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我他一个没拿稳,牛奶悉数倒在地上,玻璃杯也碎了一地。 无视了他错愕的眼神,我叹了口气,想走进去拿扫把清理地上的残局。 我跟他错身而过时,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 他一只手扶在我的肩膀上,一只手微抖着抚上了我的脸,哽咽着声音,甚至没办法完整地组织好语言。 「小念……你……告诉哥哥,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什么力气,软软地任他动作。 我想对他笑,却觉得连微笑这个动作都让我好累。 最终,我只来得及气若游丝地说出一句:「哥……很快就好了……」 晕过去前,我看到的是江衡惨白而迷茫的脸。 15. 我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再睁开眼时,我已经躺在病床上了。 江衡将头伏在我的病床边,像是睡着了。 我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出神。 没过一会儿,妈妈一手提着大袋小袋,一手拎着一个双层保温碗走了进来。 见我醒了,她又惊又喜,急急忙忙将东西放在我的病床边的柜子上,眼泪却先掉了下来。 「宝贝醒了?还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我乖巧地摇摇头。 江衡自然也被这动静惊醒了,他有些蒙地抬起头,随后马上清醒,伸手就往我的额头上探。 「还好……没有发烧了。」 妈妈在一旁给爸爸打电话,告诉他女儿醒了,抱怨他停个车怎么停那么久。 江衡定定地看着我,眼神里蓄满了心疼,他伸手替我撩开挡在眼前的发丝,声音很轻: 「以后哥哥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回家了。」 我眨了眨眼睛,浅笑一下,示意自己知道了。 「你告诉我,这一身伤是谁干的。」 说这话的时候,江衡的表情出现了一种我很陌生的阴沉。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妈妈打完电话,扑在我的床边,一边流泪一边说:「小念,你告诉妈妈,是谁干的。」 「我们去警察局报了警,想要调看你回家路上的监控,可是今天下午那一片居民区都断电了,连监控都调不出来。」 我摇了摇头。 「是不认识的人吗?」 我点了点头。 没有监控,意味着没有证据,唯一的证据在我的手上,我却不能贸然交出去。 哪怕报警了,也只会被定义为一起普通的校园霸凌案件。 温茹和那几个小太妹都还是未成年,且我身上的一点巴掌痕皮肉伤,连法律层面的轻伤都够不上。 到最后不过是民事调解或者一封检讨书罢了。 病房外传来了爸爸急冲冲的脚步声,刚冲到病房门口,他又放轻了步伐走了进来,两眼通红地看着我。 见我精神状态不差,便挤出了一个惨惨的笑: 「我们女儿受苦了,先吃点东西吧。」 因为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当晚我就被接出医院,回到自己的家。 晚上睡觉前,江衡端着一杯热牛奶放到我的床头柜上,温声道: 「正好赶上周末,这两天就在家里休息,养好精神再去上学吧。」 我「嗯」了一声。 江衡还没走,站在我的床边,面沉如水,房间里安静得近乎死寂。 我有些不解:「怎么了?」 他弯身凑到我的床边,专注地看着我的眼睛: 「小念,不要瞒我,无论什么事。」 我眼睫轻颤,最终从喉咙里「嗯」了一声。 「睡吧。」 江衡的手轻轻盖在我的眼睛上,替我关了最后一盏暗灯。 江辙走出门后,我躺在床上盯着黑暗的天花板,又静静等了一会儿,才坐起身,掏出枕头下面的手机。 一打开,便收到了向秋发来的视频。 视频不长,却能清晰地看出温茹和那几个小太妹狰狞的脸,以及她们的暴行。 视频下面,还附带着几条消息: 【江念,对不起,我太害怕了,不小心弄出了声音后就跑了,所以没有拍到全过程。】 【虽然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如果需要帮助的话,请告诉我,我会义无反顾地站在你这边的。】 我没有回复,按灭手机屏幕,沉沉睡了过去。 16. 等我第二天睁开眼时,江衡出门,父母工作。 家里又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洗漱了一番,先将昨天酒吧里的录音记录备份起来,又按照课时进程,完成了练习册上相应的题目。 做完这一切,我又瘫在床上,这才注意到手机上推送了几条消息。 一条是向秋的: 【江念你还好吗?】 还有一条是好友验证消息。 一个莫奈灰的纯色头像,备注一片空白。 我先给向秋回了一句:【没事,别担心。】 随后面无表情地通过了那条好友申请。 下一秒,这人就发来了消息。 十分简短的三个字: 【你在哪。】 我回了一条:【你是谁?】 我当然能猜到他是谁。 对方十分迅速地弹了条语音消息过来。 点开一听,果然是周寂沉沉的声音。 他说:「把你家地址发给我。」 「?」 「想见你。」 我对着手机屏幕,无声地笑了起来。 指尖缓缓触屏,将敲好的消息发了过去: 【繁花酒吧见吧。】 这一次,周寂没有秒回,过了很久,他的消息才又发过来: 【我已经在这里了。】 我没有回复,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起身换衣服。 等我走进酒吧,一眼便看到了周寂。 他低头看着手机,脸色阴沉得吓人。 我缓缓向他走去时,他也抬头看到了我。 他拧着眉,表情并不好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还挺有时间观念的。」 我坐在他身边,神色淡淡: 「全身都疼,所以来得晚。」 「……」 周寂沉默了一会儿,只能闷闷地「嗯」一声。 我四周巡视了一圈,工作日的上午,酒吧比较冷清,却依然会有一些社会闲散人士的身影。 我漫不经心地问:「你的朋友们呢。」 周寂不太高兴: 「只有我,不可以吗?」 我笑了笑,随口道:「只是想多了解关于你的事罢了。」 闻言,他嘴角微勾了勾,拿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然后一个电话,一帮小混混勾肩搭背地来了。 其中也包括那个李四。 「周哥,有什么指教?」 其中一个小伙搓着手掌,兴冲冲地说。 周寂伸长胳膊,散漫地搭在我身后的沙发上,手垂在我的肩膀旁边。 很容易造成一种我被他揽着的错觉。 他看了我一眼,神情带点倨傲: 「你想了解什么,随便问他们。」 他们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