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阮清禾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不觉得冷,这会儿就感受到了一阵一阵的沁凉。 尤其她右腿的膝盖,之前被盛烨伤过,一遇到阴冷的雨天就钻心的疼。 虽然这会儿北海道并没有下雨,可阮清禾知道,乌云正在靠近。 在房间里无聊的等了两个小时,抓她的人迟迟不出现,阮清禾就有些不耐烦了。 她猜想对方可能是在耗她。 这种情况下,一旦耐心被耗尽,就意味着要在后面的谈判中处于任人宰割的劣势。 可阮清禾并不是坐以待毙的那一类人。 她听见屋外有人走动的声音,就拔出了大腿内侧随身携带的刀,然后气呼呼的冲到门口,一把拉开移门,对着屋外的黑暗,一脸不耐的道:“玩够了没,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屋外只有两个穿着西装的保镖,见阮清禾突然开门也不惊讶。 他们同时看了阮清禾一眼,就有一个人转过身,对着她的方向,微微鞠了个躬,用日语叽里咕噜的说了些什么。 那人说的阮清禾一个字都没听懂,但她从对方的姿势和表情连蒙带猜,大概明白是让自己不要走出这个房间。 阮清禾就笑了。 她的嘴角微微一勾,像是绽放在黑夜里的玫瑰,散发出嗜血的魅力。 两个保镖眼都看直了。 他们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逆着光,风姿摇曳的,引人坠落。 可阮清禾并不是笑给他们看的,下一秒,她藏在掌心的利刃就毫不留情的刺了出去,直接扎在其中一人胸口的位置。 另外一人惊呆了,他没想到阮清禾这个看上去温温柔柔的女人,说动手就动手,说杀人就杀人。 他掏出枪,往后退了两步,远远的指着阮清禾,并高声震呼了起来。 不一会儿,冷清的院子就热闹了起来。 有人尖叫着跑过来又跑开,有人手忙脚乱的抬人止血,还有人用她听不懂的语言打着电话。 总之,一切都是阮清禾期待的模样。 阮清禾并没想着逃走。 一来她人生地不熟的,逃也不知道往哪儿逃。 二来从这些人的训练有素来看,她逃出去的可能性很小。说不定还没摸上大门的门把手,就被人给抓了回来。 反正她的目的只是想见抓她的人,目的达到就行,也犯不着再折腾。 所以阮清禾冷静的收起手中的刀,一声不吭的又回到屋内,盘腿坐在矮桌前,淡定的喝起了茶。 武藤川看着眼前一脸淡定的女人,有些头疼。 但家主命他把人抓回来,他又不能违背,只好硬着头皮上。 于是这个年过四十、有些秃顶的男人往那儿一坐,就阴沉着脸,摆出一副很不高兴的模样。 “我们以礼相待,可虞小姐一出手就险些要了一条人命,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武藤川找人查过阮清禾,知道她来自中国,入境用的名字是虞晓梦,就用“虞小姐”来称呼她,并且用了中文,确保阮清禾能够听的清楚明白。 阮清禾听到“虞晓梦”这三个字心里就大概有些数了,这个绑架她的人似乎知道些什么,但并不多。 应该跟徐家的那些破事无关。 于是阮清禾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笑意盈盈的看着武藤川,云淡风轻的道: “就这,你说‘过分’?是你对‘过分’有什么误解,还是我对‘以礼相待’有什么误解?” 阮清禾的语气并不强势,可武藤川就是听出了十分强势的味道。 这女人给他的感觉不是一个普通的游客,更像是一家之主。就像他们武藤家的家主一样,谈笑之间生杀夺予,让人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武藤川似乎有些明白家主执意要请这女人回来“做客”的用意了,这样的人,不论是在中国,还是在日本,都是不容忽视的存在。 而现在的武藤家,最不需要的就是这种无法掌控的变数! 武藤川脸色一沉,忽然就变得严肃和凌厉起来。 第171章 奇怪的忠诚 武藤川道:“虞小姐,用这样的方式请您来做客确实有些失礼,但这是家主的吩咐,我们也没有选择的权利。” “可这毕竟是在武藤家的地盘上,您伤了武藤家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阮清禾对日本的帮派体系没什么概念,她并不熟悉这个男人口中的武藤家,只觉得这群人有些莫名其妙。 她一脸戏谑的问武藤川:“那你口中的‘家主’在哪儿?你口口声声说他请我来做客,那么为什么不直接请他出来,让我见见所谓的‘主人’?” 武藤川皱着眉看了阮清禾一眼。 然后端起桌上的茶,微微抿了一口。等他把茶杯放下才继续道:“家主这几天不方便见客,还请虞小姐耐心等待两天。时候到了,自然就见到了。” 阮清禾就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些日本人怎么说话做事都弯弯绕绕的。 见就是见,不见就是不见,多等两天他们口中的“家主”是能长出三头六臂还是什么其他器官之类的吗? 如果不能,早两天跟晚两天又有什么区别!! 再说,阮清禾此次来日本本来就是看在徐氏集团百分之二十股份的面子上的。 按道理她刚刚接手徐氏集团,是不应该离开沪城的。 但她来了,不仅来了,还被唐海拿老头子遗产的事威胁。 被唐海威胁也就算了,毕竟那是徐家的老臣,地位颇高,连徐家的一众叔爷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可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又有什么理由,让她放下所有的事情,去等一个所谓的家主的“方便”呢?! 阮清禾越想越气,她最后懒得跟武藤川废话,直接“腾”的一下站起身,不由分说的就往外走。 武藤川见状,连忙给门口的人使了一个眼色。 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就一左一右拦住阮清禾的去路,用中文面无表情的道:“请虞小姐不要为难我们。” 阮清禾也不硬闯,她冷笑着回过头,手里掂量着那把带着血的刀,问端坐在矮桌前的武藤川:“你有多少个保镖?我一天杀一个,你说够杀几天?” 武藤川闻言抿了抿唇,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他的眼里有阮清禾看不懂的深沉。 阮清禾就听这个男人冷血无情的道:“如果虞小姐实在要这么做,我也没有办法。我只能说那是他们的荣幸了,武藤家会看在他们尽忠的份上,善待他们的家人。” “……” 阮清禾彻底无语了。 她在缅北的时候见过太多的死亡,有的人死的悄无声息,有的人死的惨烈痛苦,可不管怎样,没有一个人是心甘情愿去死的。 所有人对死亡都有畏惧,不一定是死亡太可怕,也有可能是对这个世界太留恋。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放不下的东西,权势、金钱、爱情、亲情,乃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