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连佣人都看不起她,她打碎花瓶无措的哭,面对佣人的指责,他温和的摸她的头说没关系的样子。 她哭闹着吃不下饭,他亲手给她做饭,又一勺一勺喂给她吃,再给她擦嘴的样子。 她和同学打架,他罚她写检讨,又叹息着原谅她的样子。 他出门在外,同事朋友之间,他对她的介绍,永远都是“我家丫头”,“我家”,“丫头”,亲近的字眼 ,无不彰显着她对他的特殊,彰显着他们关系的亲密。 她确实可以肆无忌惮的享受所有他对她的好,在别的女人羡慕的眼光里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边,但唯独,她不可以染指他。 不可以爱他。 她只能是他的妹妹。 简夏叹息了一声,用树枝将字划掉,好像这样,就可以将一切重归于混沌的尘土,将这份痴心的妄想埋藏起来。 她又等了一会,等裙衫彻底烤干,她才穿上,然后走去傅瑾时那边的竹塌,问他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傅瑾时没有回答她。 她这才意识到,傅瑾时已经很久没有和她说过话了。 他闭着眼睛,额头却是滚烫的。 身上冰凉一片。 简夏尝试着叫他,他也没有任何反应,她连忙将火堆凑近,然后将他身上仍旧湿的衣服脱下来,就看见了他的肩头深可见骨的伤口。 血流了很多。 简夏的眼泪瞬间又盈在了眼眶,她不敢弄疼他,脱了衬衫后,就小心翼翼的扶他躺下,怕他会冷,她抱着他,企图用体温来温暖他。 可山里的昼夜温差非常大,入了夜,气温就往零下降,哪怕有着火堆,也好不了多少。 她觉得他的身体完全都是冰冷的。 一件烤暖了的衬衫,根本不足以御寒。 简夏叫了他无数次,他都没有反应,额头的滚烫提示着高烧,可偏偏身体还是冷的,说明体温还会接着往上升。 如果他们明天仍旧等不到救援队,这样的高烧 ,是有生命危险的。 简夏顾不了那么多,抱了他那么久,他身上都没有回暖的迹象,她就将身上的裙衫都脱了下来,尽数盖在他身上。 然后她小手紧紧抱着他,缩在他怀里,将身体紧贴着他。 简夏知道,做这样的事情需要莫大的勇气,如果中途傅瑾时醒来,一定会斥责她荒唐,可她真的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她的心早就是他的,这辈子她也不会有别的男人,且算起来,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肌肤相亲。 早在那晚的沙发上,他就已经亲了她的...... 第24章 荒唐的亵渎 许是这样的方法真的有效,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慢慢回暖。 额头上隐隐有汗渗出。 只要能出汗,就能退烧。 简夏后半夜一睡都不敢睡,脑袋枕着他没有受伤的胳膊,哪怕他轻微的一蹙眉,都立马能引起她的注意。 火光之下,视野微亮。 她注视着他沉睡中的睡颜。 英俊又深邃的五官轮廓,高挺的鼻梁,完美的无可挑剔,他睡着的时候,那双沉静的眉眼褪去了一贯的严肃和冷峻,愈显柔和,可哪怕是病着,也丝毫不见狼狈,掩不去一身骨子里的清贵。 她就这样盯着他出了神。 就像凡尘渺小的世人看着天边的明月,他是她的明月,护佑着她,指引她前行的那束光,她从来只敢心存敬畏,不敢心生亵渎。 可是此情此景,他们两个抱在一起,她为什么就不能试着亵渎一下神明呢? 简夏想,哪怕就亵渎一下下,反正神明睡着了,他不会知道。 简夏一向敢想敢做,有了这样的念头之后,她就再无法克制自己,她看着他,漂亮的羽睫抖动着,原本环在他腰间的小手,像是不受控制一般,一点一点移动。 怕他会醒,她只敢轻轻的触碰,傅瑾时向来是爱干净的人,他的下巴几乎看不到胡茬,哪怕是两人已在山谷里困了很长时间,她指尖触上去的时候,也只感觉到了一点点的粗糙。 她轻轻碰了他两下,他都没有醒,她胆子就大了起来,慢慢 从他怀里撑起身子,一只纤细的玉臂撑在他肩侧,低头,小脸微微凑近他。 乌黑如瀑的发丝散在她的肩头,随着她低头的动作,尽数披落下来,落在她的手臂,在他的胸膛和颈间,影影绰绰的暧昧。 她亲了一下他。 亲完以后,她没有立刻把小脑袋缩回来。 傅瑾时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她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大着胆子,将视线上移,目光落在他苍白的薄唇。 她记得他的气息,清冽又好闻。 她现在很想再尝一尝。 简夏心里其实很紧张,可坏事做都做了,要是不做到底,也对不起这好不容易升起的一腔孤勇。 她再次将身子撑起一点,决定什么都不去想,就凭着这一腔血热,她闭上眼,俯身。 他仍旧闭着眼。 简夏知道他不会醒,这会儿胆子已经大到没边,吻了他一下,就不止是只想吻一下。 简夏从来都是聪明的孩子,傅瑾时教她的东西,她总是一学就会,哪怕很多时候他没有刻意教,她也总能窥出点门路。 心脏不争气的狂跳。 她的脸是热的。 呼吸也是热的。 她不敢亵渎他太久,怕自己心里承受不住,也怕他会醒。 等结束了这个吻,她偏离的轨道就会回到原点,会继续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可对她而言,也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至少每个夜里,她想着他的时候,会觉得温暖一点。 简夏觉得吻够了,就决定停止这场荒唐的 亵渎,可不等她将小脑袋抬起来,傅瑾时忽然伸手过来,指尖扣住她的后脑,吻住了她。 第25章 管明天会怎样 简夏脑子里空白一片。 耳畔嗡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 傅瑾时并没有醒。 他仍旧是闭着眼的。 几乎是凭借着本能,他吻住了她。 “小羽......”他低声叹息,略带薄茧的指腹落在她的肩头。 简夏身子一僵,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清透的泪水无声无息的掉落,她仰头望着山洞暗黑的顶。 说不清难过和悲凉,哪一个更多一点。 傅瑾时又把她认成了姐姐。 傅瑾时是没醒,但他的吻并不克制,也许潜意识里知道对方是他沁入骨血的女人,是他等了多年,爱了多年,却始终没能在一起的人。 模糊的意识间,仿佛听见女孩儿悲伤的哭泣。 他闻见她身上如栀子花般清幽的香气。 记忆里那重重的雨幕下,种在傅家老宅后花园的那株栀子花,脆弱而美丽,还有雨后的青草香。 花园里的纤纤少女,白裙黑发,轻灵美妙的舞步,一颦一笑,肆意绽放在他的心尖。 梦境是模糊的,大片的记忆分崩离析,他时而会有些分不清,到底想要摧折的是那个美丽的少女,还是那株风雨中楚楚可怜的小栀子花。 简夏身子轻轻颤着,清澈的小鹿眼尽是泪水,发丝也被眼泪沾湿。 一双小手紧紧抓着身下的竹塌边缘。 呼吸和心跳早就乱的不像话。 她没有反抗。 因为她绝望的意识到,只有在这种时候,在他不清醒的情况下,她才能得到他一星半点的怜 惜和疼爱。 他清醒着的时候,她连靠近他,都需要想一万种理由。 这一刻,她听见自己的心,在无比清晰的告诉她,她愿意的...... 她闭上眼睛,决定别再去想。 管明天会怎样...... ...... 晨曦微光冲破无边的暗夜,光影只照亮着山洞口。 但气温很快有所回暖。 傅瑾时醒来的时候,听见了搜救队的声音。 退烧之后的身体有着沉重的疲累,他不得不闭着眼睛缓了很久。 直到感觉到搜救队的呼喊在越来越近,他才慢慢睁开眼,柴火的火光照亮着一角的视野。 他躺在榻上,丫头在一旁生火。 “姐夫,你醒了?”简夏放下树枝,急忙走过来,将他扶起。 傅瑾时按了按胀疼的太阳穴,看见自己身上被扣的歪歪扭扭的衬衫,简夏立马解释,“姐夫,你昨晚发了高烧,把我吓死了,你身上是湿的,所以,我把你的衬衫......” 怕他会觉得她这样的举动很唐突,简夏不敢说下去。 傅瑾时点了点头,目光落向她,“辛苦你。” 简夏抿了抿唇。 她低着头,可因为傅瑾时是坐着,所以一下子就看见了她唇角上的伤口,他蹙起眉头,“嘴唇怎么了?” 简夏吓了一跳,下意识把唇角抿的更深,又装作淡定的笑了一下,“昨晚山洞里太黑了,我抱树枝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刮了......” 似乎是怕他不相信,她又补了 一句,言辞有些委屈,“肩上和胸口也被刮了......” 傅瑾时自然不可能去检查她的肩头和胸口,也就没有怀疑她的话,只道,“回去记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