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得谈秦墨染松了一口气:「没事,这部分局里有预算的。」 思索片刻,我点了点头。 倒不是为了钱,而是因为我给苏青青父母缝尸的时候见到的一些画面。 如果那些画面中露出的边角信息是真的,那说明这会造畜之术的人,当真是丧心病狂。 10 打发走秦墨染这个女警察之后,我的日子又回到了从前的平淡。 坐在小小的店铺里,等着乖乖的客人上门来。 隔壁的邻居都说现在是流量时代,要懂得打造自己的私域流量,这样更好变现,她说她靠着自己的几百人大群,卖些小零食一个月都能赚一万多。 我也只是乐呵呵地听着,并没有出声。 做我们这一行的,还想打造私域流量? 建的群估计都是鬼群吧?我的客人,都被缝制得好好地拉去火葬场了。 不过以后倒是可以跟火葬场的工作人员联络联络,以后有单子了就往那里送,大家赚点零花钱。yž 有时候我也不禁感叹,要是让我缝制一个上市公司老板的尸体,那我岂不是能从他的人生走马灯当中悟出一些创业捷径来? 这样的话,我也就不用守在师父留下的这间小小店铺里,整天跟尸体打交道了。 日子就这样平静了几天。 秦墨染给的活计虽然麻烦,需要将各种碎肉和骨头都缝制好,但是对方给钱多啊。 能报销就是了不起,报价的时候大气都不喘一下的。 没了秦墨染上门后,我这家小铺子那是一点生意都没有。 不过也是,看看这阴烛纸币,冥枕阴宅都是什么阴间玩意儿。 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搞什么海葬风葬钻石葬,听说最近还开始流行起高温葬,真不知道这以后呐,是不是还得放点孜然辣椒什么的。 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木椅上回忆别人的人生百态时,秦墨染上门了。 「老板,我们准备好前往那个西南的小山村了,领导说了,希望你能跟我们一起去。」 我这边还没开口呢,秦墨染就十分上道地说道:「当然,出场费不会少的,这次我跟局里申请的预算很多,起码你缝制十具尸体赚不到这么多。」 闻言,我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什么钱不钱的,我就是为了抓住这些滥用旁门左道的小人,出口恶气。」 秦墨染已经准备好了车辆,等我简单地收拾了行李之后便直接出发。 「老板……你就带着这些就够了吗?」 她看着我收拾好的行囊,不由得出声问道。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包裹,里面有着一个香炉,一把小桃木剑,几根上好的焚香,还有一个用上好牛骨打造的古笛,还有一些用来辟邪的杂物。 至于穿的,依旧是一身简朴的道袍。 我淡淡地笑了笑:「够了,毕竟又不是去游玩的。」 秦墨染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发动了汽车。 这时天上下起了阴雨,湿冷的空气透过开着的车窗吹了进来,让人身体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我暗自皱眉,拿出一面小铜镜对着自己看了看。 糟,眉心有黑气,此行,不会特别顺利啊…… 11 开了整整一天车,把秦墨染累得够呛。 中途在高速服务区休息了一晚。 虽然我在缝制尸体的过程中也掌握了开车的技能,但既然能坐车,干吗要开车呢? 这多累啊。 下了高速,秦墨染驾车来到一个小镇。 这一次,她将联系当地的警方提供协助,她也主要是来探查一下情况的。 「到了,大师。」 秦墨染的称呼此时已经变得更加尊敬了,路上的时候我问了她的八字,看了她的面相,差点把她底裤都给扒出来了。 这让她不由得对我大为尊敬。 其实这只不过是一些小的观面看命之术,是我缝制一具暴死在路边的尸体时看到的记忆。 想来那人估计是算得多了,难逃一死。 看着秦墨染尊敬的样子,我不由得沉思,也许缝尸店开不下去的话,我还能当个算命先生? 不过这只是想想,算别人的命,会把自己的命给削薄的,算多了,最后也会跟那人一样暴死。 再说了,我一个女孩家,整天穿着道袍拿着算命幡在街上晃荡像样吗? 秦墨染联系完当地警方之后,又是开车继续前往山里面的小村落。 转了好几个山路,终于到了这个不足百户的山村。 秦墨染看了一眼地上的泥路,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在打完之后,她微微皱眉,然后对着我说:「苏兴凡的转账记录果然有问题,我让相关的同事把他带走了,以他的涉赌金额,起码得判个五年。」 我默默看着眼前仿佛停留在上个世纪的小山村,随口回答道:「那都是他咎由自取……走吧,去见见这位会造畜之术的高手吧。」 12 来到一间瓦砖房前,我看着眼前瘦弱,戴着圆框眼镜的中年男人,脑海中闪过疑惑。 这就是背后持续不断提供鲜活内脏的人? 为什么还这么条件艰苦地住在这里? 秦墨染显然没想到这些,她严肃地说道:「刘晓东,你跟几起命案的死者有着长期的金钱往来,现在我们需要将你带回局里审讯,这是通知文件,请配合我们走一趟。」 刘晓东取下眼镜擦了擦,叹气道:「我只是一个山村教师,不知道什么命案,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我默默地观察着刘晓东的一举一动,还偷偷算了算他的面相。 这不算不知道,算出来的内容,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怀疑自己缝尸看到的记忆是不是出了纰漏。 刘晓东,是个无往之人,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只有现在。 我不禁暗自怀疑起来是不是算错了,同时心里冒出了不祥的预感。 秦墨染显然懒得跟他废话,直截了当地说道:「是不是跟你有关,我们自己会判断,同事们,麻烦把他带到车上去。」 被喊来协助的几个警官互相对视一眼,拿出手铐铐上了刘晓东,便打算带走他。 刘晓东全程显得十分平静,甚至没有反抗。 就在我以为这次的委托到此结束,这笔额外的酬劳轻松到手的时候,刘晓东开口说话了。 他戴着手铐抬手指了指我:「你……是谁?为什么我觉得你,这么眼熟?」 听到这话,我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什么老掉牙的搭话方式? 刘晓东那干瘦的脸皱着眉头,似乎是在回忆:「你……是那个跟在一个喜欢穿黄色道袍的老头身边的小丫头吗?」 黄色道袍老头…… 我眼神微微一凝,他说的,该不会是我那个走掉的师父吧? 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人啊。 以他这副病痨鬼的模样,即使是很多年前我还小的时候,只要打过交道,应该都能记得的呀。 我出声问道:「你认识黄天发?」 黄天发,就是我的师父,就是他把我从路边捡来,一把屎一把尿地养大,甚至还教会了我缝尸这门手艺。 刘晓东眼神有些复杂地点了点头:「看来就是你了,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你长成这么水灵的一个女孩了……而且还跟他一样,喜欢穿着黄色道袍。」 我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看向了秦墨染。 想通过叙旧来换取同情吗?我可不吃这一套。 再说了,老头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