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无情的话,出自他的薄唇。 不再给舒宁初任何反抗的机会,他修长的手轻挥,保镖们已经架着她按进车内。 一辆辆黑色的车队,呼啸离去。 都南尘将舒宁初重新带回了中心医院,“立刻安排人流手术。” 舒宁初双腿一软,惨白着面色疯狂抗拒着。 “我不要,我不要,这是我的孩子,你没有资格,都南尘你没有资格夺走他的生命!” “凉哥,你找到嫂子了么?” 闻声赶来的薄玫几乎也是同一时间到了医院,她站在都南尘身后,意味深长地扫了舒宁初一眼,眼里娇媚曙光,洋洋得意。 这一眼,落在舒宁初心中,犹如凌迟。 果然,如此。 都南尘淡淡应了一声她,目光却自始至终攫在舒宁初身上,眼里似压抑着什么,对已经安排妥当的医生道:“进去吧。” 冰凉的手术室,舒宁初被束了手脚,医生不顾她的挣扎,在她的肌肤内打入麻醉剂。 冷硬的机械在她体内翻动着,带走了她最后的希望。 泪珠,一颗颗滑落,她死死地咬住唇,血肉模糊。 “都南尘,我恨你啊!” 在意识逐渐衰弱之时,她撑着最后一丝力,嘶吼尖叫。 第18章舒宁初疯了 孩子,终究是流了。 她日日夜夜都在做着相同的梦,梦到一个光着白嫩脚丫的小天使背对着她,不断远走,无论她如何哭喊、挽留,他始终不肯回头看她一眼。 “宝宝。。。。宝宝。。。。”舒宁初醒后,抱了块洁白的枕头捂在怀里,喃喃哭泣。 “都南尘,你满意了!如今她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满意了吗!” 薄子温的拳重重砸在那个沉默的男人脸上,薄玫尖叫,都南尘却拦住了她,抿着唇,不置一语。 这边的吵闹,却惊扰不到那个躲在角落里、呆滞抱住枕头的女人。 这已经是人流手术后的第三天了,她仿佛忘了言语,只会说宝宝二字,泪流满面,谁人都靠近不得。 医生说,她这是很严重的抑郁症,若再不走出来,她会疯。 都南尘深深地注视着舒宁初,对薄子温道:“你去试试走近她,她不允舒任何人的靠近。” 别人的靠近,只会加重她情绪的狂躁,所以不到万不得,他也不会让薄子温来。 薄子温心中又疼又怒,“你们只会不断的伤害她,她自然不喜欢你们的靠近!” 他冷哼一声,抬步朝舒宁初走去,心疼不已,“满满。。。。” 才短短几日,她怎么会瘦成这样,面色惨白,眼神空洞无关,全无了生气,如同行尸走肉的木偶。 “子温。” 舒宁初抬头,见到他的那一刻,眼泪倏地掉了下来。 薄子温大喜,小心拥抱住她,“太好了,你还记得我。” “子温,宝宝不要我了,我梦到他怪我,他恨死我了。”她像是一具破损的布娃娃,被他拥入怀中,一动不动,却仍是愿意与他低声诉着自己的伤痛。 没人发现,在舒宁初愿意薄子温靠近的那一刻,都南尘眸色中,深深的黯淡。 他站在原地,双腿如灌了铅,沉重又不堪。 舒宁初,你抵触他的靠近,却并不排斥薄子温,果然,在你心里,薄子温才是你最亲近的人么? 这个认知,像是夹杂着荆刺的藤蔓,不断鞭挞着他的心脏。 可是舒宁初,你可知,我比你更痛。。。。 “凉哥,你唇角都磕出血来了,我带你出去包扎伤口吧。”薄玫才不管那边舒宁初的死活,着急地望着都南尘,心里把薄子温恨死了。 一个‘血’字,似乎惊扰到了舒宁初的情绪,她倏地变得激动了起来,害怕地往薄子温身上钻,“子温,有魔鬼害我,我怕,我怕。” “满满不怕,我在这里,谁都伤不了你。”薄子温将她护住,扭过头,恼怒地瞪了一眼这兄妹二人。 将她抱起,冷冷地凝着他们,“我要带满满出院。” “不舒!”都南尘想也未想的开口否了,拳头攥进,“她是我的太太,你没有资格带她离开!” “太太?你有把她当成你的太太么?都南尘,报复游戏也该收手了,你一定要把人折磨致死,你才满意吗!”薄子温却不管不顾,抬步就要强行离开。 都南尘面色遽然一变,伸手去夺回舒宁初。 “啊,魔鬼来了,子温魔鬼来了!” 谁想这手还未靠近她,舒宁初却已是失声尖叫,满脸惊恐。 那抵触的疯狂,刺的都南尘心中一痛,可眼看着薄子温带她离开,他做不到! 都南尘狠下心,不顾她的哭闹,将人攥了回来。 薄子温大怒,“都南尘,你非要逼疯她你才开心么!” 他死死地箍住她的腰身,沉声道:“她就算疯了,也是我的妻子!” 第19章囚禁舒宁初 “不,子温带我走,子温。” 舒宁初疯狂地扇打着都南尘,神情满是恐惧、憎恨之态。 他却仿佛不知痛般,任由她的指甲无意划伤他的肌肤,泛着血丝的浅痕,一道一道,像是她歇斯底里刻刮在心尖的伤口。 融入血液里的疼。 “舒宁初,他带不走你!” 都南尘强硬了态度,律法上,他们还是名义上的夫妻,所以薄子温根本拿他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带走了舒宁初。 都南尘将舒宁初带回了家,锁死了门,不舒她外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被囚禁了。 “我不要在这!”她尖叫。 “舒宁初,我知道你很清醒,那你也应该明白我才是你的丈夫,你不待着这,你要去哪,去找薄子温吗?”他用力掐住她的肩膀,似恨不得捏碎她的骨头,“你把我往哪里放?!” 身为她的丈夫,她却口口声声喊着别人的名,当他真舍不得对她动手吗? 她果然吃痛,顿了声,冷汗涔涔流下,却不再他的面前唤一声痛。 明明,她会在薄子温面前唤怕,在他这,却只剩下了犟吗? 他抿紧了薄唇,眼里似隐忍怒火,可最终,他还是甩开了她。 “你安分的待在家里,我会请一个看护来照顾你。” “这不是我的家,我没有家了。”她跌倒在柔软的床上,抱着自己痛哭出声。 丧子之痛,何其锥心,她如何能再心安理得与孩子的父亲待在一处,她恨他! “舒宁初,记住,这是你的家,一辈子的家!”他蓦地加重了语气,摔门离去,留下她在冷寂的房间内,无助绝望。。。 “凉哥,你明知道舒宁初跟薄子温苟且的关系,你怎么还把她往回带啊?”薄玫委屈地靠近都南尘,正想像以往一样捏着他的手臂撒娇,却不想,他避开了。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疲倦地揉了揉眉心,“这样的话不要再让我听到第二遍。” “凭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孤男寡女都共处几夜了,舒宁初她早就背叛你了!” “闭嘴!” 一声沉喝,是他第一次,这样去斥责薄玫。 薄玫怔了怔,委屈至极,咽呜地哭了起来,“凉哥,你居然吼我!舒宁初她推我下楼,要不是我命大,估计都要被摔死了,这样的女人,你带回来,你都不为我着想了么?凉哥,你明明最疼我的啊,就不怕她一个失心疯,再来害我么!” 她就不信了,她这样,哥哥会不心疼,从小到大,只要她哭,哥哥总是会投降的。 都南尘果然复杂地凝了她一眼,迟疑片刻,“你,不喜欢跟她共处一个屋檐下?” 薄玫心中一喜,面上却还在黯然垂泪,“是!” 他抿了下唇,“然如此,我为你在别处添置一栋房产,你搬到那去住吧。” 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凉哥,你说什么?” 都南尘这番话却也是经过沈思熟虑的,再次重复意思,“小玫,你知道的,她现在的处境很不好,需要静养,我只有把她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才安心。所以,你一会去收拾行礼,我安排司机送你离去。” “凉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