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盛初禾回了房间,弯儿早已在房内准备好了热水,打算伺候贺六知洗澡。可谁知少爷却和盛初禾一起回来了,甚至还勾肩搭背,一副亲昵模样。 弯儿又是一愣,随即才垂眸,低声道:“少爷,弯儿伺候您……” 贺六知却摆摆手,不等弯儿将话说完,就让她退下了。 弯儿下意识侧头,看向房内摆放着的两张单人床,眸光沉沉。 当夜,贺六知和盛初禾沐浴后,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忍不住心生恍惚。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被褥,彷佛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一般。 盛初禾侧头看向身侧的贺六知,却隐约发现贺六知也在看她。 贺六知低笑一声,声音有些懒散:“看我做什么,想我可以直说。” 盛初禾弯起眼,想了想,还是下了床,爬进了他的被子。 她蜷缩在他的怀中,低声道:“对不起,少爷。” 贺六知顺势搂住她,声音无比温柔:“道歉做什么。” 贺六知揉着她的发丝,对着她的脖颈蹭了蹭:“是我不好,瞒着你自作主张。” 他说话的声音软乎乎的,全没了白日的做派。 贺六知的语气又变得委屈起来:“你我分离了整整九天,你倒是狠心的,九天了都不曾找我,是不是也没有想起过我,光顾着和姓白的打成一片了?” 声音酸溜溜的。 盛初禾笑意更深:“我才没有和谁打成一片。” 她的声音轻了下去:“倒是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觉得心里不开心。” 这下还真是轮到贺六知心疼了,她今天给他带了他喜欢吃的烤鸭和零嘴,她主动向自己低头,他还提那些做什么? 贺六知更紧地抱住她,闻着她身上的栀子花香,身体又难以自持地发生变化。 盛初禾感受到了,也脸色发烫,脸色红彤彤地看着他。 贺六知的声音暗哑,呼吸时透出炙热的气息:“身体好些了?” 盛初禾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嗯。” 贺六知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身下,顺着她的嘴唇脸颊和脖颈,逐渐向下,动作也越来越忘情。 室温蒸腾得越来越高,盛初禾浑身上下烫得厉害,不知不觉间,二人已赤果相见。 盛初禾因为常年绑着胸带,因此胸膛处还是红彤彤的,看着就让人心疼。 别说,肉还是挺多的,随着年纪的增长,倒是越来越丰满了。 盛初禾脑子昏昏沉沉,浑身都像是被一团火烤着,思想也有些涣散了,听了这话,脸色瞬间涨得更红。 可就在即将进行下一步时,却突听远处响起了阵阵枪声,在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清晰。 几乎是一瞬间,盛初禾和贺六知就从旖旎中清醒过来。 贺六知咒骂一声,拉着盛初禾要继续,可却被盛初禾猛得避开。她一个翻滚已经从床上起身,迅速绑带穿衣,三分钟内已经穿戴整齐站在了床前。 盛初禾眸光灼灼,声音也恢复了冷色:“我出去看看,少爷在这里等我。” 话音未落,她已经闪身走了出去。 贺六知躺在床上连续卖了好几声脏话,这才黑着脸到底也不情不愿站起身来,穿戴整齐跟着盛初禾走了出去。 此时此刻的贺家别墅大门前,已经有两帮人在火并。 黑暗里,不断有枪声响起,混着电光火石的弹击,仿若灾难现场。 盛初禾就匍匐在前院的角落冷眼看着,半晌,身侧伸来了一只胳膊,搂住了她。 回头望去,贺六知已经蹲在了她身边。 盛初禾拧着眉头让贺六知先回房,可他偏是不肯,非要跟着盛初禾一起。 她拗不过他,只有勉强答应。 这场枪战持续甚久,一直又过了整整一个多小时后,才终于结束。 很快的,贺家别墅的大门被打开,月色下,只见李经年带着乌泱泱的许多人闯了进来。 众人停在了贺六知面前,还混着一股扑面而来的血腥气。 李经年眸光泛着冷色,瞥了眼盛初禾,这才开始向贺六知禀告战绩。 自从上次青云帮把上次第一次来偷袭的那两个杀手悬挂在树上折磨后,紫幽楼显然是有些魔怔了,这次竟然派出了足足五十多个枪手,来对贺家别墅发动偷袭。 刚刚这一场硬仗,虽说紫幽楼还是输惨了,那五十个多枪手几乎全军覆没,可青云帮也没有好到哪去,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也是损失惨重。 李经年身上的衬衫都染上了许多血迹,明明是文质彬彬的斯文面容,可也因为这些血,而显出几分戾气。 李经年清点了一番受伤的兄弟,又让众人帮忙给已经死了的兄弟们处理身后事,吩咐下去后,这才对着贺六知道:“死伤太多,人手已经不足,我会让人再去青云帮调遣人手过来。” 贺六知微微颔首:“辛苦。” 李经年转身就要走,只是突然又转头看了眼盛初禾,说道:“紫幽楼的人一直在监视这座别墅,既然你来了,那么从现在起,最好时刻跟着小六爷,不可单独行动。” 第127章 对抗 闻言,盛初禾连忙应了声好。 李经年这才走了。 这插曲一闹,使得整个别墅都被吵醒了,一个个的全都聚集到了大厅内,神情严肃地看着贺六知。 贺六知让众人下去休息,又吩咐众人不可随意出门,众人连连应是,这才各自忧心忡忡地散去。 弯儿也是看着贺六知欲言又止,又偷偷抹着眼泪,可见也是十分伤怀。 弯儿愁容道:“少爷,黄浦实在危险,不如我们还是先回北平罢?” 贺六知低笑:“去北平只会无端连累老宅那边,留在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贺六知:“不过你若是害怕,我可以先叫人护送你回北平。” 弯儿一听便急红了眼,猛得握住了贺六知的手,一边含着眼泪说:“奴婢不走,奴婢要在这一直陪着少爷。” 灯光下,弯儿的手小巧白皙,指甲涂着淡淡的粉色指蔻,和贺六知的手交触在一起,透出几分般配。 贺六知皱着眉从弯儿手中抽出了手,淡淡道:“退下吧。” 弯儿自知失态,红着脸小心翼翼道:“那弯儿退下了。” 一边说,一边上了楼梯,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盛初禾则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不知怎的,她觉得刚刚弯儿握住贺六知的手的画面,让她莫名的不开心了。 她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手。 这段时间她在青云学校做功课做得很用功,抬杠铃做负重,手上的茧子已经越来越厚了。 她有些慌乱地收起了自己的手,把手藏到了袖子里。 贺六知并没有注意到盛初禾的异常,他带着盛初禾回了房,只是大少爷显然还想继续某些没有做完的事,可盛初禾哪里有兴致。 她心事重重,躺在自己的床上思索了半天,这才翻了个身,沉沉入睡。 贺六知听着盛初禾床上传来的平稳呼吸声,有些幽怨地看她一眼,最后到底也恹恹地翻身睡觉。 翌日,李经年果然带了更多的青云帮高手,将贺家别墅愈加里三层外三层包围得水泄不通。 而昨夜被他们打死的紫幽楼的那些杀手,则又被挂在了贺家别墅前的老槐树上。 这是青云帮在展示自己的胜利,更是在践踏紫幽楼的尊严。 而实际上,在小六爷贺六知身上的这场比试,早就已经传遍了整个黄浦。 紫幽楼奉命杀他,而青云帮却在奉命保护他。 这早就已经不是单纯的一场委托,而是整个暗地的势力较量。 倘若紫幽楼就此被青云帮给击败了,那么青云帮就是陆地内最大的领头羊,剩下的其他大大小小上百余个帮派,都会对青云帮俯首称臣,说是一统了整个势力也不为过。 可若是青云帮输了,紫幽楼便是真正的老大,那便能一举振奋士气,让紫幽楼度过这个难关。 三日后,青云大楼六楼办公室,陈玉钦正在和心腹宁一舟喝茶。 古色古香的房间内,依旧点着檀香,十分雅致。 茶桌上煮着特级碧螺春,甘冽的香气不断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就在这时,门被人敲响了,又有人进门禀告:“帮主,刚刚白鹭帮和红日帮的人来了,还带着许多礼物……” 陈玉钦冷笑一声:“老规矩办!” 这人应了声‘是’,熟稔地把门重新关上。 所谓的老规矩,就是指礼物留下,把人赶走。 青云帮,从来不干吃亏事。 陈玉钦又浅尝慢饮了口绿茶,眯着眼道:“这群王八羔子,见这两次对战全都是我青云帮胜,就一个两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