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千错万错,都是他自己的错。 江褚双手紧握成拳,狠狠砸向墙面。 骨骼撞击在墙面,发出破碎的声音,有鲜血流了出来。 他看着暗红的血色,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好痛,方可瑜从楼上摔下来的时候,是不是也一样的这么痛? 可是,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了,再也没有人。 方可瑜很早以前,就签署了捐献器官的证书,所以她一送去医院,便很快有人将她接走,取出还能用的器官移植给别人。 陆淮川,沈琰,江褚三个人,呆呆的看着她被送进了手术室。 她没有亲人了,等摘完器官,便会送去火化。 三个人开始争论起方可瑜骨灰的所属权。 陆淮川背对着两人,连看也不看他们一样。 “可瑜是我的未婚妻,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有资格拿走她的骨灰。” 沈琰冷冷勾唇。 “是吗?可是我记得,你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和他退婚了,而且折磨她最痛苦的人就是你,谁都有资格,就你没有!” 陆淮川顿时火冒三丈,积攒在心底的愤怒顷刻间蓬勃而发。 他转过身,毫无征兆的朝沈琰狠狠砸了一拳。 “住嘴!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吗?我是凶手,你就是帮凶,不管怎样她都是我明面上的未婚妻,她只属于我一个人!” 江褚站在不远处,眼看着两人打成一团,冷漠的摇了摇头。 他走上前来,冷冷看着两人。 “沈琰,陆淮川没资格,你也没资格。你是可瑜最好的朋友,却从来都不相信她,还给她拼命泼脏水。二十多年的感情,就是喂养一条狗也该熟了,可你是怎么对她的?” “还有陆淮川,你不配说自己和可瑜有婚约,当初提出退婚的人是你,亲自把她送进监狱的也是你,逼得可瑜走投无路唯有自杀的选择的人更是你!你还留着可瑜的骨灰,是想让她死不瞑目吗?” “别着急,我说这些不是为我自己开脱,我当然不配拥有方可瑜的骨灰,更何况我不会与你们争,我的身体里有可瑜的肾脏,就这一点我已经胜过你们所有人。” “我想说的是,可瑜生前对我们已经恨之入骨,我们没有一个人配收藏她的骨灰,她生前喜欢自由,喜欢海边,成全她吧。” 说完这些话,江褚才发现,自己眸中竟然带了泪光。 是啊,分明他是很了解方可瑜的,怎么就亲信了别人的话。 如果不是他,方可瑜不会被逼上绝路的。 陆淮川是杀人凶手,沈琰是帮凶,他就是彻底压垮可瑜的一根稻草。 余生,他们都将在痛苦中度过,连赎罪的机会都没有。 第二十章 多么残忍,多么痛苦。 陆淮川听完他说的那些话,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是啊,所有的一切,他是始作俑者。 在方可瑜离世前,她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自己吧。 可瑜,可瑜,他在心里把方可瑜的名字呼唤了千千万万遍,却再也不会有人甜甜的回应了。 可即便如此,他无法容忍方可瑜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没有谁能和他争夺方可瑜,她的骨灰,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在沈琰和江褚还在纠缠究竟要如何处理方可瑜的骨灰时,他早就已经拿着骨灰,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医院。 他抱着那小小的骨灰盒,放下了所有的伪装。 “可瑜,我们回家……” 回到陆淮川的别墅,他把骨灰盒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房间里最醒目的位置。 这是很早以前,他为方可瑜准备的房间。 房间的装饰,全是按照她喜欢的布置。 即便那几年,她被送进了监狱,陆淮川也从来没有命人移除过。 在他的心里,只有方可瑜是他的妻子,这是他很早以前就已经决定下来的事实。 如今,这个房间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陆淮川坐在窗边,静静的看着窗外,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真的失去方可瑜。 不,不会的,方可瑜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身边,她现在就在他身边一直陪着自己。 他看着墙上方可瑜的照片,只觉得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沉重得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手段来惩罚自己。 她可以骂他,恨他,甚至杀了他,为什么要选择离开。 可瑜…… 陆淮川从抽屉里拿出雪茄,沉默着点燃,他从来不爱抽烟的,因为方可瑜不喜欢烟的味道,所以很早以前,他便戒掉了。 可是现在,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够缓解自己的痛苦。 房间里很快便遍一片白色笼罩,陆淮川陷入在这迷雾里,几乎无法呼吸。 他猛烈的呛了几口后,又忽然疯了一般打开房门,打开所有的窗户。 “对不起,可瑜……你最讨厌我抽烟了,也最讨厌烟味了,对不起对不起……” 冷风灌了进来,他站在窗边,任由风雨将自己打湿。 可瑜,可瑜,能不能回来? 陆淮川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关了整整三天三夜。 这三天,他没有吃一口饭,也没有喝一口水。 第二十一章 别墅里的佣人急的团团转,最后只能打电话给他的助理,求他来帮忙。 何特助在陆淮川身边待了十多年,从来没有见到过自家总裁这么失控过。 哪怕是当年苏北跳海,他只是愤怒。 愤怒得砸了家里的家具,然后将那些凌辱过她的人全部送进了监狱。 这一次,他却像是伤心到了极致。 他不说话,也不吵不闹,只是默默的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大雪飘落。 方小姐出狱的那一天,也是这样的大雪。 如果那一天重新来过,是不是结局会不一样? 可惜时光无法倒流,他就这般沉浸在伤痛里,永远也无法走出来。 何特助知道,不管他怎么安慰,也无济于事。 唯有仇恨和愤怒,或许能唤醒他仅存的意志。 他轻轻敲门走了进去,陆淮川仍旧坐在窗边,看到没看他一眼。 “你来做什么,我不是说过,公司的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吗?” 何特助低着头:“是,如果是公司的事,我不会来请示您,今天医院传来消息,说苏北跑了,不过您放心,医院已经派人把她抓回去了,但是她嘴巴里一直不干不净,您看怎么处置?” 陆淮川头也不抬:“扔回精神病院,不要再和我提她的事情。” 何特助点点头:“明白了总裁,只是她在医院里,也一直咒骂方小姐……您看……” 听到这里,陆淮川眉头一拧,眼神瞬间变得冷冽起来。 他微微抬头,冷冷的起身。 走到门口时,他忽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