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这只是他独自的祭奠。 江稚倒也不是馋这些花儿,她只是可惜。 每年只能看见明艳的玫瑰,一点点干枯,逐渐的腐烂。 江稚坐了会儿,就回了屋子。 和沈律言说了声后,她上了楼。 打开电脑,继续下午没有结束的工作。 江稚发现工作室的策划书上张张都有男人留下来的标注,一些细节上的提醒,是她不曾注意到的。 方方面面,都很齐全。 甚至给她备注了招聘员工的注意事项。 江稚不愿意承认也要承认,沈律言的经验确实给她帮了不少忙。 第二天,江稚和师兄一起去看了办公室。 最后在二环内交通便利的商业楼租了一间办公室。 租金不贵,却也不便宜。 尚且在他们的预算内,上个公司留下来的一些办公桌椅留下来也能将就用。 设计类的工作室,装修的不用很刻板。 江稚想要随和、艺术些的风格,画好了设计稿纸,又找来以前经常合作的装修队,谈好了价钱,很快就开始动工。 只要半个月,就能装好。 前期杂七杂八的费用算下来,竟然只花了预算内的百分之七十。 江稚在这半个月也没闲着,身兼数职,开始招人。 院校毕业的应届生每年一抓一大把,但是她连着面试了好几天,不是碰上个性太强的,就是那种自视甚高不愿意从助理做起的。 江稚面试的脑袋都要炸了。 常常被这些不着调的人气得发笑。 许听白听说之后把自己先前离职尚且还在待业中的同事推了过去,江稚看过对方之前的作品,就和她开始谈薪资。 谈好薪资,签好劳动合同。 这个小工作室,总算不止她一个人了。 江稚觉得自己灰暗的未来,忽然间有了亮色。 一连几日,她的心情都很好,气色红润,整个人都明媚了起来。 沈律言在家看见她不经意间露出的笑也越来越多,看来是工作的很顺利。 工作室装修完毕的那天,沈律言心血来潮开车来接她下班。 才开了一半的路,坐在副驾驶上的江稚就开始晕车,这段时间她坐了太多的网约车,时不时就晕。 沈律言盯着她恶心反胃的样子,心里忽然间像是被拨动了一下,他显然误会了她,“你不会怀孕了吧?” 江稚听见他的话,车都不晕了。 抬起脸,很无语的看着他。 沈律言蜷起拇指,淡淡道:“我那天没戴套。” 江稚睁圆了眼,她没忍住,咬着牙怒道:“你是不是有病?!” 沈律言挨了骂也很淡定,过了会儿,他问:“去医院看看?” 江稚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上次的夫妻生活是半个月前,就算没有做措施,她也不可能有孕吐的反应。 她扭过脸,看着窗外:“我只是晕车。” 她又很不高兴的转过头来看着他:“你能不能别那么作践人?” 沈律言是绝对不可能想要孩子的。 不戴套就是在作践她的身体。 第496章 后车的喇叭在催促。 滴声不断。 路口的红灯已经变成了绿灯。 沈律言把车开到了前面的路边,车停了下来,他的手指几乎用着最大的力道捏着方向盘,他用随意的口吻说起:“长辈既然催了,总要拿出点实质性的行动来。” 江稚压根不信他的这句说辞,她现在确实气得不行。 脸都给气白了。 这都过去了半个多月,吃药也根本没有用了。 现在江稚竟然有几分庆幸自己的身体原因,注定了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怀上孩子。 “沈夫人不是经常催你吗?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的…主动。” 所以江稚更加觉得这就是沈律言在作践人。 沈律言的脸色很沉,不过隐在暗处,倒也看不太出来。 江稚看也不再看他,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下胸腔那股乱窜的怒火,她说:“你别告诉我是你想要孩子了。” 沈律言沉默了很久,转过脸看着她眼睛里的嘲讽,那个是字根本说不出口,他抿直了嘴角,“没有。” 江稚点点头,这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口吻也很平静,只是想让他不要再做这种任性的、会伤害到她的事情:“我对市面上普通的避孕药过敏,这你也是知道的,而且没有人会喜欢吃药,如果你觉得你不舒服,我们可以不过夫妻生活,请您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江稚越说其实越气,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过。 眼睛都要被气出泪来了。 她接着喃喃自语,“还好我现在不易受孕,不然我真的要完蛋了。” 沈律言听着她低声的自言自语,忽然之间甚至有些耳鸣。 心脏就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握在了掌心。 他什么都没说,把车开回了家。 到家之后,沈律言看了眼在换鞋的女人,他站在她身后,单手插兜,姿态懒散,他说:“我以后会注意。” 江稚希望他这不是在骗自己。 她转过身,先和他说了句谢谢,然后又给他分析了这件事有多可怕,如果她成为那万分之一的话,她真的熬不住第二次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 身体和心理,都坚持不下去。 沈律言望着她有些苍白的脸,扯起嘴角,笑都笑不出来了,他没想到让她怀孕现在已经成为了这么可怕的一件事。 可怕到她光是想想,就已经怕成了这样。 “我知道了。” “嗯,知道就好。” 江稚看得出来他听得已经很不耐烦了,但是没有办法,这件事上她不敢冒任何风险,不敢有任何的侥幸。 没人比她更清楚那间手术室里有多可怕。 尽管江稚有时候能理智的站在当时沈律言的立场上着想,作为她婚姻里的甲方,他的选择并没有任何不妥。 但是她还是会有一些迁怒。 她不想再第二次经历这种糟糕的事情了。 沈律言看着去浴室里洗澡的女人,冷峻的脸庞上好似覆着冰冷的寒霜,他听着里面的水声,面无表情的。 他不会在江稚面前再提这些了。 也不该再做上个月那么可笑的事情。 当时他存了什么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 沈律言也清楚,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她的话。 当时的咄咄逼人,步步紧逼。 已经是作茧自缚里的茧。 * 江稚开这间工作室花掉了一半的积蓄,说心疼也有点心疼。 可是想想,人总要勇敢的往前迈。 失败了大不了重头再来。 江稚自我心里安慰过后,就继续准备工作室的事情。 加上她,现在总共也就五个人。 其中两个是助理。 工作室刚刚开始营业,倒也没那么快接到单子。 江稚的师兄建议她试着先总大单开始谈,没有名气,没有关系,谈下来的几率的确是比较小的。 但是试试总没有错。 工作室每个月的开支都不小,前几个月维持收支平衡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她不心急,慢慢来就好。 江稚在开这间工作室的时候就做好了去应酬的准备。 逢人就要给三分笑脸,这对江稚而言不是特别难的事情。 只是每次去酒店谈事情,总是要碰到一些如刘国正那样的人,色眯眯的看着她,目的一看就不纯。 江稚现在也不怎么忍耐,觉得被冒犯了转身就走人。 这也导致刚开业的这个月,他们什么工作都没接到。 不过还好,江稚以前单打独斗的时候认识的客户,觉得她还不错,有心帮她搭桥牵线。 江稚把这两个小项目交给了新来的两个设计师。 她闲下来的时候就去湖边吹风,忙碌的生活使得她的心境都开阔了不少。 停掉抗抑郁的药物之后,她每个月只需要再去两次心理诊疗室就够了。 每次都是在里面大哭一通。 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她还有那么多不能自我开解的、觉得委屈的事情。 江稚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在家里碰见过沈律言。 她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