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扬不大确定:“老公?慕清禾,你打错电话了?” 我紧紧抓着手里的包,怕的几乎要哭出来:“老公,明天我不想上晚班了,夜路我一个人走好怕。” 身为国际刑警,江景煜的脑子转的极快,他当即觉察出不对劲来:“你在哪?” 我心一松,忙报出地址:“我就说咱这梨花巷的灯要修了,你别着急,我马上就要到巷子口了,要不你过来接我吧。” 大抵因为我在打电话的缘故,身后的人步子慢了许多。 可我不敢回头。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慕清禾你一直往前走,别回头,我马上来。” “嗯。” 我故作轻松的笑了一声,声音里却是藏不住的恐惧。 这条巷子好像看不到尽头。 我每往前走一步,就好像在朝深渊迈进一步。 离巷子口越来越近,我的谎言马上就会被拆穿,身后之人似乎也在等。 最后三步,我握着手机的手逐渐收拢,声音发着颤:“老公,我要到了。” 如果江景煜没来,我会如何? 会死吗? 我不受控的想着那些血腥的画面,深吸了口气,抬脚准备跑。 然而下一秒,一只手从黑暗中伸了出来,牢牢抓住了我的胳膊,将我往暗处拖。 “啊!” 脑子里紧绷的线彻底崩断,我惊恐叫着试图甩开那只手,眼泪不受控的落下来。 “江景煜!景煜救我!” 我从不曾这样害怕过,这时候我脑子里能想起的,居然只有这三个字,这三个原本该被我扔进过往的长流,随时间淡忘的三个字。 惊恐呜鸣,拼命踢打,我做了我所能做的一切,抓着我的手却纹丝不动。 直到恍惚间,那道微喘的声音落到我的耳边—— “别怕,是我。”第20章 昏黄的灯光下,那张俊秀的面庞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清润的声音落到我耳边,紧跟着我便被拉着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放心,是我。” 鼻尖是独属于江景煜,干净的皂角味。 我的脑子放空了数秒,回过神来时,我手脚全软了,眼泪已经滑到嘴角,又湿又咸。 颤抖着抓住他的衣襟,我抖的不成样:“江景煜。” “嗯。” “江景煜。” “我在。” “江景煜。” “别怕。” …… 我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安心。 江景煜耐着性子,任由我把眼泪擦他身上,等我哭够了才将我的脸捞起来,生疏的给我擦着眼泪。 “他走了。” 他不大会安慰人,上辈子就是。 可这三个字落在我耳朵里,却给足了我安全感。 趁着月色明朗,江景煜把我送回了家。 这几天爷爷跟着当年大学同学组建的老年团出去旅游去了。 说是要趁着还能走的时候,把年轻时候的遗憾都弥补了,去祖国的大好河山走走看看,走前只告诉我归期不定。 这段时间,家里就我一个。 江景煜警觉,只一眼他就看出了什么,笑着问我:“就你一个人?” 他眉目舒朗,笑容微微。 我心头轻悸,低着头慢吞吞嗯了一声:“我爷爷跟团旅游去了。” 江景煜后知后觉的点头,半晌,又听他问我:“害怕吗?” 我愣愣的抬头。 江景煜耐着性子又问了我一遍:“一个人,会害怕吗?” 害怕吗? 当然会。 可是,不能跟他说。 “还好,习惯了。” 上辈子,他一出任务就是好几个月,她在家,也是一个人。 所以习惯了。 大抵是不大习惯我这沉闷的样子,江景煜略微皱眉挠了挠脑袋。 气氛有一瞬的凝滞。 这原不是我的本意,可气氛就这么落了下来。 我无措的扯了扯过膝的长裙,试图转移话题:“你当时就在附近吗?” 我指了指手机:“给你打完电话之后,你来的很快。” 这回,轮到江景煜无措了。 “我……当时就在附近。” “嗯?” 我茫然一瞬,他没事上这附近干什么。 江景煜耳朵都憋红了,无声别开脑袋,他似是在纠结,好半天才开口:“没什么,你早点睡,再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话题结束在这句话上。 抓着裙摆的手骤然松开,我舒了口气。 只是,我没想到下一次见面,会那么快…… 那晚的事情过去三天,我的生活似乎又和往常无异。 直到第四天下午,火烧似的太阳针扎一样刺在皮肤上,激的人躁动不安。 我从店里出来时,看到店前围了不少人。 熙熙攘攘的人群围在一起伸长了脖子看热闹:“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事儿。” “我看见了,有个持刀行凶的男的在路边杀人呢,见人就砍,吓人的狠。” “听说是老婆跟人跑了,被逼疯了。” 路人左一句右一句,我没想看热闹,抓着包准备走。 人群却倏而爆发出了一阵惊恐的尖叫:“啊——” “过来了过来了!快跑!” 我才迈开的步子还没来得及落地,身前挎着菜篮子的大妈忽然满脸惊恐的朝我撞来。 我被撞得崴了脚,整个人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身前的阳光却在下一秒被一道身影尽数遮挡。 我闻着血味,不好的预感在我心中横生,抬头就见一个满身血迹的男人拿着把刀,朝我露出了一个诡异阴狠的笑容。 “贱人!我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你居然敢跟别人跑!” “我不是,你……你认错人了!” 此时周围的人都已退出去好几米远,独独剩我一人坐在地上,仿若一只被野兽盯上的野兔。 男人还在步步朝我紧逼,我只能手脚并用拼命后退。 我不懂,为什么重来一次我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遭遇这些。 可我无暇细想,男人已经走到我面前,面露凶光朝着我挥刀:“贱人!去死吧!” “噗嗤!”第21章 我本能抬手挡在身前。 皮开肉绽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响,预期的疼痛却没有如期到来, ‘啪嗒,啪嗒。’ 有什么滴落在我手上,随即而来的,是一股熟悉清冽好闻的皂角香。 我身子一顿,惶恐抬头,迎着光的视线里,那抹高大的身影将我一整个护在了身后。 “江……景煜……” 我颤抖着叫着身前人的名字。 他大概是没听见,正对着持刀的歹人,狠狠一脚朝着他踢过去。 那男人手上的刀子被踢飞,整个人都腾空,随后,身子狠狠撞在了身后的大树上。 人群静谧了数秒,迟来的警察越过人群,一窝蜂冲上前去将歹人制服。 耳边一瞬之间好似多出了很多声音,有人叫好,有人惋惜,有人咒骂,还有缓缓而至的哭声。 此时此刻,我的眼中却只有那个捂着手臂朝我颔首挑眉的男人。 他的手流了好多血,五指都压不住,刺目的殷红缓缓从他指缝里流出来。 我想起了我的手背,抬手一抹,果然是鲜红的,那是江景煜的血。 不知怎的,我的手也开始疼。 明明一条伤口都没有,我却疼的落了泪。 江景煜起先还能朝我无畏的咧嘴笑,直到看到我红着眼眶开始哭,他微微吃惊,朝我走来的速度快了些:“怎么哭了?” 我定定的望着他,视线从他流血不止的五指挪到他的脸上,哑然张唇,却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江景煜已经走到我身前,缓缓蹲下身子尽可能的与我平视,耐着性子又问了我一遍:“怎么哭了?伤着哪了?” 我却只是摇着头,嗓子好像水肿了一般,窒息的难受扑面而来。 好半天,我才抓住他的衣裳,发出了一个简单的音节,随后是一句完整的话:“你的手,疼吗?” 我觉得我一定是脑子进水了。 就那流血的程度,是个人都该疼,江景煜又不是铁打的,他怎么会不疼。 可四目相对几息,他却笑着朝我摇头:“不疼。” “我当你因为什么哭呢。” 他想伸手给我擦眼泪,手抬起,看到那满手的血,他顿了顿又原封不动的把手给摁了回去。 “我真不疼,小伤而已,别哭了。” 江景煜上辈子也受过伤,训练的时候、出任务的时候,大大小小的伤,脱了衣服随处可见。 可亲眼目睹他受伤,这是第一次。 我的心没来由的闷疼,好像被人撕裂开来一样,疼的四肢百骸都泛着难受。 随后赶来的医护人员走到江景煜身前,想给他简单处理下伤口。 江景煜本想说不用,转头看到我,大概是怕我还要哭,点点头把手交了出去。 他这次伤的不轻,五厘米的刀口,缝了整整六针。 我陪着他去医院缝的。 明明他才是伤者,他却淡定的不像话,反观我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缝针的是我。 医生开了张单子递给江景煜,欣慰的弯唇:“小伙子你这女朋友不错,这么心疼你,眼睛都哭肿了。” 江景煜闻声只愣了一瞬,侧头看了我一眼,却没反驳。 好半天后,也跟着挤出一个笑来:“她胆子小,被吓着了。”第22章 医生一脸过来人都懂的表情。 我后知后觉想反驳,江景煜已经起身,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扯着我往外走。 “药开了,针缝了,能回去了。” 我被他扯的踉跄,回神走了几步,仍不放心。 “你近期有任务吗?你能请假吗?这伤没好之前,你能不出任务就别出任务了,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吧,不然这伤好不利索的。” 被我一连串的问题追着问,江景煜没觉着不耐烦,好笑的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