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没头没脑让人根本理解不了的话。 护士眼神微变,再度问:“好的,麻烦请您提供家属的姓名,我帮您查一下。” “阮宁意。” 一分钟后,护士脸色沉重。 “你是阮宁意女士的家属?” 霍时琛骤然攥紧了手,他嗓音发紧:“嗯。” “阮宁意女士,已于今天上午十一点二十七分宣告死亡。”护士抬起头,看向霍时琛的目光带着几分怀疑,道:“你说,她是你老婆?” 霍时琛迎着她的目光,身子晃了几晃。 他俯身,直直的看着那护士,吐出的字仿佛夹带着冰碴:“你……说什么?” 护士不耐烦将一张纸拍在窗口柜台。 “喏,自己拿去看,阮宁意在我们医院治疗了好几天也没见你,人都死了你在这里问!” 霍时琛的目光落在那张黑字白纸上。 阮宁意的死亡确诊单。 第12章 深夜,霍时琛坐在家里,亮堂的吊顶灯将客厅照的纤毫毕现。 也显得这个曾被他当作家的地方愈加冷清。 霍时琛面前摆着那张死亡确诊单,耳边回荡的,却是护士最后的那句话。 “尸体?被阮宁意女士的朋友带走了,不在我们医院。” 姜清歌的能耐他清楚,是个精英女强人,可没本事联合医院一起骗他。 所以,眼前这张死亡确诊单大概率是真的。 ![]() 空气中的寂静无端让人头皮发麻。 霍时琛猛地打了个冷战。 从下午看到阮宁意的遗像开始,霍时琛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就断了。 之后的行事,完全是依靠本能。 有这样一种反应,是你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霍时琛的时间,仿佛停留在看到阮宁意那双带着笑意的眼那一瞬。 直到现在。 他陡然动作急切的拿起手机,向来理智的人,连找阮宁意的电话都找了好几分钟。 霍时琛按下拨号键,那边依旧是冰冷的机械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一遍又一遍,电话那边的机械音不厌其烦的重复着。4 霍时琛牙关咬的咯吱作响,声音断断续续不成句。 “希彤……接电话,别不接……” “阮宁意,别玩我了,这样的游戏不好玩。” “阮宁意!” 每一次喊出阮宁意的名字,霍时琛的眼圈便红上一分,最后几欲要滴出血来! 不知道拨通了多少次,不知道念了多少句。 那个名字在嘴边转来转去,却再也得不到应答了。 最后一次拨通,屏幕闪了闪,然后彻底归于沉寂,竟是没电了。 霍时琛看着那漆黑一片的屏幕,颓然朝后一靠。 阮宁意,你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的,你说过的! 刺目的灯光如同水银宣泄,冲进霍时琛的眼球。 让他眼睛骤然发胀。 他不自觉的闭上了眼,可阮宁意的脸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霍时琛静静的靠在那里,平坦的胸膛,甚至看不出什么起伏。 恍若一尊遗落世间多年的石塑。 这时,门被敲响,霍时琛猛然睁开眼睛。 阮宁意,你回来找我了是不是? 他从沙发上起身,踉跄着走到门口,拉开了门。 “池屹,抱歉不请自来,我很担心你。” 冰冷从门把手透过霍时琛的手掌,直直钻进心里。 他站在门口,身形半分未动,看向一脸担忧的林知夏,眼神冰冷。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这里你不许来。” 他语气平常,可林知夏知道,他生气了,顿时心里一慌。 “池屹,对不起,我打不通你电话,我不是故意的,我……” “给我滚!”霍时琛如同一只被人侵入领地的雄狮暴怒出声,“这是我跟阮宁意的房子,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出现在这里!” 林知夏浑身的血都好似凝住了,她不由自主退后一步,眼中蓄着不可置信。 “……对不起,我马上离开。” 没等林知夏转身,霍时琛‘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他背靠着冰冷的门,止不住的喘着粗气。 这些年,他在外面玩的再无法无天,也从来没允许过任何人来这里找阮宁意。 这是他们的婚房,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他们一起置办的。 外面的温柔乡再好,也抵不过这一处安宁港。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忍心将阮宁意一人丢在港口,永无止境的等他回来? 霍时琛蹲下身子,高大的身形蜷成一团。 蓦的,从他喉间溢出一声极致悲恸的呜咽。 从今以后,山河远阔,清风万里,他的希彤之舟,再也回不来了。 第13章 整整三天,霍时琛都没去公司,那场发布会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因为发布会上发生的事情,霍氏的股价都跌了不少。 董事会已经对霍时琛提出不满了,但在这种紧要关头,当事人竟然不在公司! 最后,江子楚是在ENR会所找到他的。 看到霍时琛的那一瞬,江子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从来一丝不苟的人,下巴上胡子拉碴,身上的衬衣皱皱巴巴,散发着难闻的酒味。 霍时琛眯着一双醉眼看他,语调随意:“江子楚,你是来陪我喝酒的吗?”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桌上的酒瓶。 “但是酒没了,你想喝,我再让侍应生拿。” “你坐,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不如一起放个假,不醉不归。” 江子楚看着他,沉默两秒,闷声开口:“霍总,姜小姐送来请柬,邀您参加……葬礼。” 包厢内骤然沉寂。 江子楚没说是谁的葬礼,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霍时琛坐直身子,眼中醉意仍在,神思却清明许多。 他突然开口:“你说,阮宁意怎么会死呢?” “她明明那么坚强,明明是所有人都称赞的铁娘子,明明忍了这么久,为什么要寻死?江子楚,你说她是不是傻,我可以让她后半生安枕无忧,她为什么要死啊?” 江子楚放在身侧的手捏紧,不长的指甲狠狠陷入肉里。 他看着霍时琛,轻声道:“可能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可能她觉得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霍时琛掀起眼皮看向他,道:“你也在怪我是不是?” “我只是个助理,从来没有质疑上司的习惯。”9 霍时琛定定看了他许久,才道:“给姜清歌回电话,阮宁意是我的妻子,她的后事,只能让我准备。” 江子楚抿了抿唇,还是应下。 另一边,姜清歌得到江子楚的回复,气的浑身发抖。 “这个渣男,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啊!出轨成性的时候没想过阮宁意是他的妻子,这会想起来了!” 于辞坐在一边,淡声道:“从法律层面来说,霍时琛说的也没错。” “他没有资格!” 于辞起身,轻轻拍了拍姜清歌的肩膀。 “或许只有这样他才肯相信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