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妹妹还昏迷不醒,可罪魁祸首却什么事都没有。 江之月冷眼站起来,以保护的姿态挡在病床前:“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霍汉卿被她的恨意刺的停住脚步,从前她在他面前一直都听话温柔,他现在竟不知道该怎么和这样的江之月交流。 顿了一秒,他才说:“你冷静点,有话好好说。” 江之月看着男人又摆出说教的态度,只觉得讽刺:“我冷静的很。” “如果你是来送离婚报告的,我很欢迎,如果不是,霍团长以后就不必来了。” ‘离婚’一出,身后装柔弱的姜岁宁眼中闪过惊喜,而霍汉卿的脸色却越来越沉。1 声音也冷硬了几分:“你能不能别意气用事?” 江之月没有半点悔意,反而更加坚决:“霍汉卿,我这辈子最意气用事的时候,就是嫁给你!” “从前是我痴心妄想,我一个村姑哪配得上您这位高高在上的首长孙子?更何况,您还喜欢——” “江之月!” 霍汉卿胸闷的厉害,拳头握的咯吱作响:“你非要这么说话?” 江之月倔强看着他,半点不让步。 话不投机,霍汉卿气得摔门离开,姜岁宁忙跟上去。 临走前,还冲江之月挑衅一笑,仿若她已经是笑到最后的赢家。 寂静的走廊里,姜岁宁追上霍汉卿:“霍哥,反正你手里有离婚报告,既然小江姐也想通了,你不如成全她?” 霍汉卿没理,离开的步子越迈越快。 姜岁宁巴不得他们早点离婚,唯恐夜长梦多,小跑跟上去继续劝:“小江姐有一点说的对,她和你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只会拖累你。” “去年你过年没回家,霍奶奶还感叹,要是我当初嫁了你……” 话没说完,却被严厉打断:“姜同志,我的家事用不着你操心!” 霍汉卿停步,冷眼扫向她:“照顾你,也只是因为你哥哥的托付,希望你自重。” 姜岁宁唰的一下白了脸,又气又恨。 霍汉卿竟然为那个村姑说话! 那种没家教没学识的女人,怎么配得上霍汉卿,只有她!她和霍汉卿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时间滴答,转眼又一天过去。 江之月守到第二天中午,江连婈还是没醒。 她心中不安,趁着护士来输液,空出时间去找主治医生,问问情况。 不料,她刚走到医师办公室外,就听见里面传出对话。 “霍团长,病人江连婈已经脱离危险,但医院经过调查,确实是姜岁宁不小心拿错了药导致的。” “我看你爱人那天情绪很激动,你选个时间跟她好好说说吧。” 门外,江之月握紧双手,屏住呼吸听着霍汉卿的态度,随后,却传来低沉一句—— “不用告诉江之月,把这件事压下去。” 第10章 心如死灰是什么感受,江之月此刻体会到了。 疲惫回到二楼,推开病房门,还没抬头就听到一句:“阿姐,我好想你!” 江之月恍惚一瞬,眼眶瞬间红了。 “阿婈,你终于醒了!” 她冲过去,把人紧紧抱在怀里,仍心有余悸:“阿婈,对不起,都是阿姐不好,没有照顾好你。” “以后阿姐会一直陪着你,我带你去一个温柔的地方,守着你慢慢长大,好不好?” 爷爷去世后,南城这地方给她的,只有痛。 这地方,不适合成长。 “好呀!我都听阿姐的!” 江连婈虽然听不太懂江之月话里的意思,却下意识问:“那姐夫也跟我们一起走吗?” 江之月一僵,想到男人在办公室说的那句话,两辈子的悔恨涌上心头。 若不是因为霍汉卿,妹妹怎么会连续遭难? 她收紧手,眸色渐冷,一字一句:“从今天起,霍汉卿就不是你姐夫了,以后,阿姐带着你好好过日子。” 下午六点,医院附近的私密电话亭。 霍汉卿疲倦地揉着眉心,心口总觉惴惴不安。 但依旧清晰冲着电话那头说:“奶奶,过段时间我准备回首都。”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传来中气十足的骂声:“你不是跟家里赌气,扬言十年都不回首都吗?” “奇了怪了,霍团长向来硬气的很,怎么才两年就后悔了?” “不是。”霍汉卿扶额,对老人的阴阳怪气颇为无奈:“奶奶,我只是想带之月回去,让你们都见一见。” “哟,你怎么突然开窍,也知道不带媳妇见家长,是个委屈了?” 霍汉卿沉默。 脑海不禁闪过江之月失望的眼神,他不知道见家长对她那么重要。 但结婚后,他就从没有想过离婚。9 至于之前申请的离婚报告,他只是看她年江小,想给她一条退路而已。 对她严厉,也是因为她爷爷临终的要求,希望鞭策她成为一个好医生。 挂了电话,霍汉卿心情更沉重。 心头有个声音催促他,让他快点去见江之月。 可他刚推开电话亭的木门,却听到角落没关紧门的电话亭传来咒骂—— “妈,江之月那村姑真难缠,我都买通江家村的人到处造谣她配不上霍哥,一字一句告诉她,霍哥家里人看不上她的出身,她竟然还忍了两年!” “我姜岁宁样样比她强,可霍哥现在竟然为了她跟我哥翻脸,要我马上离开南城!” “这要是被他知道,我不是不小心拿错药,而是故意要弄死那小丫头,霍哥他——” 话没落音,“嘭”的巨响,电话亭的门被人生生踢断! 姜岁宁尖叫抬头,下一秒却对上霍汉卿阴鸷愠怒的眼,尖叫戛然而止。 “霍……霍哥,你怎么在这儿!?” 身子不受控的哆嗦,想起刚刚自己说的话,她忙摇头:“不……霍哥,我刚刚都是胡说的……” 霍汉卿又不是傻子,盛怒烧的他眼眶通红:“姜岁宁,你就等着法律的制裁吧!” 但此刻,比起怒,他心头更多的是慌。 江之月没有错,可他还说她医闹,还…… 越想,霍汉卿步子越快,最后几乎飞奔冲向医院,冲往病房。 是他错了…… 等见到她,他一定—— “嘭”,推开病房,他慌乱找着人:“江之月!” 房间已然空无一人,被子叠得整齐。 霍汉卿僵在原地,呼吸都窒住。 这时,值班护士敲门进来:“霍团长,我正要去找你,这张签了字的离婚报告,是江同志托我转交给你的。” 霍汉卿一颤,回头望着这张簇新的离婚报告,慌到手发抖。 “她人呢?” “下午两点,江同志就带着她妹妹出院离开了,我也不知道她哪里了。” 现在是下午六点。 霍汉卿从医院冲出来,离婚报告被他揉成了废纸。 奔上吉普车,他急的红了眼,点火点了几次都没点着。 好不容易上了路,他疯了一般,径直将油门踩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