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辞深先一步拍开他的手臂,直接将阮星晚拦腰抱起。 阮星晚惊呼一声,搂紧了周辞深的脖子。 周辞深垂眸看她一眼,目光沉沉。 沈执与快步挡住他:“严警官带着外人去查案,符合规章制度吗?” 周辞深冷嗤一声:“这就不劳沈总费心了。” 说完,他越过沈执与,抱着阮星晚上车。 警局的一众兄弟都看直了眼:“严队这是老铁树开花了?” “这么好看的姑娘,严队一把就拿下了,真是深藏不露。” 第25章 议论声纷纷扰扰。 王则民知道当年的内情,状若无事的咳嗽两声:“严队的私事你们也聊,就不怕他加训?” 众人面面相觑,立即低下头,继续干自己的事情。 阮星晚被周辞深放在副驾驶,又看着男人又小心翼翼给她系上安全带。 她心跳如擂,甚至连带着脸上都烧红起来。 可脑子却下意识阻止自己,不停盘旋着:“你不能喜欢他,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随着周辞深的退离,阮星晚上头的情绪缓和不少。 两人沉默着,各有所思。 周辞深转动钥匙,点燃发动机:“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阮星晚有些愣:“什么?” “哦!赵梅的案子是什么情况,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周辞深握着反向盘的指骨泛白:“就这些?” 阮星晚疑惑:“不方便说吗?”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什么私事要问我?比如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比如我……” “严警官这样做自然有严警官的道理。” 阮星晚打断他,“你要是想说,该我知道的我自然会知道。” 周辞深眉头一皱,心乱如麻。 上车前他其实已经做好了坦白一切的打算,但是听见阮星晚这番论调,他难以遏止的想起之前的那三年。 毫无疑问,和阮星晚在一起的那三年,是他最快乐又最煎熬的三年。 每当到了深夜,他就会捏紧了警徽。 想那上面究竟沾满了多少同僚的鲜血,才让他卧底到这个地步,他怎么能够对阮世汉的女儿动心!? 可无论怎么提醒自己,他依旧越陷越深。 爱上一个注定不能爱的人,清醒着沉沦…… 阮星晚说的对,她不无辜。 她用着阮世汉剥削来的钱,过着国家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过不上的生活。 她挥金如土,她高高在上。 可阮世汉做的一切她终究不知情。 自己也确实不该利用她的感情去抓获阮世汉…… 对国家和人民他问心无愧,可对阮星晚呢? 他始终是亏欠的,亏欠到午夜梦回都会看见她哭的红肿的双眼,看见她声泪俱下的问:“为什么?” 周辞深偏头,扫了眼副驾驶的阮星晚。 在心里悄然感叹: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阮星晚觉察到他复杂的视线,别过头看向窗外。 就这样沉默着,车也驶进了赵家村。 周辞深在赵诚家门外停下,解开安全带下车,绕到副驾驶想要抱阮星晚下车。 阮星晚却先一步打开车门,忍着疼下车。 她径直越过周辞深搀扶的手,走进赵诚的家门。 周辞深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失落,接着紧跟着阮星晚进门。 农村的自建房都是大差不差。 只是赵诚家的格外简陋,只堪堪用红砖垒砌成两三间房,什么装修都没有。 屋子里也空空荡荡,除了必要的桌子和床,其他一概没有,甚至连房间都只有两间。 进门后,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扑鼻而来。 阮星晚捂住鼻子往里走,终于在最角落里,看见了浑身沾满鲜血的赵梅! 第26章 阮星晚的心上像是被人狠狠劈了一刀,鲜血不止,疼痛难忍。 她没有丝毫犹豫大步向前,将赵梅搂进怀里。 “赵梅,是我,是阮老师。” 阮星晚不断抚摸着她的头和背:“对不起,是老师来晚了……” 赵梅愣愣的,黑白分明的眼睛转了转。 好久之后,才回过神,抓紧阮星晚的衣角:“阮老师……” 低软的声音如同重锤砸在她的心上,阮星晚霎时眼眶通红,声音哽咽:“老师在。” 赵梅吸了吸鼻子,泪如雨下:“老师……老师……” 纵使血腥味刺鼻,阮星晚还是搂紧她,想将身上仅有的温度传递过去:“赵梅,老师在的。” 赵梅骤然放声大哭,撕心裂肺的声音让阮星晚也忍不住掉眼泪。 周辞深站在门口,目光沉沉的看着两人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指骨握的泛青。 不出五分钟,赵梅的声音就哭哑了。 阮星晚低声哄她:“不哭了,老师来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和老师说。” 赵梅抽晚.晚.吖泣着,头低低埋着:“老师……我对不起你,那天赵海深……我都没有帮上你。” 阮星晚想起那天,赵海深给她灌迷药,赵梅被推到一边。 她小心翼翼的掀开赵梅的额前发:“你不说我都忘记了,那天你被赵海深推开,有没有受伤?” 赵梅轻轻摇头:“没有。” 阮星晚舒了口气,轻声开导她:“你还小,即使在场也不能怎么样,赵海深人高马大,一个能打你5个。” 赵梅揪紧了衣服,不讲话。 阮星晚看着她:“能告诉老师吗?你这一身的血是怎么弄的?” 赵梅深深垂下头,泪珠一滴接着一滴的落在衣服上,晕开早已干涸的血迹。 阮星晚不催她,只是静静的陪着。 好久之后,赵梅才再次开口:“阮老师……你会讨厌我吗?” 阮星晚坚定的语气给了赵梅一丝丝勇气。 周辞深走到阮星晚身边,神色是说不出的复杂。 赵梅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阮老师……” 阮星晚握住她的手,看向周辞深:“严警官,你能先出去吗?” 周辞深迟疑一瞬:“我就在门口,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直到看着周辞深的背影出门,赵梅才带着哭腔开口:“阮老师,是我杀了我爸……” 阮星晚心中大骇,惊了好久才颤手摸赵梅的头:“别害怕。” 只是这话不知道是安慰别人还是安慰自己。 她下意识问:“除了我,你有和别人讲过吗?” 赵梅红着眼摇头:“我不敢,我不敢告诉别人,很多人问我,我害怕……” 她很贪恋头上这片刻的温暖,却很克制的将头挪开:“老师,我身上很脏,你不要沾上了。” “能跟老师说说,你为什么……”阮星晚顿了顿,“或者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赵梅点头:“那天赵……赵老师那样对你,我很害怕,就回了家……” “我爸他喝了酒,想要对我动手动脚,我不想,我用碗砸了他,他很生气,要动妹妹……” “妹妹还那么小……”赵梅说着,又忍不住开始掉眼泪,“我就拿刀砍了他……” “他晕了过去,我带着妹妹躲到柴房。” 她咽了咽喉咙,脸上满是惊恐:“第二天……他就死了。” “阮老师,我会坐牢吗?” 第27章 赵梅紧紧拽住阮星晚的衣角,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阮星晚答不上来,只能说:“梅梅很诚实也很勇敢……” 自从赵诚死后,赵梅的精神一直紧绷着,她一直没睡,任由谁哄都没用。 现在吐露了心事之后,赵梅反而放松下来。 阮星晚哄了几句,她就睡了过去。 阮星晚手上有伤,没法把赵梅放到床上,只能压着声音:“严警官?” 话音刚落,周辞深就缓步走了进来。 阮星晚用眼神示意让他把赵梅抱到床上,周辞深了然。 走近轻松抱起赵梅,放到一旁的床上。 阮星晚松了口气,想起身时才发现四肢都发麻痹,僵的使不上劲。 周辞深一眼就看穿了她的窘迫,走到阮星晚面前蹲下。 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腿,轻柔揉捏。 男人手上的热度瞬间穿透了棉裤,如春季雨水落在大地上一般,慢慢侵入阮星晚的小腿。 阮星晚顿时烧红了脸,抬手想要阻止。 周辞深先一步开口:“别动,疏通一下血液,很快就好。” 或许是他太过于有信服力,阮星晚悻悻收回手,不再乱动。 周辞深垂眸,手上动作井然有序,思绪却飘回到从前。 五年前,他和阮星晚到东南亚旅游的时,遇上动乱。 阮星晚替他挡了一刀,在大腿上留下一处十厘米长的伤口。 他特意去找中医学了按摩的手法,给阮星晚按腿。 当时他还承诺过,会无条件答应她一个要求,可后来……他却连最告知阮星晚阮世汉的近况都做不到。 “严警官……不用按了,我好了。” 阮星晚的声音唤回周辞深的思绪。 他面无表情的收回手,“赵梅的口供,还麻烦你帮忙。” 提起这个,阮星晚起身看了眼床上熟睡的赵梅:“严警官,我们去外面聊聊吧。” 周辞深颔首:“好。” 两人走出赵诚家门,上车。 周辞深点燃发动机,打开空调:“你要问赵梅的事情?” 阮星晚:“对,她讲的话你都听见了吗,赵诚是她杀的,她会坐牢吗?” 周辞深将座位向后调了些,侧过身看着她,语气肯定:“不会。” 阮星晚诧异不已。 她一直以为周辞深是严格的执法者,不会有任何私情,没想到他竟然也有这样一面。 “不是你想的那样。” 周辞深看穿她的想法:“赵梅才11岁,在法律上还没到该承担刑事责任的年龄。” “解释起来就是,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