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听到滴滴答答,黄豆从豆荚里爆裂出来,落在地上的声音。 沈箐一早就出门,就怕那些寻衅滋事,爱嚼舌根的人,比她还来得早。 她还真是太看得起那些人了,竟然还没找上门。 等人的间隙,沈箐一把揽过了打黄豆的活。 沈母年纪大了后,腰腿不好,长期弯腰疼得厉害,有了沈箐搭把手,难得能坐在一旁,得了空。 沈箐拿着长棍子,一下一下抽打在晒干的黄豆上面,正打的起劲,听到了沈母小声又急促的声音。 “小箐,她们来了。” 沈母手里织毛线的动作,停了下来。 沈箐闻声,转身过去。 她手里拿着长棍,戳在地上,宛若长枪,还真有一点“打战”的架势。 远远地,沈箐已经看到朝着沈家走来的人了。 正是刘二柱他媳妇,旁边还跟着一个……沈秋花。 看来刘梅在伤了脸之后,不敢再出门了,这么大好的机会,都让别人冲在前面。 沈箐不屑的冷笑着。 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中。 早在昨天沈业写离婚协议的时候,她已经想到了这一遭。 毕竟村子里的妇女主任,可是刘二柱的媳妇,刘梅她娘。 原本,妇女主任的职位是属于陈支书他媳妇的。 陈支书的媳妇聪慧大方,村子里又有威望,可是刘二柱对此闹腾的厉害,甚至说陈支书已经做官了,他老婆不能再做官。 要是一家两口子都做官,村子里的东西被贪了,他们都不知道。 这种话,当然是说出来故意吓唬人的。 村子里的妇女主任,更像是一个群众的自发组织,没有团队证明,更不能说是做官。 陈支书被流言蜚语绑架,为了得个清净,也不想揽这个活。 然后提议由妇女群众选举产生。 这可让刘二柱乐开了花。 他一直削尖了脑袋想做村干部,但是一直都没机会。 如今他自己做不了,要是能把他老婆塞进去,也是好事。 毕竟村干部开会的时候,妇女主任也是有一个座位的。 换言之,这可是跟村干部平起平坐啊。 刘二柱下了血本,拉拢了一些妇女选票,就这样把刘二婶给推了上去。 但是刘二婶这人,一不识字,二没野心,就算被驾到了这个位置,每次参加村干部开会,也听不懂陈支书到底在说些什么。 回家之后,还要被刘二柱呵斥,说她又蠢又笨,有了机会都抓不住。 一来二去,刘二婶懒得再去开会 。 从此之后,“妇女主任”在村子里,就成了名存实亡的称号罢了。 有些人都想不起这一茬事情了。 有些人,却准备借着这个名头,想要大闹一场。 …… 沈家家门前。 刘二婶和沈秋花话都不说,就想往里冲。 她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想找王桂芬。 王桂芬才是他们要利用的枪。 可是沈箐挡在她们面前。 她们往左,沈箐就往左。 她们往右,沈箐就往右。 沈箐一副就是不让他们进门的架势。 “沈箐,你让开,我们是来找王桂芬的!” 刘二婶皱着眉,恶狠狠紧盯着沈箐的模样,跟刘梅越发的相似了。 沈箐不屑的回击,“这里可是我家的地盘,你要找人,就必须经过我的同意。”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嫁出去的女儿罢了,就算你娘也不敢跟我这么说话!”刘二婶义愤填膺道。 “沈箐,二婶子可是我们村的妇女主任。她是来了解王桂芬和沈业离婚的事情,你还不快让开,别耽误主任办正事。” 沈秋花也在一旁帮腔,跟刘二婶一个鼻孔出气的模样,甚是好笑。 “主任?呵呵” 沈箐语气轻蔑,呵呵冷笑了两声。 “怎么?你还不认了!二婶子‘妇女主任’的位置,可是陈支书定的。” 沈秋花一马当先,冲着沈箐反击。 “我说你,该不会连妇女主任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吧? 她是我们妇女群众的代表,专门保护妇女群众利益的!” 沈箐依旧是冷笑。 她手里拿着木棍子,左右横着,阻拦着这两人,绝不让她们往前踏入一步。 又继续控诉道。 “妇女主任,好大的官老爷架子。那我就要好好问问主任大人,你是怎么保护妇女群众利益的?” “我们村里,有多少女孩子连小学都没读完,就必须在家里帮忙做农活?还要供家里的弟弟的读书?妇女主任,你那个时候在哪里?” “我再问你,村里那么多年轻女孩子,被当做牲口一样卖出去,就为了换回一点彩礼钱。她们哭天喊地,求着不要嫁人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这些人不是女人吗?你这个妇女主任怎么没站出来,维护她们的利益呢?” 沈箐的言辞十分犀利,宛若刀剑一般,冲着刘二婶和沈秋花而去。 一连串的逼问,让这两人面色发紧,嘴唇紧抿着,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刘二婶狠狠地一咬牙。 “你一个黄毛丫头,别在这里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什么读书,嫁人,这是人家的家事,我管得着吗?快把王桂芬叫出来,我有事跟她谈。” 刘二婶不仅说话,还要硬闯。 她蛮横的伸出手臂,想把沈箐一把推开。 毕竟沈箐看着瘦弱,怎么能跟一个做惯了农活的妇人相比。 谁知—— 刘二婶不仅没推动沈箐,反而还被她一反手,紧紧掐住了手腕。 “其他女人的嫁娶就是家事,难道我大哥要离婚,就不是我家的家事了吗?你凭什么来管?” 沈箐一边用力按住刘二婶,一边继续冷言反驳。 刘二婶被她抓得手腕生疼,眼睛颤了颤,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小丫头,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沈秋花不知道她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还在一旁喋喋不休。 “沈箐,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我管你是不是家事,反正沈业和王桂芬离婚的事情,我们管定了!你快叫王桂芬出来!” 沈箐一只手,就按住了刘二婶不敢再动。 她冷厉骇人的眼神,锐利的看向嚣张的沈秋花。 “你们想怎么管?是想劝说王桂芬绝对不能离婚?就应该一辈子缠着我大哥?” “这种荒唐的办法,就是你们所谓的保护妇女权益?就是保障王桂芬的一辈子?” “我看你们,根本不是想帮王桂芬,而是想借由这个事情,故意来恶心我们家!” “沈秋花,我说的对不对?” 沈箐也不再绕圈子,直截了当的戳破了这些人的真面目。 居心悱恻,恶毒至极。 沈秋花被沈箐怼的脸色发白,没想到竟然全都被沈箐给说中了,她就像是会读心术一样。 刘二婶则没那个心思听沈箐说了什么。 她疼得脸上都快冒出冷汗了。 “啊啊啊……你放手!你这个臭丫头!还不快放手!啊啊啊!” 刘二婶疼得哭爹喊娘,手都快要断了。 沈箐看着她面目扭曲,疼痛难忍的模样,这才松开了手。 这么一泄力,刘二婶身影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差点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所幸是沈秋花眼明手快,提前扶住了她。 沈秋花看着刘二婶嗷嗷喊疼的模样,她们说又说不过沈箐,比力气也比不过沈箐。 剩下唯一能做的,就是耍无赖了。 “王桂芬!王桂芬!你在家吗?听到了的话,你快出来啊!” “王桂芬!你这个傻子!沈业给你几百块,你就答应离婚了!就没想过,他肯定还有其他 更多的钱!” “王桂芬,你要是被逼离婚的!就别怕,我们来帮你撑腰了!” 沈秋花冲着屋子里一通大喊。 沈箐任由她们叫喊,也不拦着。 而沈家,除了坐在大门外的沈母,整个屋子无声无息的。 沈母看到这两人来势汹汹,一个还是妇女主任,还真有点吓到。 可是她看着沈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模样,一连串的组合拳下来。 才惊觉这些人就只是纸老虎而已,空有架势,实际上就是一个草包。 完全不是沈箐的对手。 而这其中,也要归结于沈箐前期准备工作做得好。 不要舍不得钱,果断的离婚;有凭有据,签字画押,还要找陈支书做见证人,并盖章确认。 而且今天一早,就送王桂芬出门。 王桂芬里里外外打包了好几个大包袱,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搜刮来的东西,像是要把沈家掏空的架势。 既然三百块都给了,沈箐也不在乎这些小钱,赶紧把人送走更重要。 沈箐甚至说服了沈父,让沈父送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