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晋反过来攥紧她的手,将她拉近自己,这个女人是不是不气死他不算完?以前他对那句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的话嗤之以鼻,可现在看来这话说得其对无比。 “怎么?你现在就规划好我们要感情生变了?”他气极反笑道。怮 常曦眨眨眼,“我对有妇之夫不感兴趣。”这是她坚持的做人原则,反正就是不能当三儿,毕竟她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当三儿的人。 从跟赵晋在一起的那天开始,她就做好了总有一天会情变的心理准备,见过太多的感情悲剧,她在这方面是个悲观主义者,所以爱的时候要爱的浓烈真诚,离开时也要分得绝决毫不拖泥带水。 这个观点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但她还是要坚持做自己,观念这个东西一旦形ᴊsɢ成,不是轻易就能改变的,她一直都清楚自己在感情上的短板。 赵晋的脸色先是黑了黑,不过很快他的表情又恢复自然,揽紧她的细腰,与她一起看天上又一朵绽开的绚丽烟花,“你放心,我们之间不会有第三人,你永远都会是我的惟一。” 常曦闻言,诧异地抬头看向他,不会吧,她这么好眼光,一下子就相中了个有感情洁癖的人? “你……说这话不嫌太早了吗?人生很漫长,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这话听听就好,总之就是不能当真看,不然她强烈的占有欲是不会允许他中途退出,真那样就不好了,她不希望两人感情最终一地鸡毛。 “你这是不信我?”怮 “怎么会?你现在说的话我都信,真的!” 赵晋抿紧唇不语了,他听出了她话里的潜台词,就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他气她对他们日后的感情太没有信心了,好一会儿,他才继续开口道,“我从小长在解家,见惯了解家只娶一妻的作风,比起别家妻妾成群争来争气,解家在这方面就是一股清流,几个妯娌之间虽然略有不和,但行事上都无伤大雅,谁也没有跟谁斗成乌眼鸡似的。” 略顿了顿,他没再看烟花,而是转头看向她,低沉着嗓音道:“常曦,我只想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常曦怔怔地看着他清澈的眸子,怎么办?她的心跳好快,这一刻的赵晋实在是太迷人了,她真想抛去理智,随心而动真当他的皇后,将这个男人永远永远地圈在她的感情领域内,不让他有逃走的机会。 她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低语道,“赵晋,怎么办,我不想放开你的手,但我真的不想入宫,不想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不想御史天天盯着我的一举一动看是否合乎母仪天下的规范,然后参我的折子像雪花般飞向你的御案,一次你会不在意,两次你也会不在意,次数多了,你就真能无动于衷吗?我们的感情总有一天会被这些折子给消磨掉的……” 至于堵上言官的嘴,想想就好了,真这么做,那些个儒家的信徒会把赵晋批得体无完肤,他别说当千古名君了,只怕会成为千古第一暴君。 赵晋感觉到她在感情方面的不安,下意识地拥紧她,之前的愤怒渐渐褪去之后,他开始认真思考她的话,随后喃喃道,“你想要什么?”怮 来了,他终于问出了她最想听的那句话,她自他的肩膀抬头,抬头看他,“想要以女子之身在朝堂有一席之地,有参政议政的权利。” 后宫不得干政,想要打破祖宗留下的家法是件很难的事情,毕竟大宇朝不是唐朝,哪怕贵为皇后,赵晋也很难为她打破祖宗家法。 “你,容我再想想。”最后赵晋无奈妥协地道。 常曦握紧他的手以示自己的激动,他这话就已经有让步的迹象,这代表在这场感情博弈中,她已经占据了上风。 烟花结束后,赵晋就宣布宫宴结束了,他没有留常曦在宫中,而是安排人送她出宫,看着她转身离去,他的表情瞬间凝重。 司公公现在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是赵晋身边的近侍,看到年轻的帝王坐在御案后一言不发,他朝旁边的人挥挥手示意他们出去,而他也正想无声退出去之时,听到赵晋吩咐道,“你下个封口令,今晚朕与常娘子的对话一个字也不能传出去。” “是,奴婢这就去办。”怮 赵晋这才朝他挥挥手示意他出去,往后靠在龙椅的椅背上,他捏了捏鼻梁,然后侧头看到那堆得有小山高的奏折,这都是参常曦行为嚣张的折子,他全挑了出来扔到一边不予理会,不过正如常曦所说,时日一久,他会不会因为这一堆又一堆的弹劾折子而与她情变,其实他也不十分肯定,毕竟人性是会变的。 皇后说得好听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但处在这个位置上确实难以有所作为,想到她做生意时闪亮的双眼,还有研究所出成果时的欣喜若狂,真把她困在一方天地当个金丝雀,他到底于心不忍。 最后,他按下了那道立后的圣旨,本想着登基后的第一道旨意是立她为后,可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 可没名没份地在一起,不行,这样不行,他们的孩子得名正言顺。 再度伸手捏了捏鼻梁,他陷入了深思中。 常曦回府时看到魏氏和兄长韩荣源、嫂子蒋氏在等她,当即将身上的披风卸下,笑道,“怎么都聚在这里?” 魏氏看到女儿完好无损地回来,低声念了声“阿弥陀佛”,总算能放下心来了,现在回想女儿与新君在楼上看烟花的场景,她的心还是忍不住提了起来,生怕女儿那离经叛道的思想会惹恼新君,真那样就糟了。怮 “没与陛下争吵吧?” 看到魏氏小心翼翼地问道,常曦的良心不由得一疼,遂赶紧道,“没有,让大家担心了,我与陛下相处和谐……” “陛下怎么说?”韩荣源追问。 常曦也没有隐瞒,“他说容他再想想。”看到韩荣源也跟着松了口气,显然这话把家人给安抚住了,“现阶段不宜多动,兄长,我们就静待陛下的决定吧。” 韩荣源点了下头,然后拉着妻子蒋氏离开了。 魏氏脸上有了几分笑容,“其实不当这个皇后也好,那等地方进去了,想见上一面也难,规矩多到可以吓死人。”她舍不得女儿离得太远,哪怕有宫牌,可进宫一趟总是不容易的,后妃想见家人也是有次数规定的。 常曦没有就这个再发表意见,现在与赵晋摊开讲清楚之后,她也卸下一桩心事,剩下的就看赵晋能不能想得通了,她这会儿不想敲边鼓,她也想看看赵晋能为她做到什么程度。怮 接下来,她的生活按部就班,开始往京郊一带视察,看看哪里适合建工坊,到时候可以把茶砖工坊和纺纱工坊的总部设在京城。 跟她的忙碌相比,京城的人更关注新君登基后的动作。 156:惩罚与论功行赏 赵晋首先追封亡父端德太子为皇帝,其母为皇后,然后给大行皇帝加谥号。鳚 因追封亡母为皇后,遂,给其母娘家令氏封承恩侯,这道旨意到达令府时,令家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经历过大起大落,家族人才凋零,令家自流放地回京后一直都十分低调,就连在赵晋的登基大典上也没有大出风头,安静到几乎让人遗忘了他们。 但这道旨意一下,承恩侯府瞬间水涨船高门庭若市,最后搞得承恩侯下令关上府门谢客,这才得到了安宁,对于荣宠,他们是怕了。 所以给赵晋上的谢恩折子上,明明是长辈的承恩侯措辞低微,并且隐晦地表示给的荣宠已经够多了,再多他们就要承受不起了。 赵晋看后只是笑笑,他这舅舅啊现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威远侯私下找过承恩侯,但承恩侯找借口概不赴约之余,还避到庄子去了。”司公公低声给赵晋禀报一声。 赵晋心下明白,令家是不想再卷入后位之争中,毕竟前车之鉴并不远,他们这是充分吸取了经验教训。 “既然舅舅要躲,就让他躲得彻底吧。”鳚 听到这话,司公公当即明白,这是要让锦衣卫插手,不让威远侯这等有野心的人接触承恩侯,也是变相的保护。 就在京城热议令家之时,赵晋的旨意接二连三地下。 伪帝七皇子去帝号,贬为庶人,因其弑父杀君罪大恶极,赐以极刑,其妻及儿女则赐毒酒一杯,全家无一人幸免。 诏狱里的七皇子夫妻俩接到圣旨,七皇子麻木的脸上多了分解脱之意,七皇子妃则昏倒过去,其他人都忍不住痛哭出声,可再如何哭嚎,都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