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准备开口劝她离开时,薛芸却紧随晋灼的后面,爬进马车。 长亭怔住了…… 马车里,晋灼看着跟进来的薛芸,寒眸涌起怒火,“滚!” 薛芸无视他的怒火,淡然道:“等我说完,自然会走。” 不等晋灼开口,她徐徐说道:“原说好两清的,如今我贸然找来,确实是我不对,但想必殿下也知道我找来的原因……” “求殿下出面解我之围。只要此事一了,我绝不再出现在殿下面前。” 晋灼冷嗤出声:“本王为何要替你解围?” 薛芸早已料到他会拒绝,她望着他,一字一字从容道:“厢房一事,虽说是我主动,但也正好如了殿下所愿。因为殿下志在东宫,并不想看到睿王娶薛家之女,与薛家联手。” “殿下高洁,自是不愿与我这等粗鄙之人沾染。所以殿下希翼的,是由我出面搞砸这门亲事,坏了薛家与睿王的联姻……” “我不敢阻殿下前程。但我却要活命,所以求殿下解我之围……” 薛芸说得很明白,厢房的事,虽说是她设计在先,但晋灼并非完全无辜,他也有他的目的。 如今她失了身子,与睿王的婚事自然作罢,他目的达成。但如今因婢女的事,危及她的性命,他就不能袖手旁观! 言语看似恳求,实则暗含要挟,晋灼听后,眸中瞬间涌上杀气。 可薛芸却从容的望着他,毫不惧他神情间的阴鸷厉色,静候他的回复。 她仰头看着他时,额前的雨珠顺着脸颊一路下滑,落入衣襟,消失不见。 男人蓄含杀气的目光顺着那雨水,停在她的胸襟前。 因淋了雨,那里的衣裳早已与身子整整贴合,随着呼吸,起伏剧烈。 晋灼突然笑了。 心跳那么快,明明害怕极了,却偏要做出一副从容不迫、甚至运筹帷幄的模样,实在可笑。 倏的,他突然俯身上前擒住她的身子,冷冷笑道:“表妹冰雪聪明。此刻,你可猜到我想做什么?” 第9章起了心思 风灯摇曳,橘黄灯火将两人身影映在车壁上,灯影与人影交叠,气氛凝重的车厢里突然变得暧昧起来。 薛芸盯着男人的眼睛,清晰的看到他双朣里映进的橘黄火焰,渐渐跳跃成可怕的腥红色。 那是男人身体的欲望在燃烧。 薛芸心口一颤,原以为,经由厢房一事后,他是嫌恶她的,绝不可能再对她起什么心思。 她扣住他下滑的双手,同他交涉:“我可以满足你,但你也要答应我……” “呵。”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晋灼忍不住嗤笑出声:“竟还敢讲条件?你以为你逃得掉?” 他双手一翻,转眼却是将她双手反扣在身后,瞬时动弹不得。 他早已掌握她身体的诀窍,轻轻几下,就让她脸色变得绯红艳丽,呼吸也急乱起来。 薛芸谨记自己来找他的目的,努力保持住理智,不死心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帮我……” 开口间,声音已不复先前镇定,不自觉带了一丝娇媚的味道。 晋灼牢牢掌控着她,盯着她戏谑道:“本王最讨厌自以为是的女人,你若乖乖求我,或许我一时高兴,就答应了。” 晃动的灯火在他脸上留下斑驳的影子,状如鬼魅。 恍惚间,薛芸恍惚又回到了前世。 也是这样一辆精致奢华的马车,载着她离开幽深的宫门,男人在马车上就迫不及待,如饿极了的狼将她撕裂吞噬…… 过往的伤痛再次灼伤薛芸,她猛的仰起身子,双臂一把勾住晋灼的脖子,红唇也紧附上,从他微凉双唇一路滑向滚动的喉结,呢喃轻语:“这样……表哥会不会高兴些?” 她的舌头灵巧如蛇。想当初,晋睿为了让她学会讨男人欢心的本事,特意派了有经验的宫人教她,后来她去了那鳏夫身边伺候,他搜罗来许多不为人耻的床塌技巧,每每逼着她与他纵欢…… 当她舌尖划过喉结处时,晋灼如遭雷击,从头麻到脚,整个身子瞬间炸燃…… 风雨骤急,马车摇晃得厉害,长亭掩了耳朵将马车赶至一处桥洞下,远远的避开了去…… 回到青槐阁已是后半夜,薛芸累得倒头就睡。 第二日一大早,薛芸被外面的喧闹声惊醒,她隐约听到兰草的呼叫音,爬起身一看,却是几位嬷嬷要闯进房来,兰草正带人拼死拦着。 “你们想做什么?我家小姐岂是你们可以随便碰的……” 带头的嬷嬷拢着手冷冷笑道:“这话说的,我们连夫人嫡小姐都服侍过,何时碰不得你家小姐?” “你们……我家小姐马上就要嫁做睿王妃了,你们胆大包天……”兰草急得眼睛都红了,薛芸昨晚身上又添新痕,只要被人一瞧,什么都瞒不下了。 “哟,小丫头片子,奶奶我告诉你,这世上的事,可没准信头——谁知道睿王最后娶谁呢。” 几个嬷嬷全是叶氏房里的人,今日奉命过来,一为给薛佑宁出气,二则也是薛佑宁起了心思,要试试晋睿对薛芸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原来,那日寿宴上,众人嘲讽薛芸时,晋睿正巧就在旁边,全听到了,却没有出面喝止。 这一幕被薛佑宁看在眼里,让她不由相信了心中的猜测—— 睿王一直以来对薛芸的深情全是假的。他真正看中的,不过是镇国公府在朝中的权势。 也就是说,只要是薛家姑娘,他都愿意娶,并非执意薛芸一人…… 如此,听说晋睿一早来府上了,薛佑宁立马遣了嬷嬷来羞辱薛芸,就是要看看,他会不会为薛芸出头? 第10章往死路逼 兰草几个小丫头片子那是婆子们的对手,几番拉扯下来,就被推倒在地,几个婆子径直闯进房里来。 彼时,薛芸已换好衣裳,兀自坐在桌前做着针线活,面前笸箩里装着金线,手里缝着一件大红的衣裳。 正是她为不久后出嫁准备的嫁衣。 嫁衣已缝得差不多了,只剩下用金线滚边。 见几个婆子闯进来,她头也不抬的冷冷道:“俗话说得好,这人要找死,阎王也拦不住!” 几个婆子脸色一僵,却并未将她的话放在眼里,为首的刘嬷嬷不以为然的嗤笑道:“一大早上的,二小姐就开始唬人,拿我们当小孩吓呢,我们可不怕哩。” 薛芸放下针线,抬头冷冷一笑:“是么?倒是我小瞧几位嬷嬷了。” 刘嬷嬷上前两步,挺着腰杆道:“世子爷吩咐,今日天黑之前,一定要将与灼王私通的人找出来。老奴几个奉令来二小姐处查看,还请二小姐见谅!” 薛芸:“若我不依呢?” 刘嬷嬷神情冷下,毫不示弱道:“那就休怪老奴们无礼了。” 说罢,重重一挥手,两个膀圆腰粗的婆子来到薛芸跟前,毫不客气的朝她伸手,一人一个扣住她两边肩膀,开始往内室里拖。 门外的兰草见了,急得眼泪直湍,兰英也闻讯从后院赶过来,领着青槐院的几个丫鬟往屋里扑,与守在门口的婆子撕打成一团。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正在此时,突的听到‘噗’的一声,放置在屋中间的火盆里突然窜起黑烟,紧接着,一股子刺鼻的烧焦味在屋里蔓延开来。 刘嬷嬷回头一看,脸色白了——搁在笸箩里的那件嫁衣,竟掉进了火盆里,被点着了! 一看就知道,是方才那两个婆子拉扯薛芸时,不小心碰到掉进去的。 那两个婆子也傻眼了,不知所措的呆站着,脸上再没有之前的猖狂,而是写满了闯祸后的害怕。 也是,她们、甚至是整个镇国公府的人都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个生母卑贱的庶女,她们也可以毫不畏惧的羞辱她,可这件嫁衣,从面料,到各种金丝银钱,都是睿王赠的。 也就是说,她们烧掉的,是睿王的东西! “啊……”薛芸惊呼一声,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