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还是没来,只有几个姑娘上船奏乐,各个过得严实,脸上都戴着面纱。 舒月见状,意兴阑珊地说:“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这不是故意避开我吗?” 她冲着刚才离开这里许久,和歌姬一起回来的人说:“我知道你们本来是想塞几个女人给他,以此来讨好他,没必要到我这里就换成这么素的样子吧?” 他尴尬的笑笑,不敢回应舒月的话。 但舒月没有就此饶过他的打算,再次询问:“为何不回答我?是瞧不上我吗?” “哪敢?”这下他不敢沉默了,连忙打断舒月的话,“您想要怎样的歌舞?我立刻让人安排。或者说您在咱们这看中了哪家的少爷小姐,我立马给您请来。” 谁不知道舒月是林家的嫡小姐,闻鹤都没有她贵重,若不然也不会因为她在场,撤走了之前的安排。 他既然能说出这番话,自然也能做到。 舒月虽然不清楚这人的身份姓名,却知道他最开始走在最前面,身份定然最高,而这些人也隐隐以他为主,在他回来之后,又开始说些讨好的话,帮他抹掉先前的尴尬。 若是真能借此机会给他们添堵,舒月自然不会拒绝,反正闻鹤也只是将他们当做了工具人,用一次就扔的那种。 哪怕在今日将他们彻底得罪,也不会给他们造成任何麻烦,但舒月想了一圈,实在想不出他们谁家有容貌出众的后代,更说不出他们的名字。 无奈之下,她只能说:“我喜欢热闹,你们多找些美人过来就行,若是谁家有长相出挑的少年想自荐枕席,我倒也不介意。” 原先在一旁看戏,完全不打算管这件事的闻鹤听到这句话,瞬间黑了脸。 如今他对外的身份已经不仅是男宠那么简单,自然能理直气壮地吃醋,他右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两声,将一旁的茶水递给舒月:“说这么久,你应该渴了吧?” 众人心领神会,不敢真将什么漂亮少年送到舒月面前,只叫来了些原先就准备好的舞姬。 而她们谄媚的对象,则从闻鹤变成了舒月。 这些人哪见过这阵仗,连往日维持生计的舞艺都变得生疏许多,频频吃醋。 好在舒月似乎并不介意这些,她喝着茶吃着点心,点评着舞姬的模样与舞技,时不时摇头说:“不如京城中那些姑娘。” 众人看着舒月一副标准的纨绔子弟的模样,再看看在她身旁坐姿笔挺,看都不看那些美人一眼的闻鹤,不由觉得头疼欲裂。 闻鹤看上去像是个不近女色的,而这位林家的小姐,反倒是酒色俱全,像是很容易讨好的对象。 可她偏偏是个女子,若将讨好男人那一套办法用在她身上,就算能让她满意,传出去也只会让林家不满,到时候他们就算竹篮打水一场空,全都是白忙活。 这些人心思各异,表情丰富,似乎都要把自己心底的算盘刻在脸上,舒月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心底对他们的厌烦也愈演愈烈。 但面上她似乎对如今的歌舞格外满意,不知不觉间已经吃掉半盘点心,揉起自己的肚子。 第209章那就交给你来处理吧 闻鹤从始至终都没有看那些女人,一直盯着舒月,等她的视线终于从舞姬身上移开的时候,他才低头凑近舒月,在她耳边用极小的声音说:“其实你不用这般为难自己,我知道你厌恶这些东西。” 舒月对这些人的厌恶在他面前从未隐藏过,他清楚她讨厌这些以色侍人的人,更讨厌欣赏这些美人,对她们来者不拒的先皇。 这和她的出身有关,和她前半生的经历有关,旁人没有经历过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难以对她的态度点评。 他倒是不觉得舒月这样有何不可,毕竟她只是不喜,又不会伤害他们。 但瞧见舒月如今装作欢喜的模样,他莫名觉得心底泛凉,觉得她这副模样有些可悲。 “做自己就好,其余的事情交给我即可。” 这样的话闻鹤已经对舒月说过太多次,每一次都是真情实感,但每一次都没被舒月当真,而这一次,自然也不会例外。 她扫视闻鹤一眼,面上仍旧带着笑容,嘴唇微动,压着声音对她说:“但是林小姐就该是个喜欢美色的纨绔,既然如今还要用这个身份行事,那我自然不能露马脚。” 舒月看得很清楚,若自己真将事情搞砸,或许现在的闻鹤不会怪罪自己,但假以时日,等他厌倦自己的时候,这便会成为要自己性命的理由。 所以她可以耍小性子,可以在小事上给闻鹤添堵,却绝对不能在重要的事情上掉链子。 她喝了口茶水,缓解腻人的点心后,对旁人说:“同样的舞蹈再跳第二次可就无趣了,将人都撵下去,把领舞的那个留下。” 领舞的姑娘自然比其余人要漂亮一些,穿着打扮也更为精致。 她朝着舒月盈盈一拜,笑着凑近她:“姑娘您找奴家?” 舒月低头喝着茶,没有理会她这话。 领舞站在她跟前,面上有些尴尬,求救的视线投向了人群中的某人。 但她的老相好并不想为她得罪舒月,根本没有理会她。 领舞见状,收回了哀怨的视线,可怜兮兮地咬着红唇询问她:“您……还想看奴家跳什么舞?” 舒月这时候才抬起头赏给她一个眼神:“叫什么?” “奴家名唤晚娘。” “蔓娘?”她慢悠悠地念出这个名字,突兀地笑了起来,“好名字。” “我记得之前我也认识个蔓娘,是个……”在晚娘期许的注视下,她将后半句说出口,“得罪过我的人。” 那是林家塞给闻鹤的厨娘,说是擅长做点心,她却未曾尝过她的手艺,如今这人是死是活,她都不清楚。 她只记得之前被林家送进闻府的邱梨是死在了林家,而她最后得到她消息的时候,她已经被与她相好的李远赶出了公主府。 明明就是几个月前的事情,回想起来的时候却有些恍惚,太多的细节都已经被彻底遗忘,就连个详尽的结局都没有。 随着舒月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说话的语气也变得阴恻恻的,他们都意识到领舞触了她的霉头。 但大家都见识过舒月怼人时候的模样,实在不想站出来成为那个丢脸的人,他们面面相觑,最后只能将哀求的视线投向闻鹤,希望他能站出来劝一劝舒月,别让今天这场游湖彻底以失败告终。 虽然看现在的情况,早已与他们的安排大相径庭,且不会达成他们讨好闻鹤的目地。 可惜闻鹤虽然能明白他们的意思,却不打算帮他们解围。 舒月确实很讨厌蔓娘这个人,但她不会因为一个就算活着也艰难度日的人大发雷霆,她如今这副表现,分明是恶趣味到了,想折腾他们。 他乐得看舒月这副鲜活的模样,没有推波助澜都是因为不确定她接下来都打算做些什么,怕贸然插话会坏了她的打算。 闻鹤不站出来,其他人更不敢打断舒月,只能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打算,让领舞来承担她的愤怒。 “奴家……奴家。”晚娘满脸委屈,就差把求人怜惜几个字写在脸上。 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对她来说实在是无妄之灾,她收了钱过来跳舞,按理来说顶多再发生一点需要加钱的事情,却不会冒其它的风险。 先前一切都与她之前出台赚钱的时候一般无二,除了此番需要讨好的人是个比她们还要漂亮的美人之外,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就在刚刚,她还被她欣赏地留了下来,却不知,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 舒月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摩挲着她的红唇,仔细打量她的长相几眼后,她扭头看向闻鹤,询问他:“你觉不觉得这人的长相也有些像那个蔓娘?尤其是这眼尾眉梢流露出的委屈劲儿,实在是我见犹怜。” “可惜她当初一心想勾搭你,若当初她讨巧卖乖的对象是我,我说不定就要心软了呢。” 舒月又笑了起来,捏着晚娘下巴的手加重点力气,在上面留下了清晰的指痕。 晚娘知道自己如今这副模样,反而会让她更加生气,瞬间将所有委屈的情绪藏好,冲她讨好地笑了起来:“奴家自幼被卖进了楼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