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我们怎么说也认识这么多年了,萧世子不会真把我当成一个只会花天酒地,什么都不懂的草包吧?” 萧祁默然。 孟献宁一向聪明,她所有的荒唐都是ггИИщ从嫁入萧家开始。 可萧祁绝不会承认,是萧家与他联手毁了孟献宁。 萧祁闭上眼,岔开话题:“我们俩的事牵扯太多,从长计议。” 见他神色疲惫,孟献宁也不再说话。 反正她心中早有决定。 她不欠父皇,更不欠萧祁。 濒临死亡的那一刻,她只遗憾,这辈子竟从未好好拥有过只属于自己的人生。 两人在别院待了三天,将手中能说的情报整理后一同回了萧家。 刚回萧家,孟献宁便搬进了萧祁的院子。 这可是连白云倾都没有的待遇,这下,萧家可炸开了锅。 首当其冲的便是萧夫人。3 萧祁的书房内。 萧夫人气得雍容华贵的面容维持不住,眼角的皱纹都分明起来。 “倾儿现在还缠绵病榻,你不去看望她,日日与这蛇蝎心肠的女人一起厮混,你莫不是真中了什么巫蛊之术?” 孟献宁淡定自若:“母亲此言差矣,孟献宁本就是我的妻子,我们这是夫妻和睦,怎能称作厮混。” 萧夫人瞪大眼:“萧祁,你是不是疯了?你还记得你自己当初如何说的吗?若不是因为孟献宁的身份,这样的女子,你别说娶,便是多看一眼亦觉得恶心。” 孟献宁心中一刺,脸上笑容冷下来。 她知晓萧祁厌恶她,却不知已到恶心的地步。 她沉了脸:“莫再多言,孟献宁对我还有利用价值,有些事你不明了,就不要随意插手打乱我的计划。” 一听这话,萧夫人狐疑地看她一眼。 见她脸色冷冽,神情又微微缓和下来。 “我就知晓我儿不会这般糊涂,既是如此,就尽快处理吧,我一想到那女人便头疼。” 萧夫人离开后,萧祁从屏风后走出。 看见孟献宁嘲讽的神色,萧祁颊侧牙关微微一紧,心头跳了跳。 他是说过类似的话,但绝没有母亲口中这般难听。 “我……” 他刚出声,便被面前之人淡淡打断:“你派出去寻找方士的人可有消息?” 萧祁觉得自己想要解释的心有些可笑,沉声道:“目前寻到的大多是江湖骗子,唯独可信的沧澜山那位真人云游四方去了,我正加派人手搜寻。” 孟献宁颔首,似笑非笑:“尽快吧,待在这地方,我也觉得挺恶心的。” 她说完,想要往外走去,萧祁眉头一蹙:“你去哪儿?” 孟献宁顿住脚步,语气讥诮:“我们只是合作,我不用事无巨细向你报备。” 萧祁沉着脸跟上她:“我绝不会让你顶着我的脸去干些荒唐的事。” 京中最近又多了一桩新鲜事。 听闻九公主被贬为庶人后,萧世子竟丝毫不嫌弃。 不仅没休了她,还两人每天同进同出,如胶似漆,看起来恩爱非常。 不少人纷纷猜测,没了靠山的九公主转了性,十分温柔知礼,对着那样一张脸,哪个男人抵得住。 因为此事,许多本想暗中对孟献宁下手的人也止住了行动,默默观望。 醉月楼一个包间内,孟献宁嗤笑一声:“温柔知礼?不愧是萧世子,连我的风评都能扭转。” 萧祁斜睨她一眼,懒得说话。 孟献宁又笑:“那就劳烦温柔知礼的九公主再去帮我要一壶桃花酿?” 萧祁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行,喝完这壶,回家照我说的办。” 若不是受制于人,他何至于此。 萧祁刚出了包厢门,一个黑衣男子拦住他:“九公主,我家主子有请。” 第14章 萧祁一顿,不动声色地跟着那人往另一个房间行去。 刚进房间,他看清那坐在当中,神色威严的人,脸色便是一变。 “皇上。”他低声唤了一句。 皇帝打量他半晌,蹙眉道:“宁宁这是在怪朕?竟连一声父皇都不愿叫了。” 萧祁定了定神,垂下眼眸:“不敢。” 皇帝叹息一声:“朕以为你一向最懂朕的良苦用心,宁宁,这次若不是萧家逼人太甚,父皇也不会做出如此决定。” 萧祁知道皇帝宠爱孟献宁,却不知晓两人是如何相处,更不知这其中有什么他不清楚的隐秘,只能沉默以对,以不变应万变。 皇帝见他不说话,又问:“京中传言,朕亦有听闻,你和萧祁现在是何情况?” 萧祁思索半晌,才顺着他的话回道:“都是流言,萧祁并不信任我,但我毕竟是皇家血脉,他也不敢让我独自流落在外,或许,是觉得我还有利用价值。” 皇帝哦了一声,陷入沉思。 萧家没按他预料的那般对孟献宁下手,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7 片刻后他又抬眸:“这次的巫蛊之事,他们萧家分明是想置你于死地,到了这地步,宁宁,你总该不会还对萧祁有什么留恋之情?” 萧祁眸色一闪,心内有些异样,他压下波澜:“再没有半分。” 皇帝观察他神色,微笑道:“那就好,以前你总说萧祁厌恶于你,不愿看见你,现在出了这事,他反倒将你留在身边,虽说是想利用你,但这对你来说亦是个顺水推舟的好机会。” “你明白父皇的意思吗?” 萧祁眼中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冷意,却是垂头道:“明白,儿臣会时刻盯紧萧家,有什么消息必定第一时间汇报父皇。” 皇上满意颔首:“待父皇完成大业,自会帮你恢复身份,到时,你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九公主。” 萧祁嘴角勾起:“那儿臣,就先多谢父皇。” 待萧祁回到包厢时,孟献宁眼尾已经飞起一抹绯红。 “要个酒需要那么久,莫不是抽空还去会了什么小情人?” 萧祁走近,将那酒放在她桌上,“我现在这模样,若真遇见情人,你猜是谁的情人?” 孟献宁似乎喝高了,笑意醺然:“我那些情人早就跑光了,关键时刻,还是夫君靠得住啊……” 看萧祁不虞神色,她挑眉问:“怎么?真遇见了?哪个这般有情有义说予我听听,不枉费我当初一番情谊。” 萧祁眼眸一沉,冷声道:“让你失望了,只是遇见了皇上而已。” “皇上?”孟献宁一顿,想起萧祁这么久才回来,她眼眸清明凌厉起来。 “你刚刚去见我父皇了?说了些什么?” 萧祁神色莫测:“你果然没醉,孟献宁,你紧张什么?” 孟献宁哼笑一声:“当然紧张,我父皇可算想起还有我这么个女儿了,我这辈子有没有机会再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可全在他一念之间。” 萧祁凑近孟献宁:“皇上问你,这么久没动静是不是忘记你们的计划了?” 孟献宁愣了愣,黑白分明的眼中出现一抹疑惑:“计划?什么计划?” 萧祁却没停下,嘴角甚至带上了笑:“自然是……剿灭萧家的计划。” 第15章 两人对视半晌,孟献宁不以为意,懒散地往后一躺。 她轻笑道:“萧祁,我父皇没这么荒谬,将这么伟大的计划寄托在我一个废人身上。” 萧祁定定看了她片刻,心内轻叹一声。 刚刚那话自然是萧祁的试探之语。 但孟献宁果真聪明得足够通透。 或许也正是如此,无论是对于自己,还是皇帝,她从没真正想要依附谁。 从皇帝的只言片语中,萧祁已经知晓,孟献宁没透露给他关于萧家太多的东西。 也许,皇帝也是觉察到这一点,才会褫夺她的身份,是教训,也是警告。 想到这,萧祁不知怎么,心尖宛如被针尖刺入,有些浅淡细密的疼。 他歇了试探心思,直接了当道:“他让你监视萧家,事成以后,恢复你的公主身份。” 皇帝说出这些话,孟献宁并不感到意外。 只是她父皇这次怕是要失算了。 她现在自身难保,能保住孟家江山维持目前的表面和平,已经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贡献。 她眼中出现一抹沧桑又敛去,抬眸望向萧祁。 “我父皇都给我下达命令了,那换回来之后,你会杀了我吗?” 萧祁看着那双尽是笑意的眼,心中一凛。 因为他们俩现在尴尬的身份,很多消息他必须让孟献宁替他传达,虽尽力不让她接触隐秘,可她知晓的已经足够多。8 他沉默良久。 就在孟献宁笑意渐渐淡去时,他沉声开口:“不会。” 大不了,将她一辈子囚在身边。 孟献宁也笑:“我信你。” 话是这么说,但她心内自有一番思虑。 萧祁刚才的犹豫已经让她有了答案,她不能将希望寄托于萧祁的君子协定上,她得为自己谋划一条后路了。 对面,萧祁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问道:“孟献宁,这次若是我们俩没有换魂,你没了公主身份之后,原本打算做些什么?一直在萧家这么深居简出的待着?” 孟献宁一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