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小脸紧贴着简羽,“嗯,姐姐,我是夏夏,我终于等到你醒了......” 七年,多少个漫长的日日夜夜,没有人知道她等的有多辛苦。 还好,她终于还是等到了…… 简羽不敢置信,她的手是颤抖着的。 “别哭,傻丫头,”简羽眼眶也跟着红了,拍拍她的脑袋 ,“快让姐姐看看你。” 简夏哭的一抽一抽,哽咽的抬起泪眼,小手仍旧牢牢抓着姐姐的手臂,生怕一松手,这又只是一场美好而虚妄的梦。 “傅主任!” 有人笑呵呵的开口,看着从院长办公室那头过来的傅瑾时,“真是可喜可贺,简小姐的身体目前虽然还很虚弱,但毕竟沉睡了七年,已经很不错了,往后时间长,慢慢调养总会好。” “是啊,傅主任您这七年如一日的等,老天果然不负有心人啊!” 傅瑾时翻了翻手里简羽的血样刚下机的结果报告,脸上的表情始终沉静,微微颔首,“这几日也辛苦诸位,等小羽身体稳定些,我们夫妻二人请诸位吃顿便饭。” “不辛苦,不辛苦!”那些人一听傅瑾时用“夫妻”这个词来表达他和简羽的关系,都非常有眼力见的祝贺,“恭喜傅主任!将来您和简小姐大婚之日,我等可定会厚着脸皮来讨杯喜酒喝!” 傅瑾时淡笑,“到时一定提前往贵府送请帖。” 那些人又笑着客气了几句才散,毕竟傅瑾时身份摆在那里,那些人少不得还得提几句傅家老爷子攀攀关系。 简夏在听见傅瑾时声音的那一刻,全身都是僵硬的,她听着傅瑾时和那些人寒暄,他语调虽然平静,可感觉的出来他心情很不错,她怔怔的听着,直到病房里的声音归于静寂,被泪水朦胧的视线里,她看见傅瑾时挺拔修长的身影 朝简羽的床头走来。 他一身干净的白衬衫黑西裤,气度永远是那么的从容清贵,病房里灯光很亮,光线从半空中倾泻下来,落在他周身,深邃的五官轮廓俊如清月。 她已经一个月没有见到他了。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傅瑾时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她,淡沉的视线仅在她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就移到了简羽这边,语气沉稳,“头疼有没有好一点?” 简羽微笑,苍白的脸色略有回暖,“好一些了,没有刚才那么疼了。” 傅瑾时点点头,伸手覆上她的额头试了试温度,“你刚刚醒,身体或许还会有轻微的异常表现,有任何的不舒服,要及时告诉我。” 简夏怔怔的看着傅瑾时的手在姐姐额头贴了一下,他的手修长,指骨分明,简夏从前爱生病,每回她发烧,傅瑾时也是这样拭她额头的温度,他的掌心宽厚而温暖,曾给予过她无数的安全感。 可是现在这双手,已经找回了他真正想守护的人,不会再给她试温度,或者在她吃不进去东西的时候喂她吃饭,也不会再在她哭泣的时候抱着她,轻轻安抚着她的惊惶不安。 她早就已经没有资格再去奢求什么。 简羽笑着点头,目光看向简夏,“这些年,谢谢你替我把夏夏照顾的这么好,刚才夏夏过来的时候,我差点没能认出来,小丫头已经出落的这么漂亮了,她一定给你添了不 少麻烦吧。” 简夏红着眼睛,泪水吧嗒吧嗒的掉,小脸愈发依恋的往简羽身上凑,这一幕在过往的七年里曾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里,她做梦都想姐姐能醒,只要姐姐能醒,她想,哪怕要让她用自己的命去换,她也愿意的。 傅瑾时也看向她,“丫头一向听话,没给我添过什么麻烦,你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照顾她长大是应该的。” 第92章 可傅瑾时没有放手 简羽叹笑,“你待人宽和,丫头有多淘气我心里清楚,不用替她说好话,这些年,难为你带着她。” 简夏努力忽略那颗又开始隐隐抽疼起来的心脏,小手扒着姐姐的衣袖,声音哽咽,“姐姐,我很听姐夫的话的,我没有给姐夫添麻烦……” 傅瑾时目光落在她清瘦的小脸。 “傻丫头,还哭,”简羽慢慢抽了纸巾,擦去她的眼泪,“都多大了,还这么爱哭。” “就是高兴的……”简夏喉咙发涩,任由姐姐给她擦着泪水,视线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姐姐,你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 简羽其实已经醒了有大半日了,只不过傅瑾时是在确认过她身体无恙后才允许人将消息通知出去,所以这会儿简羽还不是很累,姐妹俩说了好多的话。 傅瑾时走出病房,把空间让给了她们。 但简夏不敢打扰简羽太久,尽管她已经整整七年不见姐姐,有说不完的话想跟姐姐说,可时间已经太晚,到十二点半的时候,简夏就起身告辞。 她扶着简羽躺下,眼睛红的像只兔子,“姐姐,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简羽看着她,拍拍她的手,嘱咐她早点休息,就闭上了眼睛。 简夏替她把病房的主灯关了,贴心的只留了角落里一盏昏黄不刺眼的落地灯,见姐姐已经睡着,轻手轻脚走出了病房。 关门的时候,她轻扣着门把,甚至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可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后的不久,简羽到底还是睁开了眼睛。 她目光看着那盏柔和的落地灯,暖黄的光线流转在她情绪未明的眼底。 …… 简夏出去后也没有碰到傅瑾时。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刻意在避着她,她也就没有跟他告别,直接走出了疗养院。 后半夜的山上风吹的有些冷。 车子只能停在半山腰,简夏要和齐嫂下一段山路才能回到车里。 “夏夏,把衣服披上,可别着凉,”齐嫂把外套给她。 简夏接过,可许是外套有些重,她正要披上的时候脑袋突然一阵眩晕。 “哎呦!夏夏你可别吓我!怎么了这是?”齐嫂赶紧扶住她踉跄的身子。 简夏脸色苍白,额头上沁了细密的冷汗,她勉力扶着齐嫂站稳,她知道是低血糖犯了。 “没事,”简夏扯出一丝笑,“齐嫂,你口袋里有糖吗?” 齐嫂这出来的急,口袋里哪里会放糖,急得不得了,“没有啊!你这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紧?先生还在疗养院,我去喊先生过来!” “不要……”简夏一把扣住了齐嫂的手腕,不让她去喊傅瑾时,她心慌手抖,说话的间隙冷汗就浸湿了脊背,“没事的,低血糖而已,回家吃颗糖就好……” “不行啊,夏夏你这样子……” 简夏紧抿着唇角,强忍着难受,摇头,“不要,不要叫姐夫过来......” 傅瑾时已经跟她划清了界限,他希望她好自为之, 她如今又有什么脸去见他...... 她很怕齐嫂会不听她的话去叫傅瑾时,甚至都不敢等这口气缓下来,就惨白着脸色要往台阶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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