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没有办法了,才只能来找你了。 都南尘,拜托你找到她!” 第28章她在心尖 “姑娘,一会我们要去赛马,你去吗?” 客栈的老板是一对内蒙古夫妻,热情好客,他们见舒宁初只是一个孤零零的来游玩的女人,并且沉默木讷的令人心疼,所以对她格外照顾。 舒宁初摇头谢绝,“不了。” 今天风有些大,她就想在院子里躺会,看看花。 7月份的草原有些闷热,可是舒宁初却给人一种她很冷的感觉,裹着一件水蓝色的薄纱披肩,羸弱的仿佛风一吹,都能将她吹倒。 她已经来这三天了,紧靠着药物维持着自己的身体,仿佛已是透支,今日的她,怎么都提不起了任何的元气,孱弱得厉害。 惨白的面色中,都透着一股子死寂的黯黄,眼眸更是焦距无光,看得令人心惊。 客栈的夫妻见她萎靡不振,不由关切了几句,“姑娘,看你今天的面色不太好,昨晚该不会又熬夜看星星了吗?哎,这儿的星星虽美,但你也用不着夜夜都熬着看呀。” 她来这三天,老板不仅没见她吃过什么,就连睡眠都少得可怜。 别说她一个单薄的姑娘,铁铁汉子都禁不住这样熬的。 对于他们的关心,舒宁初只是掀起一抹感谢的笑意,没有回应。 他们哪里知道,她并不是熬着,只是晚上失眠睡不着罢了。 如今的她,失眠到,只要白日里睡上一两个小时,夜里便已无法入眠了。 很是痛苦不堪,但好在,她可以看一夜的星光,不用苦熬到天明。 “哎,那我们就先走了。” 客栈夫妻与她告别后,她捧了壶花茶,往里面加了点冰糖,便静静地躺在了院子里的靠椅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这儿的天很蓝,纯净又美丽,仿佛看一眼,都能够叫人生出好心情,洗涤着人的心灵。 在这里,她心中没有怨,也没有哀,唯有平平的淡。 舒宁初用拍立得对着自己,扬起一抹恬静的笑,与美丽的蓝天来了一张自拍。然后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拿起一只笔,在洗出的照片里,描绘出一个男人的轮廓。 视线其实有些朦胧了,相片又小,她看得很吃力,几乎是凭借着感觉,一笔一划,仔细描绘。 没有容貌,没有任何五官,只是一个虚线的轮廓,画在自己的身边,像是一张合照。 良久,她捏着手中的相片,轻轻地笑了。 正要伸手去轻抚那轮廓,忽然一滴温热,从鼻尖落下,滴溅在那空白的地方,像是画上了男人一双含着血泪的眼。 “又流血了。” 她自嘲笑笑,拿纸抹去鼻血,咳了两声,身子虚弱地往后靠去。 眼皮越来越重,像是有困意袭来,她的眼帘挣扎地颤了颤,在最后的意识里,将相片轻轻地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徐徐地闭上了眼眸。 内蒙古的风中,都似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调皮地吹着她的发,像是在亲吻着她苍白的面颊,温柔得不像话。 她似沉睡,手中紧握的相片,被风带走,竟也不知。 。 薄子温说的每一句真相,都像是对都南尘的凌迟。 失明,肾衰竭晚期,这些怎么可能是她? 怎么可以是她? 所以,那个时候她的身子已是大损,她却没有好好休养,反而在为他画着秀稿? 都南尘,你都对她做了什么! 舒宁初,你在哪,我要见你! 他浑浑噩噩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什么。 最美的风景,苍穹星瀚,草原。 都南尘神情一振,倏地拔腿就跑。 薄子温惊了下,正要唤他,可面前疾风扫过,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我知道她可能去哪了。” 空中只留下他急切的声音。 都南尘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机场,定了一张去草原的机票。 草原的范围很广,可是三年前的舒宁初曾跟在他的身后,憧憬地说过,她最想去看的是呼伦贝尔的星星。 那是她眼中,最美的风景。 他无法想象,如今的她,又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在光明渐消之际,去看那最美的景色。 都南尘定了最快的一班机,将所有董事会包括薄玫的疯狂来电尽数屏蔽。明知舒宁初不会接电话,但是他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打过,听着那头机械女声提醒的关机提示,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一分一秒间,皆是度日如年。 不知过了多久,广播里响起了登机提示,他立刻站起身来,心脏却倏地一个抽搐,险些令他没有站稳。 “先生,您没事吧?” 身边的人吃惊得望着他,语气关切。 “我没事。”都南尘攥着登机牌,快步离去。 那些人面面相觑,其实还想问,真的没事吗?那为何,你通红着眼眶,浑身都在颤栗,像是在隐忍着这世间最极致的疼痛。。。。 都南尘下飞机之时,心脏再次猛烈地抽搐了起来,一下一下,如排山倒海般袭击着他的心脏。 这种感觉令他惶恐不安。 他动用了一切的关系,终于查到了舒宁初定的客栈位置。 赶到客栈时,客栈老板的儿子告诉他,一个叫舒宁初的客人正在院中小憩,指了方向,他立刻疾步寻去。 找到她时,她正躺在那张被花丛围绕的靠椅中,像是一个安静的花间精灵,闭着眼睛,神情很安详。 小小的她,面黄枯瘦,骨瘦嶙峋到令人心惊。 缩在那单人的靠椅里,空隙的位子,似乎还能再躺下一个她。 有多久没见了? 二十八天,却像是一个世纪。 原来没有她的日子,每一日,都是行尸走肉,都是烈狱苦熬。 眼眶里,像是有什么酸涩的物体正在发酵,他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是怔仲地透过雾霭去望着她,心脏里涌起无尽的惊骇。 她就躺在那,一动不动,安静得不像话,他甚至看不到她胸口呼吸的起伏。 一分钟、三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他依旧僵立在原地,而她,仍是一动不动。 都南尘的双腿如被灌了铅,沉重到无法迈开一步。 他不敢靠近,努力地压抑着自己内心中的沉重,薄唇微颤,“舒宁初。。。。” 回应他的,只有冷寂的风声,冷寂悠长。 ‘嘭’的一声,是手中的钱包跌落在地的声音。 第29章流星的爱 仿佛做了一个绵长的梦。 梦里,爸爸扬着慈爱的笑颜,张开双臂,望着她。 她泪流满面,像是一个终于寻到家的孩子般朝他疾步奔去,可就在她要扑入爸爸温暖的怀中之时,有一道声音,透过虚妄的空间,清晰的传入她的耳里。 那么轻,那么哀,又那么得,绝望。 她顿下脚步,四处张望。 “都南尘。。。。” 仿佛看到了他,风尘仆仆,满脸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