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中间下意识挡在白清月身前,为她遮去一大部分水花。 而我全身被浇个透彻。 「没事吧?有没有被溅到?」 裴司衡没管身上的水,急切地看向白清月。 「水池的水本来就凉,你被淋到又要感冒了。」 白清月慌忙抽出纸巾,给裴司衡擦着额头。 「我没事,学长,你快擦擦。」 直到跑来的工作人员给我递来毛巾,「小姑娘,抱歉啊,护栏最近坏了,没挡住水。」 「谢谢。」 我接过。 裴司衡两人才转过头来看我,似乎刚发现我也被浇了全身。 「学姐,你要纸巾吗?」白清月试探着问。 我没理她,自顾自擦着身上的水。 「许昭,跟你说话你没听见?」 裴司衡沉声质问我。 我深呼吸一口气,把眼眶的酸涩感憋回去。 直直地和裴司衡对视。 「我已经拿到毛巾了,还需不需要纸巾你们看不到吗?」 裴司衡目光发寒,「你到底在作什么?」 「清月问你一句,还有错了?」 「能不能收收你的公主脾气。」他语气冰冷,带着讥嘲的意味。 「除了你爸妈,没人该惯着你。」 「道歉。」 裴司衡淡漠地看着我,命令的口吻。 白清月适时开口,「算啦。」 她故作轻松地对裴司衡说,「我从小到大就是这么过来的。」 「因为家境原因,老师同学看不起我,被排斥挤兑都是常事。」 「不用跟学姐计较,我反正都习惯啦。」 裴司衡脸色不好,又要开口说什么。 白清月立刻打断,「学长,你衣服都湿了,我带你去烘干。」 说完,两人没看我一眼,裴司衡就被白清月拉着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发丝滴在脸上的水混合着眼泪滑落。 我掩饰地擦了下脸,沉默走出了海洋馆。 4 大概是因为那天天气骤变,冷风不断。ł 回到家后,我发起了高烧。 一直到周一我都没回学校。 期间,裴司衡给我打过一通电话,我没接到。 他发的微信我也没有回。 索性他直接找到我家来了。 轻车熟路进到我的房间。 「退烧了吗?」 说着,他作势要来探我的额头。 我并没有做不实际的期望,以为他是来关心我的病情的。 但我也没想到,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头偏向一旁,避开。 「没什么事了。」 「你找我有事吗?」 他的手顿在半空中,「许昭,你什么意思?」 裴司衡靠在衣柜旁,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别告诉我,你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 「你有什么资格生气?难道做错事的是我们吗?」 我忽然倍感疲惫。 「那你想怎么样?」 我确实有错。 错在不该答应和他们一起逛海洋馆。 裴司衡听后,眼神没有任何波澜。 他并不放过我,「病好后,你自己去和清月道歉。」 「凭什么?」 我藏在被子下的手不住握紧。 裴司衡轻笑一声。 「凭你爸妈最近有求于我家,求我爸收购你家那濒临破产的公司。」 「这种小事,你也不想我直接找你父母谈,对吗?」 我坐起身,一瞬不眨地看着他。 眼泪控制不住地顺着眼眶流下。 「裴司衡,我们认识十年,你现在要因为这件事逼我吗?」 他皱了皱眉,别开脸。 「因为你那天无端的怒火,清月害怕你生气,没擦干身上的水就要来找你,回去就感冒了,吃了三天的药。」 「你难道不该为此负责吗?」 听到这,我的眼泪再也流不下一滴。 我发烧了三天。 但在裴司衡眼里,比不上他学妹的感冒。 甚至要将错怪在我头上。 我没得选。 如果我不答应道歉,他就直接让我爸妈逼我去,没有区别。 我眨了眨眼,点头。 「我知道了。」 裴司衡看了我两秒,语气忽地缓和下来。 「许昭,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学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我没有再说话,把自己藏在被子里。 隔绝掉一切不想听到的声音。 5 病好回了学校后,我刚巧碰到裴司衡和白清月。 我径直走到白清月面前,认真地看着她。 「抱歉,白学妹,那天我不该对你发火,是我没控制好脾气。」 白清月温婉地笑着,「没关系的,学姐,我不在意这些的,我反正都习惯啦。」 这是她第二次强调她「习惯」受委屈。 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我也懒得去计较了。 冲她抿出一个敷衍的笑,就打算离开。 裴司衡在我经过时拉住我的手腕。 「病好了?」 我立刻挣脱出来,后退一步。 「好了。」很平静的声线。 我想,是我以前自作多情,认为裴司衡是对我不同的。 是我不该抱有期待。 裴司衡注视着我,眼神晦暗不明。 「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语气有些控制不住的生疏客气。 「没事,我还要去图书馆,不打扰你们了。」 现在我惹不起裴司衡,那避开就是了。 裴司衡面色不耐,「你到底在阴阳怪气些什么?」 我不太懂为什么我大度地给他们俩腾出二人空间,裴司衡还是不高兴。 他身后的白清月目光投向我,似乎有一瞬间的阴沉。 还不等我仔细看清时,裴司衡再次开口。 「你一点也没变,永远也学不会尊重别人。」 他失望地看着我,随即带着白清月转身离开。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没主动联系过裴司衡一次。 他也是,大概是忙着陪白清月。 最初的几天,我还是会难过。 偶尔想到我和他曾经亲密无间的时光里,那时的裴司衡也是真的对我很好。 我本以为这场冷战将会无休止地进行下去,我和裴司衡再无交集。 但,白清月却对此并不满足。 6 周五晚上。 我从图书馆出来时,已经 10 点半。 这条路上几乎没人。 那天不算很巧,我撞上了霸凌现场。 两个女生桎梏住白清月,另一个人疯狂地扇她耳光。 嘴里振振有词。 「嘴怎么那么贱啊,我带男朋友回宿舍怎么了?还用得着你专门去告诉导员啊?他妈碍你事了吗?」 白清月脸似乎都被扇肿了。 这是我回寝室的唯一一条路,我躲在不远处。 心底毫无波澜。 只希望她们尽快结束,让我回去。 好在,没几分钟,她们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