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不敢出一言以复,只是气得又长又白的胡子都快翘起来了。 大晚上的被喊起来,没银子也就算了,被一个少年吓也算了,现在医术都要被质疑啦?! 他不由分说地将药塞到她手里,气呼呼地:“天太暗,老夫看不清!” 说完又炸呼呼的走了。 易笙咂舌。 她有些不自然地看着祁渊,眼神有点闪躲,“你,你先脱衣服。” 祁渊看她害羞的样子起了心思,顶着伤还不忘想要逗她的。 他问:“脱衣服干什么?” 易笙:“???” “上药,除了上药还能干什么?” “哦,怎么上?” “脱衣服上啊。” 易笙说完才反应过来好像哪里不太对,剜了祁渊一眼。 祁渊很有眼力劲地适可而止,乖乖地扯开领子,露出伤口,躺下。 “我准备好了,你上吧。” 易笙捏紧了手里的药,深呼吸了一口,不生气。 手上却不客气的将药涂在他伤口上。 “嘶!”祁渊皱紧了眉头,倒吸了一口气。 易笙立马放轻了力度,“很疼吗?” 祁渊抬眸看着她,嬉皮笑脸道:“你吹一吹就不疼了。” 易笙垂眸看着伤口处,右边锁骨往下胸膛处,和心脏位置平行的位置。 这要怎么吹啊? 祁渊看着她那张小脸又变得红扑扑的,眸子带着笑:“小易笙,你怎么又脸红了?” 第10章 你再往下看看呢 易笙怔了一下,耳根滚烫滚烫的,瞳孔微微放大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一双湿漉漉的小鹿眼毫无防备,看得祁渊很受用。 有种逗猫的乐趣,不出意外的话,小猫是要炸毛的。 “祁渊!” 祁渊挑了挑眉,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 看吧,小猫炸毛了。 可他偏偏没有顺毛的想法,反而眉眼弯弯,声音温柔:“嗯。我在呢。” 易笙拿着药的手紧了又紧,药纸一角被捏得变形,发出了不小的声响,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祁渊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还一副我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眼睛更弯了。 气得易笙剜了他一眼,“闭嘴!” “好。” 易笙垂眸,凑近他的胸膛,将药仔细抹在伤口上。 祁渊一敛眉就看到了她根根分明又卷翘的睫毛,像她的人一样,显得可爱又调皮。 那眼睛一眨,睫毛一扇,眼底就留下扇形的阴影。 易笙目光紧盯着伤口,伤口一指长向两边翻开,露出血肉,狰狞极了。 她看得心头一紧,呼吸一滞,手上的动作更轻了。 祁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扬了扬眉梢,语气轻快:“小易笙,你脸又红了。” 易笙手一顿。 他又道:“原来…上药也会脸红吗?” 易笙原本正常的脸真的飘了一抹红晕。 “还是说看了什么让人脸红的东西?” 说着,眼睛不经意地往自己身上一瞥,易笙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白皙紧致的胸膛。 易笙慌忙地偏开头,“你胡说什么,这有什么看头的。” 祁渊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脸上的红晕顺着脖子一路下移,嘴边的弧度放大:“是吗?那…你再往下看看呢?” “?!!” 易笙诧异地看着他,惊到说不出完整话来,“你怎么…怎么这么想呢?我不是那样的人。” “哪样?” 易笙猛吸了一口气,“我不是图你的人。” 说完又顿了一下,猛地记起他可是用来干翻摄政王的,解释道:“不是,我图你的人。” 不是,好像更不对了。 “我是说,我是图你的人,不是图你身子的人。” 怎么听着还是有哪里不对劲。 易笙干脆放弃了,低声喃呢:“说的还不如做的。” 为了证明她说的是真话,易笙顶着通红的脸,重新拿起了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伤口,专心上药。 只是那越来越红的耳垂有点显眼。 祁渊却难得的闭上了嘴不再逗她。 他看着头顶上的房梁,松了一口气。 幸好,她没再盯着他的伤口皱眉了,她心疼他的模样,他也怪心疼的。 易笙上着药还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她看了一眼祁渊,有些犹豫地开口:“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祁渊面上云淡风轻,“江湖人,仇家多。” 易笙愣愣地看着他,嘴巴微张着,有些目瞪口呆。 祁渊心里好像被楸了起来,有些难受。 他前半句说谎了,后半句却是真的,他仇家比江湖人还多。 小哭包应该是害怕了吧。 毕竟这么容易哭,知道他这么危险肯定后悔带他在身边了。 心里的难受好像滴进水里的墨,无限放大。 易笙却问道:“江湖…很好吧?” 祁渊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什么?” 易笙眼神有些暗晦,江湖应该没有虚伪的亲情,应该没有背叛,没有披着药皮的毒吧。 祁渊皱了皱眉,小哭包眼里的情绪复杂难懂,说不上来,但看得人心脏一滞。 易笙眨了眨眼,很快就隐去这些情绪,语气恢复如常,酒窝若隐若现的,“听说江湖很好玩,我想去看看。” “你不干翻摄政王了?” “?” 易笙愣了一下,眸子变得明光铮亮,“干!不忘初心,必须干翻他!” 易笙后知后觉,差点忘了这等大事,“以后我要忘了你提醒我。” 祁渊一笑,“好啊。” 求之不得。 他又问,“那江湖?” “干翻摄政王然后游玩江湖。” “好。” 哐当一声,角落花瓶碎片铺了一地。 两人和蹲在角落的大夫数目相对,空气有那么一瞬的安静。 大夫怔了一下,突然往四处乱看,“喵~喵喵~我的喵喵呢~” 说着说着,脚尖一转,人就喵远了。 祁渊眉心一跳,身侧的拳头硬了。 这老头…… 易笙咳了一声,祁渊抬眸看去,脸又要红了。 拳头捏紧了不少,这死老头…… 易笙胡乱地替他拢好了衣服,一抬头,祁渊正盯着衣衫看。 她以为还有伤口,声音带了自己也没察觉到的紧张,“怎么了?” 祁渊抿了抿唇,眉头皱起,看上她时却带了点委屈,“我的衣裳脏了。” 易笙无奈,“明日我再送你几件。” “好。”她话一落下,祁渊想也没想就立马应道,好像预料到了似的。 两人搀扶着,一路往太傅府走去。 刚一走,医馆后院就冒出来几道身影。 “怎么样怎么样?”卫一亮着眼睛问。 “快说快说,你快说啊。”一旁的卫二也催促着。 大夫被围在了中间,激动得花白胡子又要翘起来,他一脸我家傻儿子终于开窍的神情,差点乐极而泣:“女的,女的!主子还只要她上药!” “主子果然还是主子!” 远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