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了警想要调看你回家路上的监控,可是今天下午那一片居民区都断电了,连监控都调不出来。」 我摇了摇头。 「是不认识的人吗?」 我点了点头。 没有监控,意味着没有证据,唯一的证据在我的手上,我却不能贸然交出去。 哪怕报警了,也只会被定义为一起普通的校园霸凌案件。 温茹和那几个小太妹都还是未成年,且我身上的一点巴掌痕皮肉伤,连法律层面的轻伤都够不上。 到最后不过是民事调解或者一封检讨书罢了。 病房外传来了爸爸急冲冲的脚步声,刚冲到病房门口,他又放轻了步伐走了进来,两眼通红地看着我。 见我精神状态不差,便挤出了一个惨惨的笑: 「我们女儿受苦了,先吃点东西吧。」 因为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当晚我就被接出医院,回到自己的家。 晚上睡觉前,江衡端着一杯热牛奶放到我的床头柜上,温声道: 「正好赶上周末,这两天就在家里休息,养好精神再去上学吧。」 我「嗯」了一声。 江衡还没走,站在我的床边,面沉如水,房间里安静得近乎死寂。 我有些不解:「怎么了?」 他弯身凑到我的床边,专注地看着我的眼睛: 「小念,不要瞒我,无论什么事。」 我眼睫轻颤,最终从喉咙里「嗯」了一声。 「睡吧。」 江衡的手轻轻盖在我的眼睛上,替我关了最后一盏暗灯。 江辙走出门后,我躺在床上盯着黑暗的天花板,又静静等了一会儿,才坐起身,掏出枕头下面的手机。 一打开,便收到了向秋发来的视频。 视频不长,却能清晰地看出温茹和那几个小太妹狰狞的脸,以及她们的暴行。 视频下面,还附带着几条消息: 【江念,对不起,我太害怕了,不小心弄出了声音后就跑了,所以没有拍到全过程。】 【虽然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如果需要帮助的话,请告诉我,我会义无反顾地站在你这边的。】 我没有回复,按灭手机屏幕,沉沉睡了过去。 16. 等我第二天睁开眼时,江衡出门,父母工作。 家里又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洗漱了一番,先将昨天酒吧里的录音记录备份起来,又按照课时进程,完成了练习册上相应的题目。 做完这一切,我又瘫在床上,这才注意到手机上推送了几条消息。 一条是向秋的: 【江念你还好吗?】 还有一条是好友验证消息。 一个莫奈灰的纯色头像,备注一片空白。 我先给向秋回了一句:【没事,别担心。】 随后面无表情地通过了那条好友申请。 下一秒,这人就发来了消息。 十分简短的三个字: 【你在哪。】 我回了一条:【你是谁?】 我当然能猜到他是谁。 对方十分迅速地弹了条语音消息过来。 点开一听,果然是周寂沉沉的声音。 他说:「把你家地址发给我。」 「?」 「想见你。」 我对着手机屏幕,无声地笑了起来。 指尖缓缓触屏,将敲好的消息发了过去: 【繁花酒吧见吧。】 这一次,周寂没有秒回,过了很久,他的消息才又发过来: 【我已经在这里了。】 我没有回复,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起身换衣服。 等我走进酒吧,一眼便看到了周寂。 他低头看着手机,脸色阴沉得吓人。 我缓缓向他走去时,他也抬头看到了我。 他拧着眉,表情并不好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还挺有时间观念的。」 我坐在他身边,神色淡淡: 「全身都疼,所以来得晚。」 「……」 周寂沉默了一会儿,只能闷闷地「嗯」一声。 我四周巡视了一圈,工作日的上午,酒吧比较冷清,却依然会有一些社会闲散人士的身影。 我漫不经心地问:「你的朋友们呢。」 周寂不太高兴: 「只有我,不可以吗?」 我笑了笑,随口道:「只是想多了解关于你的事罢了。」 闻言,他嘴角微勾了勾,拿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然后一个电话,一帮小混混勾肩搭背地来了。 其中也包括那个李四。 「周哥,有什么指教?」 其中一个小伙搓着手掌,兴冲冲地说。 周寂伸长胳膊,散漫地搭在我身后的沙发上,手垂在我的肩膀旁边。 很容易造成一种我被他揽着的错觉。 他看了我一眼,神情带点倨傲: 「你想了解什么,随便问他们。」 他们灼灼的目光和烟酒味混杂着弥漫在我的周边,让我有些反胃。 甚至某个瞬间,我会有点恍惚。 自己应该在鸟语花香的教学楼里上课,为什么会在这里忍受这些恶俗下流的东西。 我指了指明显没什么兴致的李四,笑着说: 「我对他更有兴趣。」 17. 全场沉寂下来,而我身体往后一仰,有意无意地靠着周寂。 我没有看他,却感受到他呼吸的热气洒在我的耳边。 他轻声说:「关于我,你没有想问的吗?」 见我不说话,他冷笑一声: 「李四,江姐问你什么你就答。」 李四这才看我,他习惯性佝偻着身子,表情有些阴沉。 我淡淡道:「这位哥哥看上去不太喜欢我。」 闻言,有人搭上李四的肩膀,警告般地拍了两下,笑着对我说: 「这小子就是昨晚输钱了,又欠了债,心情不好。 「放心,他再怎么样也不会对兄弟们翻脸的,你说是吧,李四。」 李四沉默着,眼神依旧黯然。 我偏头凑近周寂,以一种在场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 「他们叫你一声哥,你就会给他们收烂摊子吗?」 李四猛地看过来,脸上出现了一些期望,等待着周寂的回答。 周寂没说话,他的小弟先皱着眉开口了: 「江姐,你是不知道周哥对他已经够好了,隔一天两万隔一天两万地借,咱们这些兄弟哪个没被他借过钱啊。 「这小子就是个无底洞,老娘快病死了还去赌,还是周哥给出的住院费。」 我轻笑一声:「周寂哥还真是有本领啊。」 周寂淡淡道:「这些事你别掺和,脏。」 他说完,便引起了周围小混混的一片嘘声。 我妥协般地点点头,起了身: 「我去下洗手间。」 我穿过两个拐口以及一条长长的走廊,才找到女厕所的位置。 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