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在咱们村,倒是有过不听话的女人。就是他那婆娘。」 李大厨瞥了眼斗鸡眼,示意着。 随后,他继续说道:「那又怎样,不听话就打!当时不仅老王,我和你爸都过去帮忙咧。」 「我们一起,足足打了那婆娘一整宿。最后不就老老实实的了吗?」 这期间,李大厨又开始切肉。 他依旧有意无意地在跟我卖弄,卖弄他那刀工。 「小红你还小,当叔的,劝你一件事!认了吧!谁让你是瘪裤裆,这里面没带把?」 「在村里,女人永远是下等货,永远要为男人服务。」 「所以只要你乖乖的,我们这些男人,也不会太为难你!懂吗?」 最后这两个字,他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李叔,我可以这么理解吗,就因为男人能打,所以他们就上等。女人柔弱,所以就沦为下等?」 李大厨咧嘴一笑,那表情,分明在告诉我,这就是答案。 既如此…… 能打人者,就是上等人! 那么,能杀人者呢?岂不是说,在这村里能只手遮天了? 我不露痕迹地往后退了退。 「油开了!」李大厨这么念叨了一句,正要把切好的肉片都丢进去。 但突然间,我也出手了。 掏出解剖刀,一俯身,对准李大厨的双脚后跟,狠狠划了过去。 那是一道相当漂亮的弧线。 哧哧两声。 这一刻,李大厨很像小阿瘸。 无力之下,两条腿都微微打弯了。 但我不给他栽倒的机会。 我抓着他的脑袋,把他整个脸,狠狠向油锅里压去。 李大厨连连惨叫,挣扎了几下就一动不动了。 9 李大厨死前的惨叫声,也传到了外面。 很快,小阿瘸从灵堂出来,一瘸一拐地跑过来。 她站在门外喊着:「爸、爸!刚刚是你叫吗?赵叔他们让我过来问问,到底怎么了?」 没人回答。 这时的我,正给李大厨身上铺毛巾呢。 浸过油的。 不是要火疗吗?满足他! 伴随噗的一声。 李大厨现在这姿势…… 跪在地上,脸在油锅中煎着。后背和胳膊上,铺着毛巾的地方着了火。 随后我简单整理了下衣服,才走了出去。 「小红,发生了什么?你屋里怎么有火光呢?」见面后,小阿瘸一脸疑惑不安地追问着。 但我没回答,只是摸了摸小阿瘸的肚子。 今天下午,小阿瘸的肚脐上还被倒过烈酒呢。 所以我这么轻轻一碰,她就疼得直咧嘴。 而且小阿瘸绝对有阴影了,这时也一定回想起了什么,吓得她往后退了退。 但我强行拽着她,把她拖到了屋里。 望着这里的一切。躺尸的斗鸡眼,还有火疗中的李大厨。 「杀、杀……」 她想说杀人了,却说不出来。 而这一刻我想的却是——这两人,难道不该杀吗? 我也没忘,自己答应过小阿瘸,要教她本领。 所以,我又强行把小阿瘸带到床边。 李大厨都那德性了,算了,还是选斗鸡眼吧。 我把解剖刀塞到小阿瘸手中,几乎手把手地带着她,豁开了斗鸡眼的肚皮。 小阿瘸直哆嗦,数次把解剖刀丢掉。 但我很有耐心,亲自捡起来,重新把解剖刀塞到她手中。 就这样,一刻钟后。 我曾经睡过的这张床,几乎被血浸透。 我的房间里,也飘满了浓浓的腥味。 小阿瘸蹲在床前,蜷曲着身体,瞪着木讷的眼神,手里死死握着那把解剖刀。 还好,这一次,她没丢掉。 其实解剖这活儿,刚开始谁都怕,但习惯后,就好了…… 10 留下小阿瘸,让她独自静一静,我自行回到灵堂。 站在门口,我冷冷观察着这里的一切。 大伯一脸发虚,正坐在一个马扎上休息。 而在灵堂正中间,以我爸为首的一群男人,正围着棺材。 棺材里也坐着一名男子,正忙碌着。 我爸这些人围观的同时,也拍手叫好。 「老丁,你行啊,这都一大把年纪了,精力竟还这么旺盛!」 「你是不是有啥偏方,喝了后能强身健体?别吃独食,娘槽的,你要分享给大家!」 …… 在另一个角落里,我看到了刘老黑和二丫。 刘老黑一脸郁闷,十有八九,他抓阄的顺序,也排在了最后面。 但他并没因此消停,而是把二丫放在了木马上。 这时,大伯也起身,拖着本就疲惫的身体溜溜达达走了过去。 「我说刘老师,你这古怪的东西,到底中不中啊?」 刘老黑二话不说,疯狂踩动了踏板。 木马载着二丫,又开始一上一下起来。 大伯看得呆住了,一脸震撼到的样子。 随后他连连竖起大拇指,还向我爸他们喊道,「喂,都往这边看看。」 「刘老师就是刘老师,这怪东西,果然有趣!」 我没继续看下去了。 一转身,我回到院子里,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先给我妈烧了些纸,默念着,「妈,一路走好!」 随后,我把我家的总电闸拉了。 一瞬间,别说灵堂了,整个院子都变得黑咕隆咚的。 这一幕,对我来说,早就习惯了。 因为有太多次了,我妈摸黑带着我,溜到学校去学习。 我的夜视能力,比一般人要强很多。 这时灵堂里面的那些男人都开始骂骂咧咧了。 我爸还摸索着,想找一根蜡烛。 但他没有机会了。 我去而复返,直接把灵堂的门给关上了。 咔的一声,我还找了一把铁将军,直接把门锁住了。 「怎么回事,谁锁门了?」有人听到声音,试着问。 「咱村怎么回事,为啥突然停电了!槽,这还让我怎么睡素娟?」 坐在棺材上的那人,这时也连骂带吐槽着。 但接下来,他诡异地闭上了嘴巴。 有人突然咦了一声。 「哪里喷出来的水啊,还这么热乎!」 这人往自己身上摸了几下。 稍微沉默几秒后,他彻底爆发了。 「这是血!热乎乎的血啊!」 「死人了,有人死了!」 11 整个灵堂,一下子乱了套。 他们都跟无头苍蝇似的,乱跑乱撞。 只有我,默默地躲在一旁,顶着一张惨白的脸,在黑暗中,像盯猎物一般,观察着他们。 还得说刘老黑,这个「刘老师」,他确实有些小聪明。 当他费劲巴力地摸向门口,发现根本打不开这门后,他又摸向了窗户那边。 灵堂窗户,都是木头框架的,外面裹着一层层报纸的那种。 刘老黑用他那像猪一样的身体,不断拱啊拱。 终于,伴随一阵破裂声,他整个人摔到了外面。 这么一来,也有月光能射进来了。 刘老黑挣扎着爬了起来,往灵堂里瞧着。 想象一下吧。 这时的灵堂,是什么场景? 遍地的尸体,热乎乎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 当然了,这不是重点。 此刻的我,正坐在我爸和大伯尸体的旁边。 他俩也死了。而我,正在穿针引线。 是专门用来缝合的针线。 曾经,我有一个大婶。但她老了后,大伯把她活生生掐死了。 就因为,他觉得养老女人不合算,浪费粮食。 「这有什么?咱们村里拉磨的驴,还有看门的狗,不都是老了就杀死吃肉吗!」 当时大伯拿出讲大道理的样子,跟我爸这么说。 我爸听完后,竟赞同地点点头。 那一宿,我爸也随大流了,跟一群男人去大伯家,睡了大婶。 而这一次,我妈原本只是头疼。疼得很厉害。 我知道病因。 我妈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