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要毁了阮瑾修,打从她们一开始来这里时就根本没打算要跟着她们回去。 阮老夫人看着捂着脸的阮云烟心头冷了下来。 她原是不想走这一步的,可是这个孙女太过不知好歹,也太不懂事。 若是再让她这么闹下去,她非得毁了阮家! 阮老夫人颤抖着手脸上苍白下来,老泪纵横时身形也有些站不稳。 “阮云烟,我自认从未亏待过你,你父母走后我更是处处偏宠着二房,你不喜阮姝兰我便如你意送她走,可你居然能说出这种伤人的话来,你……” 她刚想佯装着受了刺激闭眼晕过去,却不想对面阮云烟突然抬头。 那是怎样的眼神,无恨,无怨,却犹如深水黑潭,阴沉沉的溢满了冷漠和讥讽。 阮老夫人被云烟这一眼给骇的愣住,还不等她回过神来,就见阮云烟缓缓开口:“祖母,您是要逼死我吗?” “阮云烟……” 噗—— 云烟猛地张开嘴,呕出一口血来,阮老夫人闪避不急直接被溅了一脸。 面皮上的温热让她瞪圆了眼,来不及反应,身前的阮云烟就突然松开了手,整个人如同凋零的落叶一般陡然朝着身后倒了下去。 “女郎!!” 花芜震惊大喊出声,一把抱着阮云烟踉跄坐在地上就哭喊出声, “老夫人,您和大夫人是要逼死我家女郎吗?她好不容易才从䧿山活着回来,大郎没害死女郎你们还不肯罢休,竟是要活活打死女郎。” 小丫环嚎啕大哭,朝外嘶喊, “来人啊,快来人啊,老夫人要打死女郎……” “你闭嘴!” 刚想碰瓷的阮老夫人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还没倒,阮云烟就先一步吐血晕了过。 眼见着那婢女胡乱大喊,外头一堆人涌了过来,她脸色是真的开始消了血色,快步就想要上前去看云烟的情况,却不想身后一道冷风突然袭了过来。 下一瞬阮老夫人侧腰一痛,直接被人一脚踹飞了出去。 “母亲!”邹氏吓坏了,急奔过去。 刚才还哭喊的花芜也是猛地打了个哭嗝,眼泪差点给吓没了。 宁煜伸手将云烟捞了起来,看着她脸上如纸苍白,唇边血迹刺眼,他陡然戾气勃然:“杀了她们!!” 阮云烟吓了一跳,没想到宁煜会突然过来,眼见着阮老夫人她们惊恐尖叫出声,她连忙伸手躲在披风之下拽了拽宁煜后腰的系带。 “沧浪。” 宁煜戾气一滞,垂头看向怀中,就见小女娘紧闭着眼长睫不断颤动,呼吸也有些急促。 他低头凑近她脸边,就嗅到她嘴角挂着的那殷红血迹里传出些古怪味道,脸上有一瞬间的沉默,宁煜眼底生恼,忍不住用力掐了下云烟的腰肢。 云烟疼的险些叫出声来,忙用力环着宁煜的腰,脑袋蹭了蹭他手无声示弱。 宁煜低哼了声,握着她腰肢的手松开了些。 阮老夫人后腰都差点被一脚踢断,宁煜刚才虽叫的及时,可沧浪也一剑划破了她的脸。 她往日里就算与人争执,或是有所摩擦,也大多都是口角争端,她何曾遇到过这般凶残之人。 阮老夫人满是惊慌的跟同样吓得面无人色的邹氏抱成一团,明明浑身发抖却还色厉内荏: “宁督主,我是朝廷诰命,是阮国公府的老夫人,你若敢杀我,朝中的人是不会放过你,陛下也不会放过你……” 唔! 沧浪手中一挥,就一剑柄打在阮老夫人嘴上,她顿时疼得险些晕过去。 “吓唬我家督主,嫌命长了?” 阮老夫人脸色惨白,邹氏也是瑟瑟发抖。 宁煜抱着怀里“昏迷”的小姑娘朝着二人走去,衣袍落在二人脚前就吓的她们猛一哆嗦。 “哪只手伤的她?” 阮老夫人瞳孔剧颤。 邹氏咬着嘴唇瑟缩出声:“宁督主,我们不是有意要伤云烟,是她说话太过不孝,还言语辱及尊长……” “本督问,哪只手伤的她。” 邹氏脸一白。 宁煜扭头看向花芜:“你说。” 花芜本就是阮云烟捡回去的丫环,跟她一起长大,只一心一意对自家女郎,她毫不犹豫就指着阮老夫人说道:“是老夫人打的女郎,用的右手。” “宁督主……” 阮老夫人慌了神,张嘴刚想求情辩解,哪想宁煜直接一脚踹在她肩头,将人踢翻了过去,没等阮老夫人手忙脚乱撑着地面想要爬起来,他就猛地抬脚踩在她右手手腕上。 啊!!!! 阮老夫人眼前一黑,疼的凄厉惨叫,伴随着骨头都碎裂的声音,下一瞬她那条胳膊如同废布瘫软在地。 “本督有没有告诉过你们阮家的人,阮云烟,本督护着。” 阮老夫人眼泪横流,嘴里断断续续的全是惨叫。 “还是你们阮家将本督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宁煜碾动了下脚底,阮老夫人惨叫更甚,刚眼前一黑晕过去就又疼醒了过来。 她哭的鼻涕眼泪一团,不断趴在地上求饶,哪还有半点刚才尊贵。 宁煜嫌恶:“再有下次,本督摘了你们脑袋。” 他说话时抬眼看向邹氏,眼神如淬了冰,阴鸷而又戾气十足。 邹氏吓得脸惨白,死死抱着自己躲在阮老夫人身后发抖,唇色比云烟还要更白。 宁煜是面色冷然地抱着云烟:“把她们扔出去!” 第33章动怒 阮老夫人和邹氏是被人直接扔出了棠府大门的。 积云巷本就在繁华闹市取静之地,隔了两条巷子就是城南最大坊市,这附近的人都知道督主府的主子喜静。 此时突然瞧见宁府隔壁扔出来两个惨叫的妇人,那二人衣着华贵却满是狼狈滚地,路过的马车和行人都是停了下来。 “那是……” “是宁督主府上的人。” 周围人纷纷围观,花芜红着眼睛哭的好不凄惨。 “老夫人,我家女郎险些被大郎害死,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她不敢与大郎争执,已经躲得远远的只求好好养伤,你们为什么非要上门来咄咄逼人。” “大郎和郎主遭人弹劾,那是他们自己行事不端,可你们非得将事情栽在女郎身上,她不愿出面替其辩解就说她不孝,将她打得吐血晕厥,还故意伤她的脸。” “奴婢原以为只有大郎心狠,没想老夫人也想要了我家女郎的命。” 小丫鬟年岁尚小,哭的眼眶通红,每一字都如泣血。 “我家女郎也是你嫡亲的孙女,就因为二爷和二夫人死了没了爷娘庇护,你们就要为着个外室女逼死女郎吗!” “你胡说……胡说!是阮云烟不孝……” “你们这种恶毒之家,阮小娘子若是孝了怕是得逼死自己。” 沧浪没等邹氏辩解话说完就陡然打断,满是嘲讽地冷笑道: “世人皆道我家督主心狠,可我瞧着倒不及你们国公府凉薄,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们国公府倒是专朝着个小女娘下手。” 他说话朝着一旁道:“阮小娘子吐血晕厥,立刻拿着督主的牌子去太医署请人过来。” “是。” 门前有人快步离开,沧浪朝着阮老夫人她们啐了一声。 “阮小娘子的命是我家督主捡回来的,督主有令,往后这棠府阮家人敢踏进半步,往死里打!” 漆红大门“砰”的一声关上,棠府门前空地上只剩下狼狈至极的阮老夫人二人。 昨夜下了小雨,门前有些积水,二人方才被扔出来时滚了泥浆,满头珠钗失了华贵,长发混着泥水散落耷拉在脸上,身上衣裙更是脏的不成样子。 周围人都是纷纷朝着二人看去,不少人指指点点。 “这是……阮国公府的人?” “是她们,我认得那个年轻些的,是阮侍郎的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