得世界上自己的儿女最好。 这一点,岑海天同样不可免俗。 女儿没有错,如果非要说错,那一定是外面那群玩意蛊惑了他女儿! 正当岑海天生气时。 眼前出现宝贝女儿的笑脸,以及一块没有巴掌大的蛋糕:“爸,第一块蛋糕给您。” 岑海天顿时忘了刚才的事,内心欣慰极了,笑着接下:“十八岁生日快乐,有什么想要的吗?” “蛋糕糖分高,你也到了注意三高的年龄,如果想给我生日礼物的话,我希望爸能每天抽空十五分钟,锻炼身体,不要每天只坐在办公桌上……” 后面还有岑岁许多的碎碎念念。 全是告诉岑海天怎么注意身体的。 一时间,岑海天和管家眼里都浮出水光,脸上的笑意却是没断过。 “孩子一年一个样,大小姐终于知道关心先生了。” “我女儿一直都知道关心我的,我是她爸,她不关心我还想关心谁!” 岑海天一脸骄傲。 谁都没注意到,一旁祁森唇角的笑意收敛了许多。 不过在看到岑海天的年纪上,又是岑岁的父亲份上,祁森强行压下这点不快。 岑海天被哄得很开心,也忘了来前告诫自己不要太过溺爱岑岁的话: “今天嘴巴这么甜,说吧,除了让爸爸锻炼身体外,还看上什么了?” “真没有。” 岑岁很无奈。 家里什么都有,缺的也有管家来安排,她是真没想要的东西了,怎么就不信呢。 管家暗中拧了一把岑岁。 “嘶——” “管家先生。” 岑岁刚痛出声,祁森本能的去制止,后知后觉想起,管家和岑海天才是她的家人。 他只是一个照顾岑岁的下人,说得好听些,就是给岑岁补习的同学。 越矩了。 祁森开始想怎么补救。 然而,周围响起岑海天和管家的笑声,打趣道:“这男朋友做的,还挺护的。” “这下先生可以放心了。” “对,是可以放点心了。” 但要完全放心是不可能的,女儿再大,在父母眼里也是小孩儿,不可能做到完全放心的一天。 两个长辈在笑,完全不顾岑岁的死活。 救命,好尴尬怎么办? 要不抠这别墅吧。 缓了缓,岑岁小声说话:“那个,要是您真想给我生日礼物,不如帮我把和夏家的婚事给退了吧。” 客厅突然安静了。 岑岁开始觉得不妙,难道这场婚事不好退? 岑海天挖了勺蛋糕,细嚼慢咽着:“也是,身边换了个男朋友,这未婚夫也是得换个人了。” 祁森心一沉。 明白岑海天是对自己不满了。 岑岁没祁森那么细致,眼前是她父亲,她不会去想那么多,反而怕老爸误会自己的意思,将路云夏换了之后,让祁森上位。 就在不久前,这家伙还想自己带去他私人别墅里,不知道想做什么坏事。 岑岁忙解释:“和祁森有什么关系,是那个路云夏欺人太甚,为了一个他喜欢的女孩子,故意欺负我,和我作对。” “这件事以后再说。” “可是他在给你女儿戴绿帽子啊!” “我记得,上个月你平均三天换一个朋友吧?” 岑海天声音沉下去了:“听话,等祁森把你成绩辅导到全校第一了,再来说这事。” 话已至此。 岑岁明白了岑海天的意思,他还是误会自己为了祁森,要和路云夏接触婚约。 又怕自己和祁森是一时新鲜。 要是等和祁森在一起久了,可能还要学习成绩真到了第一,他才会松口让自己和祁森订婚。 但!问题是……她没打算和祁森进一步发展啊! 而且,她和祁森之间,也不能说是真正的情侣关系,谁家男朋友总想杀死女友? 第49章 别玩她的嘴巴 岑海天态度坚决,岑岁也不想因为这事,搅和了生日。 当凌晨一点钟敲响时,岑海天就要走了。 岑岁忍不住嘀咕:“你是灰姑娘吗?到了点就要变回去。” 话落,惹来岑海天一记瞪眼。 岑岁撇撇嘴:“行啦我知道了,赶紧走吧,一大把年纪了,还不如祁森在这里陪我。” 祁森耳尖微红,他视线悄然落在女孩的唇上,这么可爱的嘴巴,再吃一次应该不会挨打。 察觉到祁森隐晦的目光,岑海天突然手痒。 岑岁打个哈欠催促道:“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别让人等久了。” 确实不早了。 岑海天点点头便出去了。 车子从别墅门口离开时,他后知后觉想到岑岁话里另一层的意思,不禁笑骂:“这丫头,以为谁都跟她和她母亲似的喜欢美色吗!” 岑岁出色的相貌,和喜欢美人这两点,完完全全继承了她母亲。 当年妻子过世,公司又出问题,双重打击下忽略了女儿,以至于想管的时候发现根本管不住了。 对老婆和孩子的爱,以及那份愧疚。 岑海天除了给大把钱之外,偶尔也不敢面对岑岁,但他从没想过重新结婚。 也不知道岑岁哪里听来的传闻,一直怀疑他要给她找后妈,来公司闹过好几次。 上次居然没闹,已经够让岑海天欣慰的。 如果那天岑岁闹起来,恐怖项目都谈不成。 只是没想到,这次,女儿居然会主动暗示他去结婚。 岑海天开始反思自己:“也许以后应该多抽点时间出来……” 同一时间。 管家将岑岁送上楼。 岑岁快要躺下了,突然问:“爸不是说今天没空陪我过生日吗?” 不怪岑岁奇怪,因为剧情里,岑海天也没陪她过生日,导致生日这天,她将怒火发泄到祁森身上。 因为是一个虐男主的剧情。 所以岑岁记得清楚。 “小姐以后可以多关心下先生,这次你做得很好。”管家留下似而非似的回答便走了。 岑岁却明白了。 孩子希望父母多陪伴宠爱自己。 相同的,父母虽然爱孩子,也希望孩子能够懂事听话些,其中不乏就有些奖励机制。 在她没穿越前,‘她’性子太倔,怎么都不肯服软,凡事要和岑海天对着干。 哪怕岑海天宠爱女儿,可在正事上也不会溺爱无度。 岑岁还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岑海天气势凶巴巴的样子。 对比今晚,她爸真的温柔太多了。 岑岁开心的同时,也感到不安,那股抢夺她人一切的感觉,让她反复睡不着。 灯一直开到很晚,岑岁终于有了困意,迷迷糊糊关了它。 今夜,又是一场梦。 她梦到了自己上辈子被逼着结婚的情景,母亲和后爸给她安排的还是那厂长的儿子。 高中都没毕业,说是170的身高,但连她168都没有,胖胖的身材满脸的痘印…… 岑岁很清楚的知道这是梦。 可在他向自己炫耀乡下盖的新房时,偷偷摸摸想伸手来拦腰时,岑岁还是想吐。 “啊!你疯了!” 男人发出杀猪般的痛叫。 岑岁愣住了,但又没完全愣住,因为她‘看’到自己一脚踹上男人的子孙根,嘴里骂骂咧咧,各种粗鄙问候语,直接搞上人家祖宗十八代。 这在小说里很少出现。 但在她那个世界里,国粹都算友好问候语了。 一番单方面殴打,吓得男人跪地求饶。 这一幕,让岑岁心脏狂跳起来,对!她当初被安排相亲时,就应该这么干! 可是,回家后怎么面对妈? 她母亲没读过什么书,唯独对丈夫极好这一点,成功让她嫁给中产阶级。 母亲是爱她的,只是觉得女大了终究要嫁人,否则日后老了没人养。 岑岁明白的,可这种爱让她窒息绝望。 梦还在继续。 眨眼间到了第二天。 是大年初啊,亲戚朋友都来走访,她母亲当着所有人又一次说了那句话。 可能是梦,岑岁听不太清话了。 视线里,一把森冷的杀猪刀砰得砍在门栏上,一群亲戚吓得脸色苍白。 “他妈的谁敢进这个家门,谁敢劝我结婚,老子一刀砍了谁!” “好啊,我是你妈,你敢!” “行,你是我妈我不动你。 我把你男人砍了就是。 以前你对我多好啊。 自从嫁人就变了,是不是这个狗币在教唆你的? 没事的我的好妈妈,等我杀了这个男人,咱们又是全天下最好的母女了。” 女孩癫狂着,所有人都说她疯了,母亲也被吓懵了,竟然不再说相亲了。 岑岁记得,那时她倒在血泊里,母亲都在说相亲的事。 那时候,母亲有为她流过泪吗? 岑岁不记得了……当时太绝望了…… “别伤心了,烦死了,就这长相,你我本就是一个人吧,那老头子交给你了,我不管了,反正爷自由了!” 难怪,苟徒梓总是喊她岑爷。 这性子…… 岑岁还想感谢两句,可意识逐渐被抽离,取而代之的是窒息感。 以及……嘴巴被玩弄的感觉…… 岑岁心一惊,猛地张开眼睛,迎面就对上一张放大惨白如鬼的脸! “祁森你他妈的有病是不是!”她惊悚的打掉对方的手,狠狠摁住差点停跳的心脏。 事实证明,有些人皮肤太白也不是好事。 祁森摩挲着指腹,上面残留着岑岁唇上的温度,心里一阵可惜,如果不是怕岑岁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