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监但后宫和东厂毕竟不一样,只怕不便久留。” 这是在赶他走? 顾长晋心中莫名不爽,嘴角笑意变冷。 “臣告辞。” 走前,顾长晋将一块令牌放到宁清河身前。 “娘娘日后若有事,随时可以拿着这个令牌来找我。” 拿着令牌,宁清河心口直跳。 顾长晋做这一切,目的到底为何? 这个在上一世玩弄权势,最后被人刺杀,死于非命的男人,究竟想在她身上得到什么? 半个时辰后,苏云生突然来了。 宁清河问:“公公来是?” “陛下今夜传娘娘侍寝。” 第四章 正乾殿。 宁清河进去的时候,傅玄明已经坐在了床边。 她走到傅玄明身前缓缓跪下,声音透着一股清淡的冷意。 “参加陛下。” 傅玄明看着宁清河,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过来。” 宁清河身形未动:“臣妾今日身子不适,怕是不能侍奉陛下。” 傅玄明眸色蓦的一沉,语调也不由加重。 “不过是冷落了你一段日子,你就要给朕摆脸色?” 宁清河低着头,长睫掩住了她眼底的情绪:“臣妾不敢。” 傅玄明眉眼冷了几分:“既然不敢,就不要摆出这副欲擒故纵的样子!” 宁清河尚未反应过来,人便被拉起,一把压下。 头顶响起傅玄明的声音。 “身为贵妃,侍寝是你的本分,明白吗?” 衣带被狠狠拉开,宁清河再维持不住冷静。 她浑身紧绷,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苏云生的声音。 “陛下,皇后娘娘突然身体不适,想请您过去。” 傅玄明动作一顿,立刻松了力道起身。 看着傅玄明离开的背影,宁清河第一次感到庆幸。 庆幸宁明珊这个用了无数次的招式,仍是那么有用。 日子走到六月十五,宁明珊的生辰。 后宫张灯结彩,竟比节日还要热闹。 生辰宴上,宁清河全程都十分沉默。 傅玄明看她如此‘乖顺’,心中不免舒服了几分。 “嘭——!” 一束束焰火骤然升入空中绽放,瞬间照亮了这个夜空。 席间一片惊呼。 宁清河抬眼看了一瞬,蓦然想到了从前。 和傅玄明大婚后的第一年生辰,他同样给她放了满城的焰火。 彼时,傅玄明还向她承诺:“往后每年生辰,都陪你这样过。” 想及此,宁清河嘴角蓦然扯出点苦涩的笑意,往日承诺如那焰火一般转瞬即逝,只有自己把它当了真…… 宁清河垂下了眼,默默起身离开。 次日,后宫又回到了一片肃静。 宁清河一个人出了永宁宫,没让任何人跟着。 不知不觉间,她走到了后宫位置最高的望玉楼。 站在楼内望着远处,宁清河心底一片空寂。 今天是她的生辰,可却没有一个人记得…… “此处虽高,但也是看不见宫墙之外的。” 一道清冽男声突然响起。 宁清河一怔,从声线认出是顾长晋。 她神色未变,喃喃开口:“宫墙外面……是怎样的?” 她自小在宁府长大,整日学习琴棋书画,几乎没出去过。 而从宁府到王府,再到皇宫,于她而言,不过是换了个一个又一个笼子。 顾长晋紧盯着宁清河脸上神情,沉声开口。 “宫墙外面到处都是危险,尤其是对于贵妃娘娘这样的绝色来说。” 冷淡一句话,叫宁清河猝然清醒。 她转头移开视线,开口道:“本宫不过是随意走到此处,现在要回去了。” 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娘娘,您有东西掉了。”顾长晋叫住宁清河。 宁清河下意识脚步一顿,回身看去。 岂料视线被一袭黑羽披风占据,鼻尖也嗅到一丝沉木香。 宁清河吓了一跳,她从没有和第二个男子如此亲近过,即便顾长晋是个太监。 她蓦的攥紧了手,促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簪进发间。 顾长晋嘴角噙笑,后退一步:“娘娘现在可以走了。” 宁清河猛地回神,神色有些慌乱。 匆忙丢下一句“多谢”,便疾步离开了望玉楼。 回到永宁宫,宁清河心神仍没有定下来。 “娘娘,您头上的珊瑚钗……”红兰盯着宁清河头上某处,一脸惊讶。 宁清河进屋凑到镜子前一看,登时心中一紧。 只见她头上簪着的,正是那日她让红兰丢掉的那只珊瑚钗。 第五章 宁清河猛地将珊瑚钗一把抓下来,珊瑚钗被她紧紧攥在手里,刺痛手掌。 她脸色变了又变,却想不透顾长晋到底要干什么。 将珊瑚钗压进妆奁最底层。 她转身看向红兰,叮嘱道:“这件事对谁也不要说起。” 红兰迷茫应道:“是。” 晚上。 宁清河正在榻上看书,一名太监突然走了进来。 “奴才参见娘娘。” “主子请娘娘到望玉楼。” 傅玄明又想做什么?宁清河顿时心下一凛。 她抿了抿唇,说道:“请公公带路。” 可等到了望玉楼,才发现楼上一个人都没有。 宁清河警惕地转身看向太监。 太监笑着伸手指向楼外:“主子以此景,贺娘娘生辰。” 宁清河顺着方向望去。 只见沉沉夜空促然升起一束束焰火,随即遥遥传来“嘭嘭”的几声。 此情此景,恍如昨日。 宁清河眸色一怔。 转身回看,却发现那太监早已不知去向。 焰火整整放了半个时辰,几乎全京城的百姓都上了街观赏焰火。 焰火结束,宁清河已经猜到了这焰火是谁放的。 想及此,她心里蓦然涌起一种别样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 次日,傅玄明在御书房召见宁清河。 宁清河见过礼,傅玄明淡淡开口:“过来替朕揉揉。” 宁清河一怔。 从前在东宫,傅玄明每次被政务所累,自己便会替他揉一揉缓解放松。 傅玄明瞧宁清河未动,眉眼一蹙:“贵妃?” 宁清河回过神:“是。” 她走到傅玄明身后,抬手覆上太阳穴,轻轻揉了起来。 “珊儿怀孕了,但太医说胎儿有些不稳。” 傅玄明突然开口,声音里透着担心。 宁清河动作未停,心里却是翻腾不停。 上一世宁明珊从未怀孕,这一次怎么会怀孕? 沉默片刻,宁清河缓缓开口:“恭喜陛下。 话出口,她本以为自己会伤心难过,却发现内心一片平静。 被伤的太多,她大概真的对傅玄明死心了…… 话音落地,宁清河覆在太阳穴上的手突然被傅玄明攥住。 傅玄明将人扯到身侧,冷冷问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 宁清河不明所以:“皇后怀孕是喜事,若来日生下嫡子,更是江山之幸,臣妾为陛下贺。” 傅玄明看着宁清河眉眼中的平静,周身气息瞬间冷了下去。 他随即冷声道:“太医说若有至亲之人愿意抄写经书,孩子就会得到保佑,朕看贵妃能担此任。” 宁清河一愣,随即回道:“臣妾遵旨。” 瞧着宁清河如此平淡神情,傅玄明眼底戾气一闪而过。 宁清河走后,他更是将桌上奏折猛地砸在地上。 皇室佛堂。 宁清河跪坐在案桌前抄写佛经。 自那日御书房后,她已经连抄了半月。 最近几天,宁清河每抄一会儿就要揉一揉刺痛的腿。 “吱呀——” 门突然被人推开。 有人从身后走近,携一丝沉木香淡淡开口: “娘娘若还想要这双腿,最好是起来休息会儿。” 宁清河兀的攥住了笔,故作镇定回:“我奉命在此抄经,自是不敢懈怠。” 身后人没再开口。 她的心莫名有些乱,盯着身前的宣纸不知道自己在抄些什么。 正抄着,手上突然覆上一只手。 她心中一惊,却发现顾长晋只是抽走了她手中的笔。 顾长晋在宁清河身侧坐下,移过宁清河身前宣纸,沉声道。 “娘娘身子尊贵,臣想傅氏祖先也不会忍心看到娘娘如此。” 宁清河盯着顾长晋的动作,突然发现顾长晋的字迹和自己的竟然一模一样! 宁清河骤然抬头,倏地发现她和顾长晋靠的很近。 她猛地一退,羞恼道:“顾长晋,你到底要做什么?” 顾长晋停下笔,语气轻松:“娘娘这么紧张做什么?傅氏列祖列宗都在这里看着,臣能做什么?” 宁清河下意识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