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跟着的李怡佳不满的道:“跟他吃饭为什么订这么好的酒店?一顿得吃掉上万块了!” 李辉才转身瞪着她:“我们是要请崔主管和赵主管吃饭,好给凌天解决工作的事!” 当初齐嫣然安排李辉才两人的工作在齐家旗下的万海公司。 一个是市场部的生活助理。 一个是人事处的生活助理。 说白了就是混闲职的,平时也就是端茶倒水,打印文件这些活,很轻松的。 崔主管和赵主管是两人的上司。 两人想请客吃饭,帮叶凌天安排个闲职。 “你们都不帮我安排个职业?” 这让李怡佳越发不满。 定好时间后,他们把叶凌天接来。 “啊?叔叔阿姨,吃点家常便饭就可以了!用不着这么隆重!” 来到包厢,叶凌天忍不住道。 李辉才笑笑:“孩子听我们安排就行!” 李怡佳生气的瞪着叶凌天。 心中骂了一百遍了。 就你那虚伪的样子,明明喜欢的不得了,却还要装? “嗯?还有人来?” 见到两个主座留着,叶凌天疑惑问道。 李辉才点头,刚要解释。 没想到人就来了。 一男一女,约莫三十多岁,西装革履,一派社会精英的形象。 但也透着高傲和冰冷,那高高在上但眼神让人不舒服。 “崔主管!赵主管!快请!快请!” 李辉才一家连忙相应,李怡佳都满脸堆笑。 两人趾高气扬的坐在了主座。 “上菜!赶紧上菜!” 李辉才立马喊服务员。 还将提前准备好的名酒拿了出来。 吃饭期间,两口子连连敬酒。 酒足饭饱后,女性赵主管冷笑道:“李辉才请我们来这么高档的酒楼?怕是有事吧?” 崔主管也冷笑道:“对啊,谁不知道你们两口子抠的要死啊!饭都是自己带,从不在外面吃!请我们吃这么贵的大餐?怕是鸿门宴吧?” 李辉才夫妇有点尴尬,但还是陪笑。 赵主管和崔主管相视一笑:“不过也应该让这两个抠货放放血了,每天干点端茶倒水的活,每个月拿上万块!等于公司养了两个废物!” “可不嘛!公司也是有毛病,请两个废物白拿钱?这些事扫垃圾的大妈不都能做吗?” 李辉才两人面色更加难堪,却不敢说什么。 李怡佳也羞愤难当。 不过这都怪叶凌天! 给父母安排的工作,受尽委屈和欺负! 叶凌天有点怒了。 看来老两口在公司过得并不愉快啊? 这就是齐嫣然的问题! 他当初说的不让过度照顾,但也没说能让别人欺负啊! “什么事?说吧!” “确实有事!崔主管!赵主管!我们老两口想请你们帮个忙?” 赵主管两人脸色一下冷下来:“先说来听听?” 李辉才立马指向叶凌天:“这是我老朋友的儿子叶凌天,想让两位主管给他安排个工作!混口饭就行!” “啊?” 这倒是让叶凌天愣住了。 原来李辉才是给自己找工作啊? 老两口真是太好了! 他刚要说什么,只听崔主管怒道:“李辉才你他娘的过分了!你们两口子在公司混吃混喝,现在又拉一个废物进来白拿钱?” 司年从那次之后就没出现在我眼前,我又过了一周安生日子。 童念倒是总来看我,虽然我们都说不了几句话,生怕有哪一句就碰触到了彼此的痛处,但总体还算融洽。 我总是希望她能给我偷运一些「垃圾」食品,但总是以被小周护士发现从而没收来收尾。 我无语凝噎。 农历新年一天比一天近,小周护士偷偷跟我说:「天气越来越冷了!」 我笑,「腊七腊八,冻死俩三。」 我哈着气数着时间,在外面放风也得准时回病房,不然又被小周护士讲。 转身的时候用力过猛,撞在一个人身上,我一阵头晕眼花后退着道歉,「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 揉着额头绕过他我就往前走,却被反手拉住了。 「林水婳!」司年的脸又出现在我面前,要不是天气太冷懒得伸手我真想扇他一耳光。 「干什么!」我毫不畏缩地怒视着他。 他看上去远没有上次精致,脸上都是胡茬,面容很是憔悴。 「怎么?我们离婚才几天你就经营不善破产了?小情人把你甩了?」 我阴阳怪气地嘲讽他,很奇怪的是他没有反驳我反而就站在原地直直地看着我。 我打了个寒颤白了他一眼就往屋里走去。 「小婳。」 我一个机灵弹出去三米远,「干什么!」 司年已经很久没这么叫过我了,这语气陌生的让人心慌。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尴尬,「你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满脑子问号,「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皆是沉默。 「我们起码有夫妻的情分。」 我冷哼一声看着他说:「别别别,别说夫妻情分,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跟你有情,咱们就按一开始说好的,我离开 C 市,你好好过你的日子别来烦我!」 我甩头就走,司年却没走,他只是跟着我。 不知道是不是频繁见到司年的原因,我夜里又睡不好,看看日历今天也是小周护士值班,索性晃着输液架走出去。 刚打开门,就被左侧长椅上绻缩的身影吓了一跳。 绕过去借着月光才看清,是司年的脸。 我不客气的把他踹醒,「你在这干嘛?」 他迷迷糊糊醒过来也没不高兴,只是打量着我问:「你要去干什么?哪里不舒服吗?」 喉头一梗,我没好气地说:「你消失在我眼前我哪里都舒服。」 他用手摸了摸脸说:「我不走,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 「找我干什么?」 他不讲话,我不想再站着跟他掰扯。 「快走啊,不然我举报你占用公众资源!」 留下这么一句话,我兴冲冲地冲过去跟小周护士看起了电视剧。 等广告的途中小周护士凑近了我开口,「那人今天站在你门口很久,只是看着也不进去。」 我估摸着是我下午睡觉的时候,甩开他我就以为他走了谁知道他还回来啊。 「别理他,过一阵子就走了。」 家中暖意在怀,公司蒸蒸日上,我这只有冷言冷语,司年那么为自己考虑的人才不会呆太久。 「他找我们调你的病历……」 我撇撇嘴没说话。 「我没给他,但是其他人可能会给,他说他是你丈夫。」 我一下子就急了,「这可是误会,这得澄清!我们是前任!前任夫妻!」 「我都不知道他来找我是关心我还是觊觎我分他的那点财产。」 小周护士立刻警惕起来,防备地看着我身后,「你干什么!」 我一转头差点被吓出心肌梗塞,「你干什么啊一直跟着我!」 司年阴沉着脸说:「不是为了钱。」 我长叹一声望向天花板,「不是为了钱,还能为什么呢?」 我只能拉着他回病房,盘腿坐在床上跟他讲话。 过她的脸颊。 “你说我是不是傻?” 梧桐只是生出了神识,并不能回答她。 …… 翌日。 封熙一早便去了月老庙,然而他却没有见到凤九洛。 他传音过去:“你在何处?” 那边许久没有回应。 封熙强忍不耐静候,时辰一分一秒过去,眼看日暮将至。 他再没了耐心,最后传过一道话去:“凤九洛,你是唯一敢欺骗本殿之人!” 另一边,药神殿。 凤九洛躺在冰冷的雪玉床上,可浑身都如被烈火灼烧,凤凰的原型隐隐出现。 凤凰是不怕火的。 可她身体里的是灭神的业火。 “凤九洛……不是说好七心海棠用后,就来找我吗?”药神白止桦一脸焦急,把最好的仙草和灵露都用在了她身上。 今日若不是他去找凤九洛,还不知她神形俱损,要再迟一步,可能这世上就再无她了。 凤九洛紧闭着双眸,额心皆是密密匝匝的细汗。 她又被梦魇所困,这次她回到了小时候。 所有神仙都嫌弃她,只有封熙不同,待她和其他仙族一样。 “雷神哥哥……” 梦里她追随着封熙四处斩妖除魔,陪着他看人界沧桑变故。 可最后,他还是抛下了她…… “封熙……” 凤九洛猛地睁开眼。 眼前不再是药神殿,而是一金碧辉煌之所。 身上的传音镜发出响动,她拿起,里面传来封熙的声音:“凤九洛,你是唯一敢欺骗本殿之人!” 欺骗?! 凤九洛喉咙一涩,她传音解释:“殿下,今日我出了事。” 她话落,却看传音一直停留在传音镜的界面。 封熙将两人之间的联系斩断了! 一口灼热再涌心头,凤九洛心密密匝匝的疼。 相处千年,她何时骗过他? “吱嘎——!” 在这时,宫殿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来人一身金色龙袍面目冷峻地走了进来:“小九。” 凤九洛看到他鼻尖一酸,险些落下了泪。 “二哥,你回来?” 凤天麟看着她苍白的脸,攥紧了背在身后的手。 他的三妹自幼便被丢入人界,好不容易才找回,一直疼惜长大,如今却被那雷神作践至此! “你放心,二哥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我站在门口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敲了敲门。 约摸两秒过后,门开了。 里面漆黑一片。 恐惧感瞬间升腾,我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一步,蓦地,黑暗中伸出一双手,指节修长,颜色却微微泛青。 而且。 手背上有一些原本不属于他的斑点。 那是尸斑。 陆晏将我拽进房子,身后一声闷响,房门自动关上。 「娇娇。」 陆晏将我抵在墙角,双手落在我腰间做了个掐合的动作,「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他在我耳边低声问着,却并没有呼吸的温度,耳边冰凉一片。 我好想骂一句「好个屁」,可是我不敢。 我只能缩着身子,轻声求他饶了我。 「陆晏……」 「你饶了我好不好?」 五年的感情,他即便做鬼也要念一些情分吧。 陆晏冷笑。 「不好哦,我一个人很寂寞的,你要陪着我。」 黑暗中,他扣着我的腰,低下头吻我。 陆晏是没有呼吸的。 他的唇凉的刺骨。 我没敢反抗。 可是,我的乖顺并没换来他的放过,相反,他发了狠的吻我。 几近窒息时,他的声音低低响起在耳边。 「阮娇,你为什么要杀我?」 可这是声音轻淡的问题吗?这是把我放在火上烤。 让后宫嫔妃知晓我得宠。 亦或者是拿我当靶子。 我眸光微扫过去,已经有好几个妃子红着眼怒视我,恨不得把我生撕了。 「见礼吧。」帝王随意挥了手,傲睨万物坐直身体。 我亦忙端坐好。 「贵妃行礼。」 贵妃年纪瞧着倒是不大,就是眼神很犀利。 早时都是我向她行跪礼,今日风水轮流转。 大操大办从正阳门抬进来的皇后,与她从选秀一步一步爬上来的贵妃,尊贵程度可谓天壤之别。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赏。」 所以说宫里的女人,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即使心里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眼里都是刀子,也会很快地掩藏,言不由衷地夸我年轻貌美,与皇上天生一对,祝我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拿到赏赐还会恭恭敬敬谢恩。 我看着那赏赐,扭头看向帝王。 因为与我准备的完全不同。 帝王没有言语,只是抬手轻轻拍拍我的手。 不知是安抚,还是嫌弃我准备的赏赐上不得台面? 反正那些妃子看我的眼神,越发冷,嫉妒、酸气都要压不住了。 后妃过后是皇子公主。 皇子年纪都比我大,却要带着家眷子嗣跪地恭敬地称呼我为「母后」。 看着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天潢贵胄,我忽然间明白,为什么人人都追名逐利,想坐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 九皇子叩跪的时候,面上闪过不愉以及羞恼。 他可能做梦都没有想到,我会成为可以叱骂训诫他的皇后娘娘。 痛打落水狗,时机未到。 三公九卿家的女眷,我不说全部认识,至少认识就成。 那些曾经欺辱我、中伤我,对我挑挑拣拣的人,这一刻匍匐在地,连抬头看我的资格都没有。 将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演绎得淋漓尽致。 「皇上。」 「嗯?」 「臣妾一会可以留母亲、嫡姐、长嫂说一会子话么?」 「可。」 「谢谢皇上。」我冲他甜甜一笑。 几分娇憨、几分纯真。 是这个深宫之内没有的鲜活。 与那些表面死气沉沉,仿若认命,暗地里阴狠手辣、仿若见血封喉的毒蛇不同。 我还未被浸染。 我可以鲜活、可以天真、可以率直。 精心演绎过后呈现给帝王他喜欢又没有见过的一面。 未央宫内 我看着跪伏在地的母亲、盛玉燕,早前待我不错,后来又忽然变脸的长嫂。 我没有唤她们平身。 声音淡淡地问:「母亲,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我看见她身子剧烈颤抖了下。 盛玉燕、长嫂惊慌失措地抬眸看我,眸中皆是错愕,又忙低下头去。 我忽然笑出声:「原来如此。」 难怪偏心得理所当然。 难怪无论我怎么努力,都得不到她一二分疼爱。 心里那最后一点点念想烟消云散。 强求不来的亲情,我要学会放手。 「你们走吧,以后别见了。」 母亲抬眸,愤恨地怒视着我,又快速地移开视线。 若是以往,她怕是早就怒斥出声,如今她却默默忍受了。 人啊,果然最会欺软怕硬。 我亦清楚她忌惮的不是我,而是我身下的椅子,背后的权力。 我起身离开。 听着她们不甘中带着苦恼的声音,「恭送皇后娘娘。」 帝王来的时候,我坐在窗户边发呆。 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急急忙忙要起身行礼。 他手按在我肩膀上。 手指擦去我脸上的泪水:「又哭?」 「想家?」 我摇摇头,伸手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腹部:「皇上,臣妾可能是天底下最可怜的皇后了。」 「啊啊,程潜!有猫啊!」 乔语一进门就尖叫起来,跳到程潜怀里勾着他的脖子。 饭饭迈着猫步仰着脖子,打量着乔语,在龇牙。 「没事儿,饭饭不会伤害你的。」程潜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很快地推开了乔语。 乔语住在了次卧里,说是找好房子就会搬出去。 她像是巡视领地一样,把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看了一遍。 饭饭跟在她身后,盯着她。 乔语轻蔑地看了一眼饭饭,根本没一丝害怕。 原来…… 她害怕猫是装的,为了阻止爸妈给我养猫,她居然装了这么多年。 乔语要去厨房。 「乔语!」程潜阻止乔语用厨房,语气有些急了:「别动知蕴的厨房!」 我在一个美食节目做策划,兼职做美食主播。 我非常非常不喜欢别人动我的厨房,就像程潜不喜欢别人进他的书房。 在这一点上,我们很尊重彼此的生活习惯。 乔语很委屈的哦了一声。 但我知道,她一定会动我的厨房。 乔语,她会不断地试探程潜的底线,试探我在程潜心目中的位置。 当我看到她故意摔碎我跟程潜的情侣杯子,蹲下去把手刺破以后,我没有一丝一毫的诧异。 乔语,她就是这样的人。 她可以不要,但是也绝不许别人拿走。 「我不是说过!不要进厨房吗!」程潜看到破碎的杯子以后,神情很不好看。 这对杯子对我们意义很深刻,是我们在欧洲蜜月旅行的时候买的。 两个杯子,一高一矮,一大一小。挨在一起的时候,像是情侣在拥抱。 同时注入热水以后,靠在一起的杯子会轻微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有一次程潜惹我生气,我不理他。 他就一直往杯子倒热水,一晚上我耳边都是叮叮叮的声音。 「不要倒了!」我忍不住去推他。 「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程潜一把抱住我,咬着我的耳朵:「老婆,对不起,我保证绝对绝对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从那以后,这一对杯子就成了我们的道歉语。 「程潜,你不关心我的手破了,却只是在关心一个杯子。」乔语伤心欲绝地看着程潜,眼泪不断的往下流,仿佛难以置信程潜居然这么对她。 她扑进程潜的怀里,痛苦地说道:「难道你还在怪我!当初我也不想折磨彼此,才选择出国的。我只是乔家的养女,小心翼翼讨好我姐,讨好爸爸妈妈,才能获得一点宠爱。你让我拿什么跟她争!」 程潜盯着地上碎裂的杯子,终究是轻轻抱住了乔语,「碎了就碎了吧,别哭了。」 我看着手机里相拥的两个人,在心里轻轻说。 程潜,你说得对,碎了就碎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