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右边,信阳君坐在轮椅里,捏着自己的小荷包。 只有平阳君回过头去,与身后的两个朝臣说话的声音大一些。 而武将这边,骠骑大将军宋破虏与文臣们叫骂的最厉害,像是随时都要冲过去和文臣动手。 冯成安时不时的拽他一把,让他没能真的冲出去。 靳疾刚开始的时候,靠近盛成毅问了句什么,随后,就和盛成毅一起,像柱子一样站在队伍中了。 中间的位置。 华亲王阎子华因身体有恙,也是坐在椅子上,阎子辰站在他的旁边,垂着眼皮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僵硬的身子,泄露他情绪紧张。 礼亲王站在阎子辰的旁边,每当有人说他可以继任新君的时候,他就回头冲着那位大人说——不行!本王不行!莫提本王了!莫提莫提…… 异姓王永安王,对这样的场面明显还不适应,干脆拉着今日也上了金殿的惠贤公主(前面说了,公主原本是有私军的,而且惠贤公主是有政务的,所以她是唯一可以上殿议事的公主),说起了悄悄话来。 “惠贤公主,你看盛家什么时候去你府上提亲比较合适?” “我昨日问了一下夫人、姝儿和老三自己的想法,如果公主不介意,要不然和老大、老四一起大婚?” “虽然是一起,但肯定是不会委屈了公主的,我们盛家的家规就是男人疼女人,长辈宠小辈,婆婆疼儿媳……” 不如,你去死? 惠贤公主的脸皮子顿时有些发热。 这未来公公在金殿上和她说婚事,饶是她足够淡定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啊。 “这……我其实都可以的……”她小声说:“只要皇叔答应,我随时都愿意嫁给三公子的。” “只不过……皇叔和皇婶那里,还希望王爷能帮我和成洛说说好坏,让他们早些应允……” 永安王顿时有些郁闷了。 他倒是想让老三和惠贤公主一起把婚事办了,也好让盛家喜上再加喜,倒是忘了摄政王昨晚上说的话…… “公主放心,”他咬牙说:“等会儿下了朝,我就让姝姝她娘和妹妹做准备,公主到时候就和她们一起住到摄政王府去。” “盛家这边,我也和老三一起准备聘礼。” “什么时候摄政王那里松了口,我们盛家就直接抬了聘礼娶公主……” 惠贤公主听了,心里也很欢喜。 毕竟,能早一点嫁给弟弟,她就再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而且,弟弟那天忽然猛起来,好男人,她好喜欢,好想赶紧的把……没做完的事做完…… 于是,她的声音更低了,但又确保永安王能听的到:“那……一切都听王爷的……” “好好好!等公主嫁过来,我又多了个优秀的女儿……说不定很快,又多个孙女儿……”若不是顾及场合,永安王都要高兴的大笑了…… 摄政王阎怀郢继续转动着手里的佛珠串,缓缓站了起来。 眼尖的大臣霎时间就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周围的人见状,往上头一扫,也都迅速的消声! 三个呼吸间,闹腾腾的大殿已经变的安安静静的了。 “本王发现一件趣事儿……”阎怀郢居高临下的站在上头,恐怖的威压散发出来,压的下头每个人都低了头,不敢看他。 他冰冷的视线扫视全殿,顿了一下,才将后半截话说出来:“打本王班师回朝,每隔一段时日,你们就要质疑本王一次?” “臣等惶恐!”底下整整齐齐,头更低了。 阎怀郢:“质疑本王的脾气是不是变好了?嗯?” “臣等惶恐!” 阎怀郢:“质疑本王需要你们来教本王做事了?嗯?” “臣……臣等惶恐……” “呵!”阎怀郢冷笑了一声:“本王说,十日后,本王点将出征,收西楚,伐黑泽,都听清楚了?” “臣等……听清楚了!” 阎怀郢:“听清楚了就好,本王不是在和你们商量!” “至于你们想立新君安稳内政,倒也简单。” “阎子陌,你先上来!” 阎子陌顿时僵住了身子:“摄政王,我……” “本王让你上来!”阎怀郢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是!”阎子陌赶紧快步往前,上了台阶。 朝臣与帝位,隔着九层台阶,阎子陌只迈了八层,就站住了,为难的说:“摄政王,我……我真的不想做皇帝,我也没有做皇帝的本事。” “你,仁善有余,魄力不足,怯弱愚蠢,的确不适合做大兴帝王!” 阎怀郢将一只手掌放在了阎子陌的肩膀上:“那么,你可知,本王最憎恶的,便是兄弟夺权!” “奈何再温良的人,也会变啊!”如那谢罪而薨逝的先帝。 “你不想要这个位置,那为了坐上这个位置的人没有后顾之忧,你去死好不好?” 我,相信摄政王 轰! 满殿的人都惊呆了! 当年摄政王为了扶持先帝即位,杀光了自己的兄弟辈? 如今为了扶持新帝,又要杀光侄儿辈? “摄政王三思!”青阳君首先跪下了。 左丞相随后也跪下了。 众臣也跟着一起跪下…… 阎子辰却激动极了——如果摄政王果真斩杀了阎子陌,那么,一定是准备立他为新帝的。 但这种时候,他也装模作样的一起跪下,还喊的最大声:“皇叔!五弟他无罪啊!” “求皇叔开恩!” 最终,满朝文武,信阳君没跪,他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动也没动。 永安王盛云敬和盛成毅没跪,他们有见君王免跪的权利,而且今日的事,姝姝悄悄暗示过…… 阎子华没跪,他站的笔直,还抬起头来与阎怀郢对视。 “咦?华亲王,他们都在给礼亲王求情,跪求本王开恩,你为何不跪?”阎怀郢问。 “摄政王从不斩杀真正无罪之人,”阎子华说:“十年前,众皇子夺嫡,摄政王以铁血手段处理政乱,扶持先帝登基,那些死去的皇子,都是因为他们该死!” “皇室之外,摄政王的剑下,也没有冤魂!” “摄政王志在安邦定国,一统天下,大兴的内稳,是征战四国的基础,摄政王不会斩杀无辜亲王,平白惹了仇怨,埋下隐患。” “而且,摄政王也并非嗜血无情的阎王,如四弟所说,您是我、四弟和五弟的皇叔,若我们兄弟三人没有做通敌叛国,罪不可恕的恶事,您不会当殿杀人!” “我,相信大兴的摄政王,也相信皇叔!” 跪在地上的阎子辰,心头忽然就起了一股子很不详的预感。 “是吗?”阎怀郢凉凉的说:“那你可知,本王也很讨厌猜测本王心思的人?嗯?” 阎子华愣了下,后背顿时升腾了一股子寒意。 难道,大朝会之前,摄政王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