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夏言的第一个交易。 他要我,拍下许安安穿丝袜的样子。 14 再回到寝室,我已经快要疯了。 我根本不知道,怎么跟许安安提这种过分的要求? 许安安坐在书桌前,看着综艺发呆。多少天了,她一直这么坐着,像木偶。 但我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 我知道那样的自己一定很卑劣。 我赔着笑,扶着她的胳膊摇啊摇,求她跟我和好。 我知道,许安安经过几天和我的冷战、对林北的隐瞒,太需要一个朋友。她尤其需要,在这间寝室里,重新获得我这个朋友。 果然,许安安在我的示好下,很快红了眼眶,答应了我。 紧接着,我拿出了丝袜。 我记得当时,自己的双手都是颤抖的。 「安安,我给你买了丝袜。我也有。」我故作拿出惊喜地说,还眨了一下眼睛,「快考试了,今晚,咱在寝室蹦迪吧!」 「啊?」 许安安发出惊讶的声音。 我强行笑了笑,尽可能露出担忧关心的眼神。 「我看你最近,心事重重的。」 最终,许安安眼中挣扎了许久,还是答应下来。 15 那是 8 月 13 日,许安安被强暴的第七天。 仲夏夜下,我们两个女生,将手机闪光灯当做灯球。 蹦着迪,喝醉了酒,在即将来临的考核压力下,试图丢掉所有压力与烦恼。 但许安安不知道,在她尽情发泄的关头,我给夏言发去很多她的照片。 发完后,我才发现自己在痛哭。 二十七张。我坐在狼藉的地上,数了照片的数量。 许安安在熟睡,她最近好像从没有睡得这么香过。 而我终于忍不住了。 我发誓,我要终止这项交易。 夏言却好像听到了我的想法,提前发来消息。 「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秦幼,你还要报警吗?」 「可你在和我一起强暴许安安呀,不是吗?」 「强暴,她的精神。」 16 深夜。 我哭得越凶。 越没有勇气,停下这场交易。 17 夏言没给我喘息的时间。 他开始了第二次交易。 如果说第一次是试探。那么这一次,就是在对许安安真正的摧残。 我从夏言的手里,拿到了一盒药丸,白色的片状,不多。 我问过夏言那是什么。 毕竟我还不可能为了留学名额,背上一条人命。 但是夏言告诉我,那是激素药。吃了,只会让人发胖。 我很疑惑,问夏言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说:「她不是很喜欢林北么?她不是觉得,那是爱情吗?」 「她的身材,她的性格,她像风铃一样的笑声。」 「我都毁掉就好了。」 「这样,她就会离开林北,乖乖地回到我身边。」 与那盒药一起交到我手里的,还有两个隐蔽摄像头,避免我做什么手脚。 一个,放在寝室。一个,放在卫生间。 从此之后,我与许安安,必须活在他的监视下,无论是吃饭,还是,洗澡。 18 那是我第一次给人下药。 指甲大小的激素药片,碾成粉,偷偷洒在室友的饭里。 我太紧张了。许安安在洗澡,我还是不小心洒到了外面,匆匆地扫在地上。 然后,看着许安安一口一口地吃进去。 心里满是负罪感,愧疚得想要去自杀,我只能靠刷伦敦的 vlog 来缓解。 但已经停不下来了,我甚至开始担心夏言那边东窗事发。 他是个精神病,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可千万不要连累到我呀。 我担忧地想着,然后继续将激素药一顿顿洒在许安安的饭里。 回看起来,我承认,那时候的自己,应该比夏言还要伤害她更深。 因为短短七天,许安安的脸就圆了几圈。 事实上,在我眼里,许安安比以前还要可爱了几分。 之前她一米六四,只有 90 斤,看上去弱不禁风,现在反而更健康一点。 但在许安安眼里,仿佛天塌了一样严重。 她开始减肥,在屋子里跳健美操,根本不知道症结出在哪里。 我听见她和林北打电话时,总是在有意无意地避开线下见面的时间。 有一次,林北都生气了。 当时寝室很安静,我听见林北在电话里的说辞。 「你在怕什么啊?你怎么反复无常的?」 「和我见面吧,求求你,安安。」 「只要见面,我来资助你的留学费用,好么?五十万。」 林北以为自己是在示好。 但他根本不知道,在摧毁许安安心理防线的过程中,他也是关键的帮凶。 我眼睁睁看着许安安的体重日益增长,看着她从每天量一次体重,到每天量四五次体重。 这还不算完。 夏言让我给许安安下的第二种药,是短期避孕药。 19 我开始不知道夏言的目的。 后来我查了,那方药,存在短期的亢奋作用。 下药的第一天,许安安就睁眼熬到了天亮。我起床看见她,她眼圈黑得要命,还在刷着手机。 她眼神诡异地发亮,像是在榨干她所有的精力。 那一天,许安安到了下午五点,才睡着觉。 可因为我下了药,她只睡了三个小时,就起来了。 许安安吃了之后,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头发更是一把一把地掉。 我向夏言同步着许安安这两天的变化,但根本不敢说,许安安在寝室里,几乎像疯了一点给林北打电话。 因为她精神的压力太大,又找不到地方发泄。 我听见许安安和林北的通话,越来越急躁,充满了火药味。 每次打完电话,许安安都会崩溃地大哭,我听见她崩溃的大哭,问自己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她当然不知道。 其实,她还是那个在别人眼里很好很好的姑娘。 只不过,是夏言和我,将她变成了这样。 直到 8 月 20 号那天的傍晚。 夏言给了我最后一枚药片。 「让许安安吃掉,她会睡着,然后,把她送到我的家里。」 这是开学的前十天,夏言给我下达了最后一个命令。 20 第二天的午后,我一如既往,将药片碾成粉,洒在了许安安的饭里。 与以往不同,许安安发现自己竟然吃着饭就开始困了,高兴地跟我分享着难得的困意,赶紧爬上了床睡觉。 伴随着她的入睡,我开始紧张得每一个细胞都在沸腾。 我等着夏言的承诺,那份该有的留学名额。 按当初的说法,夏言会将真题,发送到我的邮箱里。 可是我很久没有收到那份文档,只收到了夏言一遍遍地催促。 眼看着许安安都要醒了,我终于发了火,给夏言打去电话,愤怒地质问着:「夏老师!你答应我的!」 结果,夏言却发出了嘲笑的声音,跟我说:「我会的,我会帮你的,秦幼。等我重新考上辅导员的职位,可以吗?」 到那一瞬间,我才明白,夏言早就不是辅导员了。 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背叛,都是为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承诺。 「你都走到这一步了,还能怎么办?」 是阿。 我听着夏言的威胁,又生气又胆怯,身子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 但是最终,我还是没有选择向夏言服输。 我想,应该是我已经输得太多了吧,不甘心的劲,终于浮上来了。 于是,我想到了一个人。 林北。 那天,我断了电,假装隐蔽摄像头出了问题。 我拿到许安安的手机,找到了林北的联系方式。 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我说,将那五十万的「资助」交给我,我会将许安安送到他的家里。 林北很爽快地报了一个地址,说只要我将人留在那里,他就会打钱。 我这才安下心来,背起熟睡的许安安,假装她发了烧,艰难地从校内僻静的小道走了出去。 后来,发生了很可笑的事情。 那一天,我将许安安放在了地址的门口。 可之后很久,我没收到钱,许安安也不见了。 我慌了,知道接下来迎接我的,只可能是夏言的报复。 所以,我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