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清忙扶住她，看着她空洞的眼：“阿娘，你的眼睛怎么了？”

凤母听出她的声音，伸手摸索着她的脸，安慰她道：“年纪大了，眼睛就不中用了。”

说完，她又落下手。

“你快些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凤清清摇头，抓着她的手：“阿娘，我不回去，我要陪着你。”

凤母听后，面色顿凉，一把将她的手甩开。

“出嫁从夫，你如今已是九天神君之妻，不再是我天灵族人，你走！”

凤清清一时愣住，还想说什么。

凤母“嘭！”得一声直接关了门，将她隔绝在外。

凤清清见此，鼻息一凉，就看鲜血从鼻尖滑落。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全身，就见一截南云若隐若现……

她害怕本阿娘发现自己的状况，只好跌跌撞撞跑走。

凤母站在屋内，并不知凤清清情况，她听其脚步声远去，这才迈着蹒跚着往诛仙台飞去。

诛仙台。

凤陌一身是伤，撑着一口气看着周天阴沉雷声滚滚，鲜血止不住从嘴里滑落。

凤母抱着他，摸着他身上的血，已知他此时的状况。

她轻轻拍着凤陌鲜少血迹的手臂，缓缓道：“我儿不怕，很快就不疼了……”

凤陌满脸是血，想要说话却说不出，奋力方挤出两个字。

“妹妹……”

凤母知他心中所优何事，婆娑地手缓缓盖上他的嘴，将一颗药放入其口中。

“你不必担心清清，且安心去吧！”

她知诛仙台撕裂魂魄之痛，不愿让他儿承受，来时便去求了这毒药。

药入口，凤陌轻哼一声，抬起的手无力坠地！

凤母怀中顿空，凤陌如同点点星辰一样散落飞逝，只留一截南云落入她怀里。

“我的儿……”

凤母抱着南云，想去抓那些星辰，却看不见，只能无声痛哭。

“娘护不住你们啊……”

第八章 可满意？

九宫殿。

墨玄得知凤陌已亡，心底一颤。

他脑海中忽然闪现几日前，凤清清跪在自己面前祈求一幕。

不知为何，不自觉到了揽月宫。

揽月宫，庭院外寂静无声，周围花草枯萎。

墨玄莫名发慌，忙到宫内。

他就看凤清清一袭白衣，手里拿着一朵白色绢花，坐在镜子前，一遍遍的对镜簪花。

“凤清清。”

他出声唤道。

女人这才有了反应，缓缓回首。

墨玄只见她脸上身上满是鲜血，瞳孔皱缩，“来人，传仙医！”

凤清清却不在乎：“神君见我如此，可还满意？”

“你是在故意惹本君生气吗？”

凤清清听罢苦笑，“是……我故意装的，堂堂神君竟连这都看不出？”

她说着话，用最后一丝仙力悄然将身上血迹掩盖。

墨玄见她身上的血色消退，面色顿沉：“凤清清，你再这般疯魔，本君定不饶你！”

“不饶我？墨玄，你杀我阿爹，又杀我兄长，你还想怎么不饶我？！”

这九天，还无人敢直呼墨玄其名！

墨玄周身冷的可怕，可凤清清丝毫不惧，眼底含泪逼问他：“你可是天界战神，我且问我兄长一个小仙如何伤你？我阿爹一生打理天灵族，附庸天界，从不敢逾越，又如何勾结魔族？”

墨玄第一次见软弱的凤清清这般伶牙俐齿，强忍着周身戾气：“凤清清，你别忘了自己是何身份！”

凤清清满眼寒凉：“身份？我与你除了名义夫妻，有何干系？”

墨玄脸色阴沉无比，将凤清清甩至卧榻，嘲讽道：“所以，你是在怪本君没能坐实这夫妻之名？好，本君这就成全你！”

凤清清震惊地看着他，挣扎着反抗却无济于事。

她等了一千多年，却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

她如同一条小舟飘零在大海之上，无所依靠。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方才停息

墨玄看着卧榻之上，瘦如枯槁的凤清清，心底莫名烦乱。

消失殿内。

凤清清再次醒来，明月高悬。

她换了一身衣服，跌跌撞撞地赶往天灵族。

天灵族死去，都被供奉在了灵女庙中。

她赶到，就看到母亲跪在庙中烧着香烛，小蝶红着眼站在一旁。

“小姐。”

凤母听到小蝶说话，知是凤清清来了，缓缓道：“过来给灵女娘娘磕头，祈求她让你兄长父亲早登极乐！”

天灵族没有往生，世代供奉的灵女也只是心中的念想。

凤清清跪下，看着灵女娘娘的雕像，眼眶泛红。

“娘娘，信女大错特错，若可，愿拿己之命，换天灵族和阿娘一生无忧。”

想罢，她朝着灵女像重重得磕头！

灵女像周围一微弱之光闪现。

凤清清抬头，又看到灵女像后摆着无数南云。

其中两节南云，一个是其父，一个是其兄。

凤清清说：“阿娘，以后我死，就不供奉在灵女庙里了，你把我随意找个地方埋了吧。”

她害了天灵族，不配供奉再此！

“啪！”

凤母听到她的话，一耳光甩在她脸上，手微微颤抖。

“磕了头，你再不是天灵族人，快回你的九天殿去！”

凤清清懵在原地，脸颊火辣辣的疼。

凤母起身，小蝶含泪扶着她出去灵女庙。

凤清清看着两人背影，低头就看自己身体越发透明。

第九章 一身狼狈

凤清清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灵女庙，她直接去到天后宫中。

天后看她一身狼狈而来，叹声道：“你可莫要怪母后，不是母后不救你兄长，实在是他罪责难逃。”

凤清清抬头苍凉的看着她：“我此次前来，是求天后一事。”

“你说。”

“让月老断了我与神君姻缘吧！”

天后正喝着茶，听到此话，手中杯盏顿时摔落在地。

“你在胡说什么？”

凤清清跪在地上：“我嫁神君本是高攀，实属不配，求天后成全小女心愿！”

天后气的一时说不话。

这时，落英公主闻讯而来，瞧着跪在地上的凤清清，对天后道：“母后，她一小小竹仙本就不配嫁与兄长，您就答应了吧！”

天后听此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

落英不快：“母后，孩儿一心为兄长着想，那花界上神如何不比她一竹仙强，你为何偏生喜欢于她？”

“若说是为了她天灵族族长之女的身份，本公主已让那凤策背负勾结魔族的骂名，您还顾虑什么？”

凤清清听到此话，整个愣在原地。

而天后也不敢相信：“落英，是你诬陷的天灵族？”

落英作为长公主自是不把天灵族放在眼底：“是！”

天后只道她糊涂！

而后看着凤清清，咬了咬牙，狠心让侍卫将其送回揽月宫。

揽月宫里。

凤清清被天兵看守起来，不准出去。

只有小蝶偷偷过来，告知她现在天灵族人心涣散，族人备受仙族欺辱，都已四散而逃。

是夜。

凤清清独坐在卧榻上，瞧着案台之上的幽火，更觉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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