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山,从你放任季家污蔑我外祖父通敌叛国,全朝讨伐我卞家之时,你就该想到有今天!” 沈寒山语塞,张了张口,却做不出解释。 楼兰最近一直虎视眈眈,那日他亲眼所见卞宁宁身边跟着个楼兰男子,又听闻卞枫勾结外邦,他便当真以为如此。 方才他在暗道内已听到了所有,便知晓了其中缘由,知道卞枫和卞军是清白的。 卞宁宁朝他走近,每走一步,眉间的冰寒都冷一分:“你娶我三年,却对我不闻不问,你冷眼看我尝尽孤情之苦!” “你分明在我外祖父面前许诺会照顾我一辈子,可你还是为了季琼羽弃我于不顾!” “你身为太子,当护卞国百姓安危!可你明知道我外祖父忠于卞朝,不可能做出通敌叛国之事,却因为一己私见,让卞军蒙受冤屈。” “并非如此!” 沈寒山低沉开口,只觉胸头一口淤血堵塞,喉管似被人扼住。 他竟不知这三年来,给卞宁宁带来了如此伤害。 “那是如何?”卞宁宁。抽出腰间软剑,刺向沈寒山,眼中的恨意化成了实质。 “沈寒山,你薄情寡义,从未信过我,信过卞家!” 沈寒山匆忙提剑阻挡:“和离一事我可以同你解释,可我从未想过害卞老将军!” 卞宁宁嗤笑一声,双眸染上寒霜,极其冷酷道:“你以为我还会信你?!” 话落,她举剑厮杀。 沈寒山连忙抵挡,却不忍还手。 而卞宁宁,招招击中要害。 百来个回合下来,两人还未分出胜负。 沈寒山大多是抵御,并没有主动攻击卞宁宁,一路打下来颇有些狼狈。 终于在卞宁宁削掉他一缕发丝的时候,他徒手握住了她的剑,并沉声劝:“宁宁,回头吧!” 殷红的血从他的手心中流出,漫过剑身,滴在了地上。 卞宁宁却没有半点波动,还道:“回头?不管是今日攻城还是与你和离,我都不会回头!” 沈寒山眼中闪过痛色,分明伤的是手,可他的心却更疼。 趁着机会,卞宁宁晕掌飞快击在他的心口处! 沈寒山生生被她打出三丈远,喷出一口鲜血。 这时,外面将士听到动静也闯了进来,“有刺客!保护将军!” 第十六章 沈寒山深深忘了卞宁宁一眼,纵身一跃,闯了出去。 “追!” “不必!”卞宁宁阻止,“他逃不了的,先把皇宫后续之时处理好。卞皇可有踪迹?” “禀将军,将士们在西城门以西五里之地抓获了卞皇及禁军,如今已经押送皇城。” “很好。” 有了卞皇,她就不信沈寒山不回来。 下一次见面,就是算总账的时候了。 擦干利剑,把染血的帕子扔掉,卞宁宁走出金銮殿,望着来来往往忙碌的将士们,高声吩咐。 “传我命令,清点国库,张贴告示,所有民众但凡能拿出证据,举证贪官污吏,违法犯事者,皆赏金!” “招能人异士,不拘身份,不拘男女,士工农商皆可自荐,这腐朽的皇朝该里里外外清理一遍了。” “我们卞军护的天下,该是百姓的天下。” 所有人跪地,“将军英明。” 跪下的人出了将士,那些宫女侍从们也都毕恭毕敬。 “免礼。” 之后,所有的人干活的劲头都比之前有力了,宫人们一改之前的战战兢兢,个个面露喜色。 副将建议:“将军,蜀山抓捕卞皇还需半个时辰才到,将军不如先去换洗一番?” 卞宁宁扫了一眼染血的衣袍,点了点头。 若说皇宫那个地方最舒服,自然是卞皇的寝殿紫宸殿最舒服。 当然,紫宸殿也是身份的象征。 卞宁宁既然起了兵,那个位置自然要坐下去,否则,换了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人,卞军也不会允许。 卞宁宁来到紫宸殿,已经有宫人准备好一应事物。 两柱香之后,卞宁宁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衣出来。 等她再次来到金銮殿,这里已经恍然一新,血迹都被清洗干净,殿内的血腥气也都被紫檀木的熏香赶走了。 副将抱着一个匣子走了过来:“将军,玉玺找到了。” 卞宁宁接过看了一眼,明黄的玉玺触感冰凉,看着印章底部的字,这确实是玉玺。 “还有一事,蜀山已押送卞皇归来,正在殿外,是否要见?” 卞宁宁放下玉玺,“带他进来。” 殿门外,蜀山死士们将卞皇带了进来,洛桑则是站在最前面。 卞皇此时一身泥泞,全然没了帝王之尊,挣扎着被押到卞宁宁的面前。 死士将卞皇按倒在地,随后对卞宁宁躬身行礼:“主上,人已带到!” 卞宁宁垂眼,挥了挥手,死士退至一旁。 卞皇抬起头,神色阴沉,梗着脖子喝道。 “你果然与你外祖父叛国谋权,本皇是不会低头的,你就等着被天下人唾骂,遗臭万年吧!” 卞宁宁面不改色,直接拔出一把到扔在卞皇的面前。 没想到,刚刚叫嚣的厉害的卞皇,竟然半点不吭,他的脸色涨红,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 洛桑抱着胳膊很不厚道的笑了:“刚才不是要以死明志,绝不受辱?现在刀都递到你面前了,怎么不动手?” 卞皇憋了半天,才蹦出一句:“你们就想着本皇死,本皇绝不上当。” 卞宁宁看着卞皇,眼眸中尽是耻笑:“这数年来,卞军保护拥佐的帝王,居然是这副胆小模样,真是可悲。” “看来,这卞朝,当真该易主了。” 第十七章 “若你下罪己诏,我会让你有个晚年。你也别想着还会有人来救你,沈寒山受了我一箭,自身难保,他救不了你。” 卞宁宁声音清冷,掷地有声。 “本皇没有做错,卞家就是要叛乱,朕为何要下罪己诏!” 卞皇脸色大变,开口说道。 卞宁宁眼眸一闪,勾唇反问道:“卞皇可听说过,蜀山灵谷毒医?” 卞皇自然听说过,蜀山灵谷毒医,蛊毒高明,活死人可肉白骨,制毒世间无人可解。 “我这有一蛊毒,可一点点侵蚀心脉,你不会马上死,但是你时时刻刻都要忍受万虫啃噬的痛苦,你猜你能不能睡得着?” 说着,卞宁宁从洛桑手上拿过一个白瓷瓶,吩咐:“按着他,灌下去!” 卞皇惊恐后退,还喊着:“不可能!这种蛊毒早就绝迹了——” 卞宁宁死死捏住白瓷瓶,其实这里面装的不过是金疮药而已。 “我最后问你一次,罪己诏,你下还是不下?” “下!我下!” 卞宁宁把手中的白瓷瓶扔给洛桑。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 转眼七天过去。 卞皇的罪己诏和禅位的圣旨同时颁发。 卞皇做囚车打马游街之时,百姓个个对其厌恶,不敢相信卞皇竟为了苟且偷生,主动禅位。 游街之后,卞皇就被关到了天牢。 卞皇斥责卞宁宁不守信用。 “我留你一命,可没说会留你在哪里。待在天牢好歹还有吃的喝的,你该好好珍惜,等过几日去了边境,你怕是连这点吃的都没有了呢。” “你要流放本皇?你凭什么流放本皇?卞宁宁,你想要的本皇已经给了你!” 卞宁宁笑看着卞皇,反问:“我外祖父驻守边境多年,如今,也该轮到你去尝尝那的风沙滋味了。” “卞枫驻守边境是他本职如此!” “若非你忌惮我外祖父的势力,何顾将他派去边疆驻守!” 数年前,卞枫为卞朝立下汗马功劳,卞皇忌惮卞军势力,将其派遣到边疆驻守,常年不得返京。 “洛桑!把天牢里的人带去午门。点上香,一柱香杀一个人,直到沈寒山来为止。” …… 午门。 此地如今一阵血腥气。 这些天,整个皇城抄家无数,午门斩首的人,把地面都染成了红褐色,洗都洗不掉。 可京城百姓却高兴,因为杀的人都是那些十恶不赦,占田霸女的门户。 那些曾经被气压的寒门学子也高兴。 往常,就算有学识,未必能被赏识,可如今,只要自己自荐,就一定会被卞军接见,过关的还可以见到新主,直接封官! 卞宁宁今天要斩杀朝中众臣,早在两天前就放出了消息。 卞宁宁知道,沈寒山心系卞皇朝臣,定然会来此。 香很块就燃了一半。 巧的是,一个百姓在扔菜叶子的时候,把那仅剩的一半香给打断了,卞宁宁抚了抚腰间的长剑,冷声道。 “香已经没了,杀吧。” 刽子手举刀,这时,一到飞箭刺来,刺伤了刽子手的手。 第十八章 卞宁宁看着那刽子手,箭头刺入手掌三寸。 挽弓的人,出了十足的的力道。 卞宁宁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把他们都杀了!” “住手!” 一道声音响起。 随后,沈寒山翻飞落到了刑台之上,手上持一长弓。 他凝着卞宁宁,道:“放了他们,我留下任你处置。” 午门上,被押住的季琼羽见来人是沈寒山,当即娇喝道。 “寒山,她关押了卞皇!把这叛贼杀了!” 沈寒山闻言,皱紧了眉头,卞宁宁还以为他又要说什么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