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不过四五岁,那么久远的事情,真的还能记得吗?” 萧允承摸索着手上扳指,道:“这就要看姜洛最新研制的药丸效力如何了。” …… 次日一早。 丞相叶正简被夺职,全府收押天牢。 萧璟风下令让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彻查叶正简纵容宗族子弟侵占良田、残害百姓等等一系列罪名。 晚上的时候,宁清河向萧允承提出要去灵光寺小住。 说是快到重阳了,想去寺里祈福斋戒几天。 萧允承想了想,道:“身边只有展九本王不放心,便让展七也跟着一起去吧。” 宁清河垂下眼帘:应了下来:“好。” 第二天一早,宁清河便启程去往灵光寺。 去灵光寺的路上,宁清河坐在车窗旁,看着跟在马车旁边骑马的展七,眸色深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入了寺,宁清河去了正殿拜佛,展九和展七等在殿外。 宁清河看着烛台上摆着的签筒,心里一顿,便身后将签筒拿在了手里。 “啪”的一声,一根签落在了地上。 宁清河俯身刚将签捡起,灵光寺主持突然出现在了旁边:“施主。” “主持好。”宁清河起身双手合十微微躬身。 主持微微点头,开口道:“施主此来,是想问什么?” 宁清河攥了攥手中的签,双手递上前:“还请主持指点。” 主持接过,不过看了一眼,便说道:“佛说相由心生,境随心转,施主既然已在此间,有时想的太多,反而徒增烦恼。” ![]() 宁清河一怔,蓦的想起上次因为滚落山间晕倒住在灵光寺时主持对自己说的话。 她开口问道:“主持上次不是说,我并不属于这里吗?” “施主的确不应出现在此间,但万物生灵各有缘法,不如既来之则安之。” 宁清河沉默半晌,正色开口:“多谢主持。” …… 宁清河从正殿离开后,便直接去了后院的禅房。 主持特意让人给她整理出了一个偏院,和普通香客避开。 宁清河休息的时候,展七和展九在院中聊天。 展九说起前夜宁清河去书房找王爷的事情,展七登时一惊,忙问道。 “夫人什么时候去书房的?” 展九想了想,说道:“亥时左右。” 展七算了算时间,猛然蹭的站起,吓了展九一跳。 就在展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展七忽然朝天吹了一个哨令。 不多时,便有一只鸽子停在了展七肩上。 他从怀中掏出纸笔,将展九告诉他的事情一一写在了上面。 待鸽子起飞离去,展九开口问道:“怎么了?” 展七摇头,没将事情原委告诉展九。 萧允承既然没让展九知道沐家宝藏的事,那便说明此事不需要告诉展九。 戌时,王府。 萧允承看着展七传递过来的信纸,眸色冷沉幽深。 他将信纸放在烛火上烧掉,声音听不出情绪:“即日起,让吏部卢尚书进宫,替本王教导陛下功课。” “去大魏的计划提前至后日,你负责安排下去。” 展风依得令:“是。” 不多时,萧允承便出了王府,一人一骑朝灵光寺而去。 他到的时候,宁清河正在桌前看经书。 那是主持特意让小沙弥送来的,让她静心。 萧允承抽走了宁清河手里的经书,开口说道。 “数日前,宁家联合众朝臣对傅氏皇族发起一场博弈,如今已经彻底掌控了大魏朝堂。” “而傅玄明来楚乃是微服出行,此刻宁家说皇帝在宫里,便是傅玄明本事再大,也无法安然返回路京。” “如今他不仅是有国回不得,更还要提防随时可能出现的暗杀。” “你说这个时候的他,会不会后悔当初那么对你?” 第五十七章 听着萧允承的话,宁清河登时心中一紧,不明白萧允承为何和她说这些。 她极力掩藏着自己的情绪,开口道:“我和他早就已经过去了……” 萧允承黑眸深邃,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将经书放在桌上,负手而立,淡淡道:“本王已经让人备好一应用品,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去大魏。” 宁清河轻轻垂下眼帘,应了声:“嗯。” 昨夜萧允承没有回王府,但因是在寺院,男女毕竟有别,他便在在宁清河隔壁房间睡下了。 次日宁清河醒来的时候,萧允承正在院中练剑。 展九敲了门进门,侍候她洗漱梳头。 “王爷说灵光寺后院不远处有一处枫林,很是好看,等用了早斋,便带夫人过去。” 宁清河神色一顿,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她眼底的情绪。 …… 那枫林虽说是灵光寺后院不远处,但过去的路并不好走。 宁清河穿着襦裙,更需要注意。 萧允承落后宁清河几步,时不时照看着她以免摔倒。 两人越往前行,越靠近枫林深处,景致也越发好看。 走着走着,宁清河还隐隐听见了山涧溪流撞击溪石的清脆声音。 在如此幽深寂静的景致面前,宁清河感觉自己的心情也轻松了几分。 穿过一截小路,那溪流果真便出现在眼前。 溪流不深,顶多是没过膝盖的程度,溪水十分清澈,底下游动的鱼儿一目了然。 溪畔不远处有一座六角凉亭,里面坐着两个人。 其中一人站着,乌发黑衣,右手握刀;另一人坐着,青绿长衫,身姿卓然。 宁清河看着他们,脚步忽的顿住不再往前。 身后传来声音:“怎么了?” 宁清河掩在袖中的双手蓦的攥紧,表面镇定摇头:“没什么。” 说罢,便继续抬步朝前走去。 就在宁清河打算绕过凉亭的时候,萧允承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走了这许久,本王倒是累了,去凉亭休息会儿。” 话落,也不管宁清河答应不答应,便拉着人朝凉亭走去。 宁清河和萧允承在凉亭内的桌凳前刚刚坐下,萧允承便突然开口。 “听闻顾将军速爱赏红枫,不知此处可还合顾将军心意?” 顾如枫笑了笑,承说道:“摄政王约在此处相见,倒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顾家守护大魏边境多年,即便是我大楚朝堂,也有不少敬佩顾将军的官员,如今顾将军说要助本王,当真是出自真心吗?” “我顾家忠心护国,可傅氏皇族却趁我顾在外守边任由宗族欺辱我顾家遗孀,我母亲求告不得一头撞死于宫门前时,他傅氏便不配再坐在位置上。” “更何况,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就做绝,顾某既然已经坐在了此处,便不可能再反悔。” 宁清河听着萧允承和顾如枫的对话,心底一片惊骇。 顾如枫是大魏西北两境主帅,可如今看来,他是要叛出大魏了。 宁清河还未回过神来,只听萧允承又继续说道。 “告诉宁询,本王要的是大魏半壁江山和所有山河图,如果他做不到,本王不介意换个人来坐那个位置。” “是。” 宁清河瞳孔骤然一缩,宁父和萧允承也有勾结! 她想起当初萧允承让自己接触宁母时送过去的东西,顿时猛人一惊。 这时,顾如枫才注意到宁清河。 他凝眸端详了许久,问道:“不知这位是?” 第五十八章 “本王的夫人。”萧允承说道。 顾如枫愣了一瞬,开口道:“夫人和本将认识的一位故人长得极像,方才,是本将唐突了。” 宁清河掐着掌心笑了笑,回道:“无妨。” …… 回到禅房后不久,萧允承便下山离去了,说晚些时候会派人来接宁清河。 宁清河垂着眼眸浅浅应了声,在寺院门口看着萧允承策马离开的背影。 最后,那抹身影逐渐便车一个黑点直至消失。 宁清河又在原地站了许久,才转身朝后院走去。 展七和展九自然是连忙跟上。 展九这两日明显感觉到宁清河有些不一样了,整个人变得不再爱说。 有时候甚至宁愿用点头、摇头这样的动作来表达自己的反应。 她几次问展七那日宁清河去书房到底发生了什么,展七却只说‘王爷自有判断’。 黄昏时分,来接宁清河的马车便停在了灵光寺门口。 宁清河看着立在马车旁的吴平,心中微微一惊。 吴平是王府总管,无必要情况不会轻易离开府内,宁清河没想到萧允承竟会让吴平来接她。 “夫人,请。”吴平向宁清河说道。 宁清河神色未改,抬步上了马车。 王府。 宁清河回栖风院时,忽然发现去往芷兰院的路已经重新解封。 她刚要问,吴平已经开口说道:“丞相纵容宗族子弟侵占良田、残害百姓,如今叶府满门已经下狱,王爷说王妃身为叶家人,理应和叶府上下同甘共苦。” “王爷已经请陛下赐旨意,许他和王妃和离。” 宁清河面色一怔,没有说话。 晚上,萧允承派人来说今夜不会回府,让宁清河早些休息。 宁清河在床上翻侧辗转,没了睡意。 她拿起披风,打开门走了出去。 展九守在门外惊醒,忙跟上:“夫人这么晚,要去哪里?” 宁清河转身看向她,说道:“我去花苑散散步,你不用跟来了,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