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了又不好意思找你要,我想来想去,还是厚着脸皮来了,你看……” 齐初眠直直僵在当场。 她怎么也想不到,齐父竟会用自己的名义来找顾怀筵要钱! 顾怀筵却不屑的扫了齐父一眼:“想要钱?让她自己来找我讨。” 说完,他径直走入办公室。 齐父看着他的背影,恨恨跺了下脚。 随即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压低声音道:“老婆,你这办法根本没用,顾怀筵不上当啊。” 齐初眠就这么站在门口,听着齐父句句戳心。 “那死赔钱货竟然不接电话,我可是她老子!” “真是不孝女啊!她要是嫁了当年给她介绍的港商,我何至于在这里低声下气的求顾怀筵!” 看着齐父边说边走远,齐初眠面上一点点没了表情。 从小到大,她一直很听话。 做过最勇敢的事,就是爱上顾怀筵,不肯嫁给齐父介绍的那位港商。 她曾经以为,再怎么样,家也是她最后的退路。 可当她回到家,告诉他们自己想要离婚时。 ——齐父指着她鼻子骂:“不就是出轨么,你忍忍不就行了,反正你也生不出孩子,还不允许顾怀筵在外面找?” ——齐母拉过她的手,轻言细语:“你现在一身的病,离了婚就得回来住,眠眠最懂事了,不会那么做的对不对?” ——弟弟则笑着将她的行礼放到门外:“姐,你现在离婚只会一无所有,你陪着他这么多年,真的舍得吗?快回家吧,别惹姐夫生气了。” 一字接一字,一句接一句。 像一出最低劣地喜剧,他们说唱念打,而她麻木不仁。 而那些软硬兼施的字眼砸在她心口上,一下又一下,痛到没有知觉。 ——她问:“那我呢?我怎么办?” 回应她的,是齐母的语重心长:“眠眠,听话,这就是你的命。” 是命吗? 那她就不要这条命了。 他们都说死前的最后一刻,会想起人生中最眷恋的时刻。 可她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脑子里只有三个字:解脱了。 这时,庾山青走进办公室,将一样东西放在桌上。 “顾总,您的同城快递。” 顾怀筵皱了下眉,随即漫不经心的撕开。 啪嗒。 几页纸轻飘飘的落在桌上,首行的四个大字清晰可见。 离婚协议! 顾怀筵脸色瞬间阴沉。 “一个除了要钱什么都干不了的女人,竟然要离婚,山青,你说好不好笑?” 庾山青低着头沉默不语。 然后,顾怀筵拿起手机,直接拨通了齐初眠的电话。 嘟……嘟……嘟…… 齐初眠唇角扯出一抹苦涩。 打不通的,顾怀筵,我的电话永远都打不通了。 可下一刻,“嘟”戛然而止。 电话,通了! 第4章 齐初眠惊呆了! 她的手机明明随身携带,如今她的尸体不翼而飞,手机却能通话? 这一刻,哪怕齐初眠知道自己才是鬼,也不由觉得悚然无比。 电话那头悄无声息,顾怀筵不耐开口:“齐初眠,说话。” 齐初眠下意识凑到他耳边,想听听电话那头到底什么情况。 可下一秒,电话就被挂断了! 顾怀筵一顿,眼中霎时怒火涌动。 他将手机往桌上一丢,冷声一笑:“故弄玄虚,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他笃定的模样,如一把刀狠狠捅进齐初眠的心口。 可随即,她又只能苦笑。 因为她清楚,如果自己还活着,一定会给顾怀筵回电话。 从前的每个清晨,她睁开眼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看看有没有错过顾怀筵的消息。 顾怀筵的信息,她从来都是秒回。 被爱的人永远有恃无恐,情深的人总被辜负。 而捅在她心口的那把刀,不正是她亲手递给顾怀筵的? 齐初眠悲切地看着顾怀筵。 顾怀筵,要是你知道我死了,你会不会有一点点难过? 快到下班时,沈昕彤来了。 她穿着华贵礼服,脖颈间戴着一条耀眼的钻石项链。 朝顾怀筵撒娇:“怀筵,你看你送的项链,我戴着好不好看?” 顾怀筵神色温柔:“很好看。” 他站起身,拥着沈昕彤朝外走。 “你现在怀了孕,酒会上不能喝酒。” “知道了,我会好好保护宝宝的。” 两人的浓情蜜意深深刺入齐初眠的心。 她停下脚步,看着顾怀筵走远,拼命与那股无形的吸引力作对。 可一阵天旋地转,齐初眠还是站在了顾怀筵的身边。 浑身疼的像要裂开。 齐初眠咬紧了牙,怨愤又无力:“为什么我非要跟在他身边!” 七星级酒店的顶层,钢琴声徐徐,人来人往,觥筹交错。 顾怀筵和沈昕彤自然是交际中心。 这时,一个笑眯眯的男人端着香槟走来:“顾总,最近公司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顾怀筵神色微沉,淡道:“没有,葛总这是从哪听来的谣言?” 两人算得上是行业里的老对头,顾怀筵一瞬绷紧神经。 葛总却哟了一声:“真不是公司有难?那你夫人齐初眠怎会变卖珠宝首饰?总不能是她身为顾夫人,却没钱用吧。” 话里的讽刺毫不遮掩。 旁边的人闻言也小声议论。 “我好像听说过。” “怎么回事?顾总对原配这么苛刻吗?” 听着这些话,顾怀筵脸色阴的简直要滴出水来。 他自认在物质上没有亏待过齐初眠,但先是齐父来要钱,后又有变卖首饰,齐初眠这样的行为,简直让他颜面扫地! 齐初眠默然站着。 几个月前,齐母跪在她家门口,说她弟弟在外面欠了债,还不上就得去坐牢。 如果齐初眠不替弟弟还债,齐母就去自杀! 身为家庭主妇的齐初眠哪有钱?只能求顾怀筵帮忙。 可她刚说完,顾怀筵便将水杯狠狠砸在她脚边。 叱骂她:“你除了会要钱,还会干什么!” “娶了你就像娶了台ATM,整天就是钱、钱、钱,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这是第一次,齐初眠痛到无力说话。 她不是一开始就是家庭主妇的,她原本也是跨国公司高管。 是婚后第二年,顾怀筵跟她说,希望她以家庭为重,他已经有足够能力给她无忧的生活。 所以齐初眠才离了职。 所以现在才成了他嘴里的“ATM”。 齐初眠最终不发一言,只是将顾怀筵曾送给她的珠宝卖了,凑足那笔钱给了齐母。 回过神,齐初眠跟着顾怀筵走到阳台。 她看着他给自己发信息。 “缺钱的话自己不会张嘴?非要在外面丢人现眼!” 手机那头久久没有回复,不知道怎么,顾怀筵心里莫名烦闷。 顾怀筵站了片刻,突然转身就往外走,甚至没跟沈昕彤打声招呼。 他回了跟齐初眠的那个家。 推开门,黑暗与寂静直直掠过他身上。 齐初眠竟然还是不在。 顾怀筵的怒意霎时如烈火烹油,他冷笑道:“行啊,齐初眠,你有种就永远别回来!” 齐初眠看着他的背影,轻声喃喃:“不出意外,我确实不会回来了。” 这时,顾怀筵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拿起一看。 竟是齐初眠的回信! ——明天下午三点,约克咖啡厅见面。 第5章 顾怀筵看着那条信息,嘴角扯出薄冷的笑。 “齐初眠,我还以为你能多忍几天。” 齐初眠则惊讶又疑惑。 到底是谁,在以她的名义联系顾怀筵? 第二天。 顾怀筵却接到一个出乎意料的电话。 “顾总,我回国了,你跟初眠一起来吃个饭?” 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朗熟悉。 听出来人是谁,齐初眠有些怔然。 当年顾怀筵成立公司不久后,资金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