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刻,他听到了倪映月的声音。 “母后,若您想,自然是可以的,我跟王爷不急这一时半会。” 白斯瀚整个人都僵住了。 半晌,他才听到皇后带着揶揄的笑意:“映月,你有心了,不过你们二人正是培养感情的好时候,本宫不会打扰,日后有时间,你就进宫来玩。” 白斯瀚抬眸,刚好看到皇后将一块可以随意出入皇宫的令牌放在了倪映月手里。 他心里一震,前世,并没有这个场景。 倪映月也并未拿到这块象征身份的令牌。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白斯瀚一时间脑子里乱糟糟的。 这时,盛帝走到他身后,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声如洪钟:“愣着干什么,还不带你的王妃去御花园转转?” 盛帝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让白斯瀚有些默然。 皇后此时也开口:“映月,你跟着阿瀚去吧。” 倪映月听话的走到白斯瀚身边,却没再开口了。 白斯瀚看着身侧的人,心里的波澜顿时平息,他下意识拉起她的手,走了出去。 待两人走后,皇后叹息一声:“陛下可看出什么了?” 盛帝疑惑的抬眸。 皇后倒了杯茶递给他,柔声道:“映月怕是被阿瀚这孩子伤透了心,如今我看他们之间,已是不如从前亲密了。” 盛帝声音里带了点无奈:“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子要犯浑,我们也拦不住,若不是丞相来求了我,他这孙女颜面扫地,只能去庙里过一生了。” 皇后沉默了。 片刻后,她才又开口:“如今,只能多弥补弥补映月了,臣妾怕就怕,她对阿瀚寒了心,不愿再敞开心扉了,臣妾刚瞧着阿瀚牵她的时候,映月身体上隐有抗拒。” 盛帝倒是没注意到这么多,只是听皇后这么一说,也发起愁来。 算了,后宅之事他也管不着,不如就在朝堂上多给丞相一些补偿。 说起来,倪家一门,竟只剩下三人,也是令人唏嘘。 嗯……倪家的大孙女,似乎是放在何家? 盛帝和皇后各有心思,只是这些,都没有影响到正往御花园走的两人。 白斯瀚牵着倪映月的手,只觉得一股满足感。 可没多久,倪映月便从他手中将手抽了出去,白斯瀚不解的回眸,只听她说:“热。” 白斯瀚微微皱眉,从昨日到今日,他从倪映月身上感受到的只有疏远。 或许,是时候将林雪舞的事情说清了。 白斯瀚的念头在心里打着转,等他想好如何开口时,却听身后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 “三皇兄,你怎么在这?” 第24章 白斯瀚和倪映月同时回头看去,在他们身后不知道何时站了位窈窕少女,穿着淡蓝色长裙,看上去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倪映月眼里闪过一丝明悟,不动神色的往旁边挪了一步。 白斯瀚却察觉到了,他心里骤然涌起一股极为不舒服的感觉。 他伸过手,不由分说的将倪映月拉到自己身边,将她的手紧紧攥在手掌。 而后,白斯瀚才看向那女子,淡声道:“长安郡主,有事?” 长安郡主看着白斯瀚的动作脸色微变,但很快她就调整好表情,好奇的看着倪映月。 “这位,就是三皇嫂吗?长安还未曾见过呢。” 白斯瀚冷着脸:“你二人从无交集,没见过也是正常。” 长安轻笑一声,含情脉脉的看着白斯瀚,道:“三皇兄,你这般紧张作甚,我又不会对三皇嫂做什么,对了,听说御花园的牡丹开了,长安带你们一起去看看吧。” 她话语轻松又活泼,任谁都无法拒绝她。 只是白斯瀚偏偏不吃这一套,他当即开口:“不用了,本王认得路。” 说罢,他牵着倪映月径直转身离开。 长安郡主看着他二人的背影,眼底的嫉妒几乎要溢出来了。 白斯瀚很快便带着倪映月到了牡丹园。 他看着倪映月平淡的神情,突然开口:“太后本来准备下旨,将她赐给我当侧妃。” 倪映月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露出思索之色,然后说道:“听闻长安郡主身世坎坷,但人品高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是王爷喜欢,我没有意见。” 白斯瀚忍了多时的情绪终是被她这句话引爆,他紧紧盯着倪映月:“新婚第二日你便准许我纳妾?倪映月,你到底在闹什么?有什么你说出来,别跟我胡闹!” “胡闹?”倪映月重复了一下这个词,话语里的悲凉让白斯瀚心脏猛然一刺。 她慢慢抬起头来,那双向来平静的黑眸中终于有了情绪。 “王爷觉得这就是胡闹了?那你先前做的一切是什么?王爷还是真是严于待人宽于待己!臣妾说过,你我虽处同一屋檐下,但也不必惺惺作态。” “这不正是王爷想要的么?” 倪映月胸膛剧烈起伏,脸上也浮起一抹红晕。 白斯瀚气恼的极,却因为她前世今生从未在自己眼前露出的情绪而觉得欣喜不已。 他五指我成拳,猛然上前一步。 倪映月眼中一慌,下意识就要后退,下一刻,白斯瀚长臂一捞,将她整个人扯了过去,直至双唇相融。 近在咫尺,白斯瀚几乎能看清倪映月有几根睫毛,和眼中的惊颤。 他本来只是想惩罚一下倪映月的口不择言,可紧接着,他闭上了眼,全部身心都用在感受那柔软的唇瓣上。 盛放的牡丹花丛中,玄衣与素色紧紧相贴。 辗转轻噬,霸道猛烈的唇舌纠缠。 像是世上最甜美的糕点让人欲罢不能。 白斯瀚想起前世他们之间唯一有过的那次,握着她腰肢的手越收越紧,呼吸也越来越重…… 第25章 啪! 一声脆响,打断了这场旖旎。 白斯瀚偏着头站在那里,倪映月在他对面,唇上还沾染他的气息,却一脸苍白。 白斯瀚生的白,脸上红印缓缓浮现,刺眼至极。 他慢慢转过头,触及到倪映月苍白脸色时,眼前人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濒死的状态。 就这么一瞬,白斯瀚所有的怒意和旖旎心思全都没有了。 他甚至有些手足无措,半晌才憋出一句:“抱歉。” 说完这两个字,他转身便往外走,很快便没了人影。 倪映月看着他的背影,指甲掐进掌心。 只是她却好像又想起什么,要上前的动作猛然一顿。 在宫中用过膳后,白斯瀚跟倪映月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宫中。 王府的马车停在宣武门外,白斯瀚顿住脚步,他没有回头,声音淡淡。 “你先自己回去吧,我还有事。” 倪映月在他身后站着,沉默片刻,才轻声开口:“好。” 白斯瀚站在那里,看着倪映月毫不犹豫踏上马车离去,拳头死死攥着。 他无法相信,有朝一日,倪映月竟会放手的如此彻底! 可他心里除了怒,还有一丝畏惧。 他是从未来回到了现在,可好像倪映月却不再爱他了。 那他重来一次的这漫长余生,到底意义何在? 夜风吹过,白斯瀚只觉得心底一片冰凉。 另一边,倪映月回了王府。 她坐在屋内,看着跳动的烛火,眼中的情绪复杂到了极点。 半晌,她幽幽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一直是这样过的,如今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她以为今日的白斯瀚不会再回来,可临近子时,门口却传来声音。 白斯瀚带着一身酒气走了进来。 白斯瀚喝了酒,但也还算清醒,他走到倪映月面前,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 “这是我在外面看到的,今日之事,是我不对。” 他像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这句话,将那支青凰银钗放在桌上,语速飞快的说道:“我先去沐浴了。” 倪映月的视线从他离去的背影上,落在桌上那支银钗上。 一瞬间,她眼里闪过诸多情绪,惊讶,不解,最后转为无尽的悲凉。 她拿着那支银钗,将其锁进了镜箱的最后一层。 一连几日,风平浪静。 白斯瀚坐在书房内,手里拿着政务,却半个字都看不进去。 那日跟倪映月吵架之后,他便许久没有踏进过内院。 不是不想,而是不知道倪映月的态度,他不想再看到她那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眸。 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