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是不是真的提供脏器之人还有待考究,但苏青青和她父母显然使用这种脏器已经十多年。这么长的时间里,到底是谁在庇护这么一条产业链呢?如果刘晓东是中间的一环,显然他赚得并不会少,可他住的地方,其实也就算小山村当中环境还不错的,远远算不上富裕,那钱都去哪儿了?上下打点的话,每一层都会拿走一部分吧。」 「你是说……」秦墨染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有官员们的参与?」 我冷笑一声:「从古至今,想要长寿的大多不是普通人,而是那些位高权重的人。富人们都想着换成一具新的身体回归年轻的自己,更何况那些庙堂之人呢?」 「我问你,让你来找我,是谁推荐的?」 秦墨染仔细回忆了一下,脸色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是……局长,他提醒我好几次,说城东的一条街道上,有个能帮尸体敛容的人……」 「呵。」我冷笑一声,脑中渐渐有了头绪。 一环一环串起来之后,我渐渐明白,什么造畜之术,什么脏器买卖,什么发疯自杀,一切的一切,都是冲着我来的而已。 只是让我困惑的是,究竟是谁呢? 我回忆起最近缝制几具尸体时看到的走马灯,还有之前看到的过往,渐渐地,我发现这么多混杂的记忆当中,一直存在一个人的身影。 这是我之前忽略的,可当我仔细回忆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人的频频出现。 原来如此啊…… 15 秦墨染走了,但开庭通知书下来了。 如果判决落实,让我从嫌疑人变成了犯人,光是当着警察的面袭杀别人这件事,就足够让我下半辈子在牢里待到底了。 但我对这一切保持着漠然的态度。 我在等,等一个人。 一些罪犯通常会在完成犯罪之后回到作案现场来欣赏一遍自己的作品。 我想,那个人应该也会忍不住的。 已经是住进拘留所的第三天,这几天我睡得依旧十分香甜。 毕竟是天天跟尸体打交道的人,这种程度的艰苦环境根本影响不了我。 天黑了,虽然现在是夏天,屋外的蝉鸣声聒噪个不停,但屋子里却异常凉快。 「哒……哒……哒……」 脚步声传来,我睁开了眼睛,静静地看着门的位置。 秦墨染站在铁门外,同样用平静的脸色看着我。 她淡淡说道:「大师,开庭决定已经下来了,以你现在做的这些事,死刑是最差的结果,我们还在刘晓东的房间里翻出大量你贩卖人体器官的证据和转账记录,我没想到,原来你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我有些好笑地说道:「到这个时候还在装吗?反正都要开庭了,不如大家坦诚一点说话。」 秦墨染表情十分无辜,看着我说道:「大师,你怎么了?是压力太大开始说胡话了吗?」 「苏青青死亡的时候你在场,她父母死亡的时候你也在场,多年前,苏青青父母走投无路的时候,你曾经跟他们见过一面,之后,他们便想出拿苏青青的脏器去替换苏兴凡那已经病变的器官。」 「虽然你没有直接出面,但你似乎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几次重要的节点,你都会在附近观望,你本以为自己这一切做得天衣无缝,而且什么事都不需要你亲自出面。」 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可你没想到的是,我这人记忆力不错,而且死者的一生我都会当电影看一遍,看过,我自然记住了。」 「这几天的牢房生活让我有空仔细回忆了一遍所看见的,没想到居然是你。」 「为了最后能让我上套,你甚至亲自出面来邀请我。」 「秦墨染,可真有你的啊。」 秦墨染听完之后脸上也没有惊讶的表情,而是微微摇头语气有些略微可惜地说道:「唉,还是被你看出来了,可惜,你发现得太晚了,怪就怪你这贪财的性格吧。」 听到这话,我微微无语,小声骂道:「还不是那死老头留下的破门店,如今房租越来越贵,我要不努力赚点外快,这店铺早就被转让出去了。」 「所以呀,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针对我,我这一天天都宅在店铺里,也没惹到谁啊。」 秦墨染微微一笑,姣好的面容在昏暗的灯光照耀下显得十分迷人。 「你都知道背后的人是我了,却还不知道我是谁吗?我的小师妹。」 「啊?」我脑子一蒙。 16 那是很多年以前,我在街上流浪,食不果腹,捡到什么能吃的就吃什么。 直到某一天,我蜷缩在街边的时候,一个穿着黄色长袍的白胡子老头停在了我身边。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最后皱眉说道:「跟我走吧,起码能混口饭吃。」 之后我便跟着老头子走南闯北,见了许多人,缝了许多尸体,最后在这间小小的缝尸铺里待了下来。 可惜老头子年岁大了,最终还是没抵过时光的摧残,变成了一抔骨灰。 但老头子直到死的时候,也没说过还有其他弟子啊。 怎么现在就跑出来一个师姐,还是带刺的那种,想把我送上电椅上电一遭的? 「这位……大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老头子可没说我还有师兄师姐。」 秦墨染摇了摇头:「没认错,缝尸的手法都是一样,先收骨,再缝皮,金线穿骨,白线刺肉,脏器血肉朝左归位……你会的,我也会。」 听完这话,我微微叹气,得,还真是被师姐背刺了。 「我什么地方惹到你了吗?」 秦墨染目光变得有些幽深:「你没惹到我,但是你拿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现在我要夺回来,等你死后,我会好好缝制你的尸体的。」 我皱了皱眉,不知道对方这话什么意思。 可秦墨染也没有解释的打算,径直离开了这里。 她这一番话搞得我丈二摸不着头脑,如果只是想弄死我的话,那也不用绕这么大一圈把我送进牢房里啊。 而且拿走属于她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我仔细回忆了一遍跟师父的经历,突然发现一个奇怪的点。 曾经我在跟着师父打下手的时候,也会缝制一些看上去损坏不那么严重的尸体。 我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可不会看到尸体的一生。 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呢? 我的眼神变得幽深,渐渐想起来了。 似乎是从师父死后,我才开始能看到尸体的过去。 而师父的尸体,也是我缝制并且敛容的,最后让他老人家,风风光光地进了火葬场。 我不由得微微瞪大了眼睛,秦墨染说的不会是这个吧? 话说回来,师父的死,确实也是透着一股子蹊跷。 像这种做捞阴门生意的人,做很多事情都会有忌讳。 比如缝尸前要点上三炷线香,一些动物的肉不吃,床头放上一面小镜子翻扣下。 这一切古怪的行为都是为了防止一些脏东西或者不好的事物近身时却没有察觉。 可就是样样都很忌讳的师父,却因为晚上走夜路不小心,脚滑跌入河中,最终溺死。 尸体被捞上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肿胀了一圈。 我眼里闪过一丝愤怒,如果跟这有关的话,那秦墨染,还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