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你才是恶魔!你能把我送到哪里去?我还未成年!」 我淡淡地笑了:「是啊,不管你犯了什么罪,法律都会对你宽容,因为你未成年。可如果是精神病院呢?」 弟弟愣住了。 楼下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我微微一笑拿起餐刀在胳膊上连划了三四下。 红色的血顺着胳膊流了下来,我一边笑着一边喝了一大口红酒。 我忽然尖叫着嗓子喊起来:「杀人了!杀人了!我弟弟要杀我!救命啊!」 我光着脚就要往外跑,楼道里正巧遇到了接到我电话过来的医生。 几个身着白大褂的精神病院医生拿着担架冲了进来。 我惊恐地躲在他们身后抽泣道:「就是他!就是他!他要杀了我!」 弟弟终于被我彻底激怒,他的眼中几乎要渗出血来:「骗子!你这个骗子!我要杀了你!」 他拿起桌上的刀子就要朝我胸口捅过来。 几个医生赶忙把弟弟扑倒在地上,拿起注射器一管镇静剂从他的大腿上推了进去。 弟弟含着满眼对我的愤恨,慢慢失去了意识。 ...... 弟弟被精神病院强制隔离之后。 每天被皮带捆死在病床上,大剂量的精神类药物让他逐渐变得呆滞。 他的主治大夫将我叫到了办公室。 大夫语重心长道:「他确实有很强的反社会人格,并且我们不排除这和他天生携带暴力基因有关。」 我认真地向大夫咨询道:「那他有被治愈的可能性吗?」 大夫严肃地思考了片刻道:「虽然理论上是可以治愈的,但以你弟弟目前的情况来看,可能得长时间在精神科的监护病区度过了。」 我感谢过医生后,专门叮嘱了医生,无论采取什么治疗手段,只要有助于他的病情的都尽量给他用。 不用征得我的同意。 临走的时候,我去了弟弟的病房。 隔着铁栅栏窗,看到了双目无神、嘴角挂着口水的弟弟。 他定定地望着我,眼神里不再有以往的那种杀气,转而透露着一丝呆滞。 我抓住铁栅栏道:「然然,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归宿,而你的归宿一开始就应该在这里。还记得小时候妈妈送给我们俩的兔子吗?我终于把你变成了另一只兔子。」 弟弟听完我说的话抬起头幽幽道:「姐姐,等我病好了你会来接我吗?」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关上了那扇铁窗。 因为我希望他能被永远焊在这个病房里,死在里面,烂在里面。 这才是他最好的结局。 但在我转身那一刹那,我不知道的是,他看着我的背影,唇角勾起了一丝阴郁的笑容。 16 摆脱了这个恶魔之后, 我打算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我先是卖掉了妈妈留下的房子,再把爸爸股票基金账户里的钱全部提了出来。 只身去了读大学的城市,和家乡这座城市的一切都做了斩断。 大学期间我一如既往地品学兼优,大四那年我联合同学们一起创业。 创业项目就是宠物相关领域,很多老师和同学都曾问我为什么要做宠物相关的创业。 我无法回答,我要怎么告诉他们,我童年里唯一快乐的记忆,是看着青菜进入小白兔肚子里的那一瞬间呢? 我不是我爸爸,以虐待弱者为乐。 我也不是我弟弟,伤害所有亲近的人。ўż 我只是,比较虚伪而已。 折磨像他们那样的人,我才比较快乐。 毕竟我可是比他们要高等的存在啊。 我的创业项目搭上新媒体的风口真的做起来了。 宠物托运、宠物零食代理、宠物寄养等线上业务让我赚得盆满钵满。 刚毕业我便在城郊全款买下了一座带院子的小独栋。 本以为日子会这样平静且安心地过下去。 直到有一天,我的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从公司回来,发现我的院子里坐了一个男人。 那个背影莫名让我觉得有一点熟悉。 当他转过头的那一瞬间,我愣在了原地。 他戴着深黑色的口罩,眉宇之间透露着那股熟悉的杀气。 这难道是我弟弟?他不是应该还被关在老家的精神病院里吗? 我颤抖道:「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院子里?」 男人笑笑道:「是我啊姐姐,怎么八年不见,你认不出我了?」 我冷冷道:「你找错人了,我没有弟弟。」 男人没有说话,而是摘下了他的口罩,露出了布满烧伤疤痕的脸庞。 我倒吸一口冷气,他真的回来了。 我确实已经八年没有见过他了,当年十三四岁的男孩现在变成了成年人。 样貌确实会变得认不出来。 他不再像之前那么肥胖,但那双空洞的双眼依旧如同黑洞一般。 好似想把周遭的一切都吸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他从笼子里抱出一只小白兔抱在怀中一边抚摸一边幽幽道:「当时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好了你会不会来接我,可你为什么没有回答我?」 我平静了下来,看着他不紧不慢道:「既然来了,进去吃个饭吧。」 他忽然脸部开始抽搐,提起兔子的耳朵来到我面前。 抡起兔子一下摔死在墙上,血溅了我一脸。 他一把扼住我的脖子狠狠道:「我问你为什么没有回答我!」 他的力气越来越大,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逐渐困难了起来。 17 他以为我会害怕,我会求饶,我会跪下向他忏悔。 但他想多了,因为我曾经说过,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怕他的人。 我一边一根一根地掰开了他掐在我脖子上的手指。 然后一耳光甩到了他的脸上。 我弯下腰捡起地上被他摔死的兔子,起身看着他冷冷道:「今晚就吃炖兔肉吧。」 他沉默地看着我。 一阵风吹过,院子里的枯树摇曳,笼子里其它的小动物瞬间都蜷缩起来不住地发抖。 可这明明是盛夏七月, 它们为什么会发冷?它们在害怕什么吗? 我从橱柜里拿出了一套珍藏的刀具, 剔骨刀、刮刀、片刀, 全都码放整齐。 一杯加冰的红酒配上舒缓的音乐, 烹饪有时就是这样一种艺术。 先用斧头和钝刀破开,再用剔骨刀一点一点地将筋膜、肌肉和骨头分离开。 看着骨头院子里的几只狗子早已垂涎三尺,我便把一大盆骨头都倒了出去。 这些狗子都是些大型犬,他们争抢撕咬,硬生生把骨头都嚼成了渣子吞了进去。 剔出来的肉浸泡、冲洗,再一点点地切块、切丝, 最后剁成馅儿。 我一边烹饪, 一边和弟弟说话, 但他却沉默起来一言不发。 就在我洗手上的血水的时候, 来了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是弟弟的精神病院, 医院急切地询问我弟弟近期有没有联系我。 我看了看弟弟的眼睛, 沉默了片刻冷冷地说了一句:「没有,很多年都没有联系过了。」 于是便挂断了电话。 这也许是我对他的最后一次帮助。 第二天一早, 我给院子里的那棵枯树施了肥。 现在是七月,我不想让他继续枯萎,它应该像其他的树一样享受夏日的绽放,它应该得到独宠的爱。 回过头看向房间, 弟弟已经不在了。 或许他自己走了吧, 自此他再也没有来找过我。 18 时隔一年, 弟弟都再也没有出现,也没有再来打扰过我。 直到有一天,家门口停着一辆医院的车还有一辆警车。 我好奇地上前查看, 只见从车上下来一位两鬓斑白的老教授。 他神情凝重地看着我道:「你就是吕然的姐姐吧?」 我点了点头询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吗?」 警察皱了皱眉头道:「他最近从精神病院跑出去了, 我们觉得他比较危险,所以特地来提醒你一下。」 我瞬间脑子嗡地一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最近才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吗?」 警察道:「是的。」 我心里一颤, 那去年的那个人是? 我的双手开始发麻, 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警察见状赶忙把我扶坐在椅子上, 然后问道:「你这是哮喘吧?有药吗?」 我点了点头,颤抖地从包里翻出了喷雾猛吸了两口,才逐渐缓了过来。 院长一声叹息道:「他在病院里,用开水把一个病友的脸给毁了,那个病友去年就转去普通医院烧伤科治疗了。等后来我们再去对接的时候发现那个病友也从烧伤科消失了。」 警察清了清嗓子道:「我们觉得这件事情很蹊跷,再加上他的危险程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