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晴然原本疼的龇牙咧嘴,看到沈妙,顿时怒火上涌,也不觉得疼了,推开丫鬟就要打沈妙,被楚清宴抓住手腕。 薛晴然这会儿在气头上,也不觉得害怕,冷冷提醒:“晋安侯,我可是睿亲王世子的未婚妻,你这般对我动手动脚也不怕得罪睿亲王府?” 国公府的护卫不能主动挑衅,但楚清宴动了手,性质又不一样了,这些护卫纷纷拔剑,警告的说:“请晋安侯放开我家小姐!” 人多势众,薛晴然更加有底气了,刚要得意的笑起,楚清宴五指收紧,薛晴然顿时感觉手腕像是要被生生折断。 “好疼,你快放开我!”薛晴然痛得大叫,挣脱不开,只能发脾气的吼道,“你们愣着做什么,本小姐要是出了什么事小心你们的脑袋!” 有胆子大的护卫想上前救人,楚清宴沉声喝道:“我看谁敢乱动!” 楚清宴中气十足,声音宏亮如钟,沈妙站在旁边只觉得耳膜震颤,那些护卫都被震住,不敢轻举妄动。 薛晴然也被楚清宴身上的锋锐的肃杀之气吓到,这才想起眼前的人是在金戈铁马的战场一路厮杀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他的手上,不知道有多少条人命,更重要的是,他前不久还是个六亲不认的疯子。 薛晴然不敢再挣扎,强撑着问:“你想做什么?” “这句话应该问你自己。” 说着话,楚清宴的力道也没有减轻分毫,薛晴然的手疼得厉害,红着眼眶看向沈妙:“钱我已经给了,你这样出尔反尔,未免太过分了。” “薛小姐给了吗?我怎么没有收到,难道是国公府的下人故意欺瞒,中饱私囊了?” 薛晴然旁边的丫鬟立刻说:“奴婢是按照小姐的吩咐把银票送到侯府的,绝对没有欺瞒小姐。” 沈妙看着丫鬟说:“我没有在侯府见过你,你可还记得自己把银票交给谁了?” 薛晴然这钱本就给的心不甘情不愿,故意让丫鬟把银票拿给楚秦氏,料想这钱落不到沈妙手里,但她没有想到沈妙会用这种法子逼自己。 薛晴然气得咬牙,冷冷的说:“我知道银票在哪儿,请晋安侯放开我。” 楚清宴松了手,薛晴然皮肤娇嫩,手腕红了一圈。 她迅速后退,冲身旁的护卫递了个眼色,那护卫立刻举刀劈向楚清宴。 “小心……” 沈妙下意识的喊了一声,楚清宴把她拉到身后,一脚踢飞护卫手里的刀,然后再一记回旋踢把人踹飞。 楚清宴的动作极快,没有留余力,那护卫飞出好几米,落地以后吐出一口血来,昏死过去。 其他人原本蠢蠢欲动,见到这一幕不自觉后退了些。 “没用的废物!” 薛晴然知道这些人奈何不了楚清宴,骂了一句,带着人去了长康院。 薛晴然在楚清宴手里吃了苦头,进了长康院直接掀了桌子。 楚秦氏这几日都做噩梦梦到楚清宴要跟她断绝关系,精神很是不好,见薛晴然一脸要吃人的模样,更是受到不小的惊吓。 她皱眉问薛晴然:“薛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本小姐之前让人送来的银票呢?” 楚秦氏拍拍胸口,说:“那银票不是说给我们的吗?” “本小姐只是让人送到侯府,并没有说是给你的,谁让你拿在手里的?”薛晴然心里有气,轻蔑道,“晋安侯娶妻,不仅没有聘礼,连婚宴都没有,你这做婆婆的还敢昧儿媳妇的钱,果然是低贱商妇,脸皮真厚。” 薛晴然的神情和语气都很是看轻,楚秦氏好久没有被人这么当面骂过了,偏偏薛晴然身份不俗,她还不敢骂回去,只能不住喘气说:“薛小姐,这是国公府的家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吧。” 薛晴然把手伸到楚秦氏面前:“你以为我想管这些破事?把银票吐出来,我马上就走。” “薛小姐自己让人把银票送来,现在又来要,是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楚秦氏无缘无故被骂了一通,还要把钱还回去,心里不舒服的很。 “我原以为你是个精明的人,没想到竟然这么蠢,你难道不知道你给自己的儿子娶了个好媳妇,是她仗着你儿子的宠爱,把你耍的团团转,你不肯把银票给她保管,她就逼我来帮她要,照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她就该骑到你脖子上拉屎了。” 薛晴然说着笑出声,幽幽道:“倒也不怪你,楚家搬到瀚京也才三年多,你不知道沈妙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很正常,她这个人,心思歹毒的很,先把小姑子害得给人做妾,又不遗余力的得罪我这个正室,等我进了睿亲王府,你那女儿可就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楚秦氏面色铁青,忍不住说:“薛小姐既然知道雪儿是被她陷害的,为什么还要为难雪儿?” “谁叫她运气不好,摊上这么个大嫂,沈妙若不当众跪下来给我舔鞋赔罪,我就让你的女儿生不如死!” 第74章春猎 薛晴然和凤佑麟的婚礼办的很盛大,薛晴然的嫁妆装了足足十八辆马车,睿亲王府的迎亲队伍也是浩浩荡荡,敲锣打鼓的沿着神武大街走了一圈,孝昭帝亲临睿亲王府,为两人主婚,薛晴然一时成了天下女子艳羡的对象。 沈妙和楚清宴没去参加婚宴,傍晚却接到齐王的游湖邀请,还特意点名让沈妙也一起去。 沈妙虽然觉得奇怪,还是和楚清宴一起前往。 和沈妙想象中的有些出入,齐王没有包下豪华画舫,只包下一艘不起眼的小舟,让自己的护卫划着,沈妙和楚清宴上船后,护卫慢悠悠的把船划向湖心,完美的隐入夜幕中。 小舟里的空间不大,只有一方矮桌,一盏油灯,一碟油酥花生,齐王身上染着酒气,约莫刚从睿亲王府吃完酒出来,眼底蓄着两分朦胧的醉意。 “上回切磋本王输了,这些年一直盼着有机会能与清宴再战一次,没想到再见面竟然是此般情景。” 齐王叹了口气,目光触及楚清宴无神的眼眸,忍不住露出痛惜之色。 楚清宴神情寡淡,漠然道:“现在没什么不好的。” 不用一睁眼就想着要打仗杀人,什么事都不做就有锦衣玉食的生活可以过,能有什么不好呢? 楚清宴像是完全接受了现在的生活,没有任何的委屈不甘,齐王眸光微闪,问:“清宴在班师回朝之前,曾派人给本王送过一封信,你可还记得?” 楚清宴抿唇不语,齐王继续说:“本王此次就是为了清宴信里所言之事回京的,清宴若还有心继续下去,本王可助清宴一臂之力。” 齐王说着不自觉挺直背脊,看楚清宴的眼神也充满期盼。 沈妙不知道信里内容是什么,受齐王情绪感染,不觉偏头看向楚清宴。 今日所有人都到睿亲王府看热闹了,无人游湖,周遭很安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