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才能更顺理成章效忠,借此与大周捆绑在一起。 他心里啧了一声,都说蛮夷行事粗糙,这伊勒德却是难得的聪明人,回鹘部出这么一个人才注定会壮大,他就给对方这个机会。 “好,朕刚好有块试刀石,待你回转,朕便赏你。” 伊勒德大喜过望,重重应了一声,躬身退了下去,殷霁这才得以看向谢婵,却不等到跟前,伊勒德又追了上来:“天子,这个药真的好用,猛兽撕咬的伤口极难愈合,还容易产生毒火,比寻常刀剑伤难捱多了,这药请您务必收下。” 殷霁笑了一声,这回鹘人倒也是有几分憨厚的,他抬手将东西接过,眼见伊勒德退下,他才丢给了蔡添喜:“一番心意,好生收着吧。” 蔡添喜连忙应声,眼见人送到了,识趣地带着秀秀走了。 殷霁赞赏地看了眼他的背影,目光回转的时候划过了谢婵的手背,心里微微一痒,想碰…… 可现在还不行。 他心里叹了口气,语气柔和起来:“日头大了,龙撵里备了冰鉴,能让你……” 他话音猛地一顿,因为谢婵抬手,极轻地碰了下他包扎着的颈侧:“伤得怎么样?” 第182章是个误会 殷霁一怔,他没想到谢婵会忽然问出这句他等了好几天的话,一时间没觉得高兴,反倒是心口酸了一下。 原本他恨不得谢婵因为这点伤就围着自己转,谁都不要理会,可现在她真的问了,他又有些后悔了,他不太想让谢婵为他担心。 “不,不要紧。” 谢婵似是松了口气:“不要紧就好,那奴婢就先上去了。” 眼见她说着就要走,殷霁有些傻了,不是,他虽然说了不要紧,也不太想让谢婵为他担心,但是也不用这么不担心啊。 他脸皱起来:“也不是那么不要紧,还是疼的。” 谢婵脚步顿住:“可要奴婢传太医来为皇上看看?” “太医没用,只会啰嗦。” “那,皇上想让奴婢做什么?” 想让谢婵做什么? 自然是嘘寒问暖,投怀送抱,可大庭广众的,心里再怎么想殷霁也不能宣之于口,他只得咳了一声:“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背在身后的手无意识地搓着指腹,一下一下,几乎要给自己搓秃噜皮。 他其实也知道谢婵不会做什么,最多不过是等他也上了龙撵,给他上个药而已。 可就是这样简单的亲密,只是想想就足以让他心颤不已,他渴望亲近谢婵。 这不是现在才有的念头,早在四年前再见谢婵时起他就时常控制不住自己,总想摸摸她,揉揉她。 可他说不出口,所以只能趁她伺候自己的时候动手动脚。 想起自己之前的放浪行为,殷霁心里有些懊恼,他之前应该要更放肆一些的,不过以后应该也会有机会,谢婵都答应南巡了,离她留下来还会远吗? 他含笑看过去:“怎么?不知道要做什么?这样的小事也会让你为难吗?” 谢婵竟然没有反驳:“是有些为难,奴婢怕会错了皇上的意。” 这话说得有些古怪,殷霁略有些茫然:“会错意?我没有意思……” “当真没有吗?”谢婵抬眼,目光沉静又透彻地看过来,“若没有,回鹘王子怎么那么巧,也伤在了颈侧?” 殷霁总算听明白了谢婵的话,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大:“你是在说,我用苦肉计骗你?” “奴婢不敢,”谢婵低下头,“奴婢只是希望皇上下次可以直接些,有话吩咐就好,奴婢会紧守本分,尽量让您满意。” 殷霁彻底僵住了,伊勒德来献药的确是他没想到的,可更没想到的是,谢婵会这么看他。 背在身后的手慢慢收紧,他许久都没能说出话来。 “皇上还有别的吩咐吗?” 谢婵再次开口,殷霁眼神暗淡地看她一眼,沉默地摇了摇头。 谢婵颔首一礼:“那奴婢告退。” 她转身就走,并不想在殷霁身上浪费时间,也不想再花心思去猜他到底在想什么,她已经猜错了太多次。 “谢婵。” 殷霁却忽然追了上来,谢婵不得不停下了脚步:“皇上还有吩咐吗?” 殷霁抬了抬手,也不知道是要想做什么,可没抬多高就又收了回去,他十分勉强地笑了一声:“我确实有想过让你多注意我一些……你既然不喜欢,以后我不会再做了。” 谢婵怔了一下,她没想到殷霁追上来是为了道歉,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好一会儿才应了一声:“多谢皇上。” 两人相顾无言,最后还是殷霁先开了口:“上去吧,若是嫌热就让人再添些冰。” 谢婵又道了谢,背影很快消失在层层叠叠的仪仗队伍里。 殷霁的目光却迟迟收不回来,心口有那么一点酸疼,却很快被他抛在了脑后。 不想理他总比无视他要好,事情还是在往好处发展的。 “皇上,女人不能惯,会蹬鼻子上脸的。” 故作深沉的声音忽然响起来,殷霁眼神一凝,侧头看了过去,不出所料的是老安王。 “不关安王叔的事。” 老安王腆着老脸笑起来:“老臣是为了皇上好,这样的女人留在身边不省心,若是皇上信得过,交给老臣几天,一定能调教得她服服帖……” 后面的话他再没能说出口,因为一双阴鸷森寒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 “安王叔,”殷霁慢慢逼近一步,“朕有没有告诉过你,朕的人,很不喜欢旁人觊觎。” 老安王被看得全身冰凉,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在上林苑的这些日子,他已经看出来了这小皇帝并不像是面上表现的那般平和仁善,可还是被他现在的样子吓了一跳,这简直像是要活吃了他一样。 他下意识后退,摇头否认:“老臣绝没有这个意思,老臣是说可以让安王妃教导……” “轮不到你!” 殷霁冷冷驳斥,他眯起眼睛一字一顿道:“你记住了,她是朕的人,不管什么样子,都轮不到旁人置喙!” 老安王脸色青青白白,却不敢反驳:“是,是,是老臣多嘴了,以后不再犯,皇上息怒,息怒……” 察觉到这边动静不对,与老安王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荀宜禄连忙走了过来:“皇上和安老王爷躲在这里说什么体己话呢?可能带臣一个?” 殷霁冷冷一瞥老安王,抬脚朝銮驾走过去:“还有心思听闲话,各国使臣不日就要返程,你兼管礼部主客司,回礼单子现在还没呈上来,若是力不从心,朕可以给你换个清闲差事。” 荀宜禄依仗太后,多少年来没被人这么责备过了,脸色一时间青青白白,却又无从反驳,只能讪讪请罚。 殷霁却也只是训斥几句便将人遣了下去,他本意并不是发作人,只是不想谢婵被人指指点点。 老安王也好,荀宜禄也好,都是什么东西,也配? 第183章太后的下马威 外头的嘈杂声逐渐热闹,又慢慢消停。 谢婵靠在车厢上发呆,思绪莫名的混乱,忽而是他们一家在梅林谈诗作赋的画面;忽而是谢淮安描述的滇南的情形;忽而又是殷霁那天抖着手抱着她的样子…… 她越想越头疼,索性闭目养神,她其实直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殷霁为什么会想要南巡,更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