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衍我是你妻子,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她轻轻问着,眼眶却又酸又热。 陆泽衍冷峻的脸色丝毫不变:“你的确是我妻子,但仅此而已。” 扔下这句话,陆泽衍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真正的崩溃往往都是无声。 言初音背靠着墙,有些疲惫。 她到底在执着什么呢? 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一直都是她在强撑而已。 她害怕但凡自己假装表露出半点不在意,陆泽衍就真的会走向贝梦薇。 爱情是场豪赌,可她好像要赌不起了。 平复了很久后,言初音才调整好情绪,从客厅抽屉里拿着那份《莫斯科比赛申请表》上楼进了卧室。 将申请表放到陆泽衍面前,她的声音艰涩发哑:“泽衍,这个比赛对我很重要,我不想错过。” 陆泽衍视若无睹:“我的计划不会因你改变。” “你要是不想生孩子,我们可以离婚。” 他冰冷的语气,犹如一把盐,洒在言初音千疮百孔的心脏。 “我不想离婚,可泽衍,我也有我的梦想啊。” 陆泽衍耐心告罄,眸色清冷:“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说完,他抄起沙发上的外套就往外走。 “泽衍,你去哪?” 回应言初音的,只有陆泽衍摔门离去的震天声响。 “与我无关。” 言初音念着这四个字,一瞬间竟然有些想笑,可眼眶中的泪水却不自觉的滚落了下来。 他们本该是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如今,却连陌生人都不如。 或许一开始就是她错了,强扭的瓜,原来这般苦。 陆泽衍一夜未归。 翌日。 言初音被一阵电话声吵醒。 打来电话的是傅母,她的婆婆,让她告诉陆泽衍,晚上一起回去吃饭。 言初音应承下来,后就给陆泽衍打去电话,却一直打不通。 她只能退而求其次,打给他的助理。 很快,电话通了,言初音忙问:“泽衍在吗?他的电话打不通。” “傅总不在,他去参加心理讲座了。” 听着助理的话,言初音的心空了一拍。 据她所知,贝梦薇就是学心理的。 陆泽衍是金融学律师,但家里却摆满了心理学的书,她知道,那是因为贝梦薇喜欢,所以爱屋及乌。 缓了几秒后,言初音才找回了声音:“心理讲座在哪儿?什么时候结束,我去接他。” 助理不疑有他:“已经开始了,结束时间估计要到晚上6点,地址我现在短信给您。” “好,麻烦了。” 言初音回着,挂断了电话。 很快,助理就将地址发了过来。 韵雅大学心理话健康讲座。 言初音推开厚重的会议室门走进去,就看到台上的贝梦薇。 她站在主讲台上,追光灯将她笼罩,何其耀眼。 而陆泽衍就坐在第一排,望着台上的她,眼神里的缱绻,分外刺眼。 不多时,台上的主持人拿起话筒:“现在是观众环节,大家有什么问题想问我们贝医生吗?” 耳边,提问声响不断响起。 言初音也回过了神。 她眨了眨眼,举起了手:“我有。” 话落,台上的贝梦薇,以及台下的陆泽衍都朝她看来—— 言初音浑然不觉,一字一顿:“请问贝医生,作为前任,还要来纠缠有夫之妇算什么?” 第五章 此话一出,惊起万丈波澜。 站在台上的贝梦薇脸色无比难看,紧紧攥着话筒,给不出回答。 这时,陆泽衍面色不虞的走到言初音面前,一把抓住了她腕骨,将人往大厅外拽去,直到将她带到了车里,才松开手。 狭小的车内,气压降至冰点。 陆泽衍的嗓音比以往更加冷沉:“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言初音眼睫颤了颤:“妈说今天的家宴让我们一起回去,我打不通你电话,只好问你助理。” 陆泽衍脸色更冷:“你费尽功夫特意来这,就是为了让薇薇难堪?” 他质问的声音十分刺耳,宛如刀片一般一下一下的剜着言初音的心。 她忍着心间的酸楚,那双眼里尽是自嘲:“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卑鄙吗?” “难道不是?” 这一瞬,陆泽衍的回答让言初音如坠冰窟。 她看着眼前男人英俊的眉眼,那里除了对自己的憎恶,再无其他。 言初音心脏疼到窒息,她垂下眉睫,有些茫然:“泽衍,我们为什么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陆泽衍看自己的眼神里,连最初的相敬如宾也没有了。 他厌恶她,却又不肯放过她。 陆泽衍却没有回答,反而避开了这个话题:“最后一次,别再出现在薇薇面前。” 说完,他拉下引擎,一脚踩下了油门。 车子飞速行驶,风景倒退。 言初音闭了闭眼,将满腔委屈和心酸都强咽了下去。 窗外骄阳似火,而她却仿佛置身冰天雪地。 傅宅。 用过晚饭后,言初音向往常一样陪着陆泽衍来到祠堂。 他们婚后不久,傅父患病去世,从此每次回老宅,她都会陪着他一起来祠堂拜祭。 但这一次,她步伐格外沉重。 言初音跟在陆泽衍身后,直到走到祠堂门口,她才鼓起勇气叫住他:“泽衍,你还记得我们在拉斯维加斯定下的那个赌约吗?” 陆泽衍脚步顿了一下:“记得。” 言初音又继续问:“现在三年过去了,你爱上我了吗?” 陆泽衍沉默下来,没有回答。 而他的沉默,却比千刀万剐更让她痛苦。 言初音忍着心酸,怔望着他:“那你还爱贝梦薇吗?” 在感情里,她其实很擅长装聋作哑。 可偏偏陆泽衍对贝梦薇的偏爱太过明目张胆,让她无法做一个无知无觉的石头。 陆泽衍眸色渐沉:“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言初音心腔像灌满了冰块,冷的发颤:“我胡说八道?那你要怎么解释在家里摆放的那些心理学书刊,你要怎么解释你对贝梦薇一次次的偏袒?” “还有……在拉斯维加斯跟我定的赌约!”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这场赌约只是他的一时负气。 陆泽衍爱贝梦薇,从来没变过。 言初音的质问让陆泽衍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烦躁:“言初音,你现在真的很像个怨妇!” 他直接摘下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扔进了旁边的水池—— “现在开始,赌约作废!” 话落,伴随着“咚——”的一声轻响。 戒指沉入池底,就像宣告他们这场婚姻的终结。 这一刻,被言初音深爱的陆泽衍,亲手给她判了死刑。 期限为永远。 第六章 言初音怔愣几秒,几乎用不确定的语气望向他:“什么叫作废?你想跟我离婚吗?” 陆泽衍淡淡扫了她一眼,大步离开。 言初音呆看了他背影很久,才像是回过神来,走向水池,寻找那枚丢失的戒指。 即使是夏日,池水也冰凉一片,冰的指骨发红。 饶是这样,言初音还是直到找回那枚戒指,才选择返回。 临时午夜。 言初音洗完澡,躺回卧室的床上。 她看着侧卧背对着自己的陆泽衍,心里蔓延着苦涩。 她很清楚他并没有睡着,因为在自己推门进房的前一秒,他的手机还亮着。 “泽衍……我明天就去退团,我们别离婚好不好?” 然而意料之中的,陆泽衍没有回答。 她早就习惯了,在这三年的婚姻里,陆泽衍大多时候都在沉默。 言初音小心翼翼从背后轻轻搂住陆泽衍,将头埋在他的背脊处,试图用这种办法驱散心底的寒意。 可在下一秒,她被用力的推开。 黑暗的环境里,言初音清楚感觉到陆泽衍伤人的目光,像钉子一般扎过来。 “言初音,我很累,你能不能别烦我?” 言初音心像被活生生剜了一块,她紧紧攥着冰凉的被褥,艰难挤出一声:“好。” 房间再次陷入寂静。 言初音眼角渐渐泛红。 陆泽衍抗拒她的靠近,甚至是排斥,这段婚姻里,自己现在还能留住什么? 在作茧自缚的世界里,言初音彻底没了方向。 翌日,言初音再次睁眼时,身旁的位置已经变得冰冷。 梦想和婚姻的抉择,她也终于有了决定。 到了舞团后,言初音将申请表递向陈丽:“老师,我……放弃比赛资格。” 陈丽一惊:“你确定吗?这场国际比赛可是你唯一的机会。” 虽然心里极其不舍,但言初音还是咬紧唇点了点头。 见状,陈丽只能接过那份申请表,收了起来。 白色的申请表被放进原木色的抽屉里,言初音看着,垂在身侧的手不断收紧。 等陈丽再抬头,看到她也沉默了瞬:“还有什么事吗?” 言初音抿了抿唇,艰涩道出了那句话:“我想退团。” …… 不知道是怎么走出的老师办公室,言初音背靠墙站着,无力和疲惫感撕扯着她仅有的力气。 就在收拾好心情,准备离开时,拐角突然走出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 看到来人,言初音有些诧异:“衍生,你怎么来了?” 温衍生拎起蛋糕,用指节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你忘了?今天是你生日。” “我生日?” 不等言初音反应,温衍生已经拉着她去了休息室祝生。 蛋糕横在中间,温衍生点燃了蜡烛。 “许愿吧。” 言初音看着跳跃的火苗,心里久违的涌入一股暖流。 就在她闭眼准备许愿时,休息室的门忽然被人从外推开。 陆泽衍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目光徐徐落在那还在燃着的蜡烛上,脸色冷沉。 见到他,言初音有一瞬间的发愣。 但很快她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