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公在给我洗草莓。” 江宁看着那张照片,看着那条消息,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心似乎没那么疼了。 也是,疼了那么多回,该麻木了。 她按灭手机,眼睛干涩发酸,却也没有眼泪。 她只知道,她和傅言辞的感情好像走到了尽头。 晚上,傅言辞回到家,就看到了坐在在阳台上的江宁。 她穿着白裙,裙角被风吹得一扬一落,感觉像是要随风而去。 傅言辞心里紧了紧,上前一步:“怎么坐在这儿?” 风声呼啸,江宁的声音仿佛被风吹散了。 “傅言辞,离婚.…….我同意了。” 傅言辞眉心皱成一团“你说什么?” 江宁垂下眼眸,没有应声。 见她不说话,傅言辞一把攥住她的肩:“不就是因为我最近太忙没有好好陪你吗?你就不能体谅我,至于要闹离婚?” 他带刺的质问像-把刀子狠狠扎在江宁的心口。 江宁猛地抬起头,眼底满是血丝。 “我不该离婚吗?我疼的连杯水都拿不起来的时候,你把我一一个人丢在家里,那时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你拆伙、装修新的办公室,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为了温菀吗?你还给她洗草莓、帮她准备庭审材料。傅言辞,你敢说这些事都不是你做的吗?!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十年的感情,七年的婚姻,江宁本想离开的体面一些,给自己留下最后一点尊严。 可到底还是变成现在这种撕破脸的场面。 傅言辞抿紧唇,心底越发不安,下意识去抓江宁的手:“是,但至少我从来没想过离开你,更没想过离婚!” 闻言,江宁浑身一顿。 因为他没想过离开,所以自己也没有提离开的资格吗? 江宁狠狠甩开他的手。傅言辞,你真让我失望。” “我们真的完了,彻底完了。” 说完,她起身便要往外走。 傅言辞正要拦时,大门处却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 而下一秒,温菀施施然走进。 瞧见客厅里的两人,她声音娇柔:“言辞,你们在吵架吗?” 江宁看着她手中的钥匙,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转眸看向身边的男人,心碎成无数碎片:“你竟然连钥匙都给了她!” 傅言辞一怔,他根本不知道钥匙的事。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温菀对江宁柔柔一笑:“你和言辞不是马上就离婚了?还是说你打算继续赖在这儿不走?” 最后几个字温菀咬的很重,每个字重重刺进江宁的心里。 她扯出抹讥讽的笑:“放心,我现在就走。” 傅言辞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上前攥住江宁手臂:“江宁你听我解释,不是我让她来的!” 在一起这么多年,哪怕后来感情淡了,他也没有想过要和江宁离婚! 而江宁只是挣扎着想要甩开他的手“放开!” 温菀看着傅言辞眼里对江宁的在意,心中嫉恨。 伸手便去扯傅言辞的手:“言辞你拦着她干什么?她要走就让她走啊!” 一时间,三人纠缠在一处。 傅言辞烦躁不已,当下就挥开她的手:“你给我走!” 可同时,他也骤然松开了握着江宁的手。 江宁还蓄着力,猝不及防之中脚下一瞬踉跄,她倒向一旁,小腹直接磕在茶几角上。 一瞬间,剜心剖骨般的疼痛从腹部传来。 只见鲜血正缓缓流下,慢慢洇湿了裙摆.... 帝都人民法院。 审判长站起身,声音浑厚:“根据原告方的诉讼请求和双方提供的证据情况,本院判决如下——准予离婚,夫妻共同名下的房产归被告方所有。” 走出法院时,灰色的云积压着天空,像是快要下雨。 听着不远处那对刚离婚的男女彼此辱骂,江宁侧眸看向身边一袭黑色笔挺西装的傅言辞。 傅言辞是帝都名列前茅的首席律师,也是她的丈夫。 两人同年考上帝都大学法学专业,恋爱三年,毕业结婚到现在已经七年。 这场官司,他们作为双方律师出席。 但到现在官司结束,江宁却还是不明白:“他们曾经明明那么相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傅言辞却没有回答,只是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回家吧。” 话落,便抬步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江宁心头一闷。 他们从前也是如胶似漆的,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傅言辞变得越来越冷漠。 回到家,江宁脱下外套:“言辞,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 傅言辞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抬步走上二楼:“不吃。” 卧室的门被合紧,那沉重的一声像是一把大锤,狠狠砸在江宁的心上。 因为忙于工作,他们已经有好几天没有一起吃过饭了,好不容易今天两人都在家,却还是…… 没了吃晚饭的心思,江宁窝在沙发上渐渐恍神。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阴冷的风从缝隙中钻进来,冻得江宁打了个寒颤。 她刚想起身去关窗,小腹却突然传来一阵痉挛的痛意,疼得她当下便没了力气。 江宁怔了怔,才想起今天是姨妈来访的日子。 以前都是傅言辞帮她记好时间,然后提前为她准备好一切,可这次,他似乎也忘了。 腹部下坠般的疼让江宁指节都攥得泛白,她甚至不能发出声音,只能摸出手机拨通傅言辞的号码。 电话接通,傅言辞不耐的声音响彻客厅:“什么事?” 江宁脸色一白,竭力才咽下喉间那抹苦涩:“言辞,我肚子疼……” 傅言辞默了默,什么都没说就挂断了电话。 片刻,楼上响起开门声。 江宁抬头望去,却见傅言辞衣装整齐,像是要出门。 他走下,将一杯热水和一盒止痛药放在她面前,声音清冷:“我有事要出门,你照顾好自己。” 不等江宁应声,他便转身走去玄关。 江宁捂在肚子上的手缓缓收紧,抱着一丝希冀挽留:“言辞,你能陪陪我吗?”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利落的关门声。 江宁的心狠狠一沉。 从前她来姨妈时,傅言辞都会将她抱在怀里,用手帮她暖肚子。 可现在,只剩一杯敷衍的白水。 当初那个爱她如珍如宝的少年,好像已经埋葬了婚姻的坟墓里。 江宁费力地抠出一片药放进嘴里,苦涩瞬间蔓延。 拿水时,她一丝力气都使不上,手指一松,水杯轰然落地。 热水洒满地毯,江宁的心却像是泡在冷水里。 或许真的有七年之痒,时间长了,感情便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变淡。 翌日。 江宁醒来时身边被褥平整冰冷,才发现傅言辞一夜未归。 她没细想,起身洗漱后便赶去律所。 “七堇”是她和傅言辞毕业那年,跟师兄合伙打拼出来的,也是他们七年的心血。 可江宁刚到律所,就被喊去了办公室。 她带着疑惑推开门,傅言辞竟也在。 而师兄严复脸色凌然:“言辞要拆伙,这事你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