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像是在证明什么,把红酒瓶和冰桶都收了:“真不喝了。” “秦至哥,”贺思言端着碗往厨房走,慢吞吞地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让父母这么担心,等你做了爸爸会懂的。” “......” 怎么感觉怪怪的。 他做什么了。 他怎么就让父母担心了。 宁淑兰和秦海天到底跟她说什么了。 收拾完厨房,两人一起回房间,到了门口,秦至眼皮子跳了下:“贺思言,我妈是不是又安排相亲了?” “......”贺思言愣了下,“你愿意相亲?” 这反应在秦至看来就等同于默认。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深邃的双眸也袭卷了些凉意:“怎么,盼着哥哥娶老婆,然后就没空管你了?” 贺思言不知道这话从何说起。 但他态度生硬,像是在质问她,贺思言也恼了,她走进卧室,没应他这相当于胡搅蛮缠的话,只扔了句:“晚安。” 下一刻,“砰”的把门关上。 秦至:“......” 两秒后,他不客气地敲门。 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动静,过了会,房门才被打开,他垂眼,凉凉道:“做运动。” “......”那瓶酒是贺思言看着他放回酒柜的,她非常确定他没喝,可眼下完全像喝醉了一样,“你去做啊?” 秦至:“帮我计数。” “......”贺思言沉默一秒,“你能做多少,还得单拎个人给你计数。” 秦至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声音古板又平直:“压腿,仰卧起坐起不来。” “......” 真没用。 她都能起得来。 还好意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贺思言暗暗腹诽了两句,忍着脾气:“知道了!” 还是忍不住又嘀咕了句,真没用! - 秦至换了身宽松的家居服,贺思言把拐角的瑜伽垫给铺平。 铺完后,她坐在垫子上,伸手拍拍:“躺下来。” 秦至扬眉:“你不会是想坐哥哥腿上吧?” “......”贺思言已经放弃纠正他的言行了,她有气无力地说,“我歇下不行?” 秦至:“铺个垫子累成这样,要不,你来练练?” “不用,”贺思言起身,半跪在垫子上,示意他躺下去,“我还得留着力气跟你说话。” 跟他讲话,可真的是太累了。 秦至笑,他顺从地躺好,双手交叠放至脑后,散漫地提醒:“可不要趁机占哥哥便宜。” “......” 看。 真的。 好累。 贺思言没搭理他,她双手按住他的脚踝,面无表情地说:“开始。” “......”秦至躺在那没动,反而笑了出声,“你这样,哥哥只想笑。” 贺思言缓慢的把视线从墙壁上移到他脸上,她耐心快告罄了:“要不你把木头牵进来,让它趴你腿上。” “......” 怕惹急了她,秦至又笑了声,也没再拿话逗她。 他换的是件白色的短袖和黑色五分裤,胳膊上的肌肉明显,腰腹用力时,牵扯出腹肌的形状。 做了几十个仰卧起坐,男人的衣服逐渐移了位置,隐约露出点腰侧的皮肤。 他皮肤冷白,腰部线条结实流畅,形成一个完美又性感的弧度。 贺思言默不作声地挪开视线。 一口气做完一百个,秦至脸不红气不喘,只挑眉看她:“哥哥都没累,你出什么汗?” “......”贺思言闭了闭眼,“猪在挣扎的时候,按猪的人不累?” “......” 第84章 都怪那个老男人! 卧室里好像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过了半晌。 贺思言别过脸,嘴角逐渐拉开弧度,笑声也不可抑制的从喉咙里发出。 她笑的肩膀直颤,手也松了开来。 秦至气的额角直抽,见她还敢肆无忌惮的笑,他坐了起来:“有这么帅的猪?” 贺思言笑的更止不住了。 “......”秦至盯着她的侧脸和弯弯的眉眼,接着说,“哥哥好像只有腰用力了吧,你那手都没派上作用,好、吗!” 然而不管他说些什么,贺思言的脑子里只有猪在挣扎的场面。 她笑的眼泪都跑了出来。 又停了会儿。 见她笑的根本没有停止的迹象,秦至眉心跳了下,他坐着,贺思言蹲着,两人的高度难得的相差不大。 秦至伸手勾着她的腰,稍稍用力,就将人带进怀里,他用力捏她的脸:“还笑?” 男人体温火热,像蒸笼般裹着她,贺思言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看了眼两人的姿势,她坐在秦至的脚面上,后背倚着男人的胸膛。 整个人被禁锢住。 窗外似乎起了风,树叶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看起来要降温。 而卧室这一角落的温度却急速上升。 旖旎从四面八方缓缓将两人笼罩住。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贺思言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她稍微挪动了下,手撑着垫子想起身,慌乱中,却按到了男人的大腿。 她恍惚听见了秦至的闷哼。 下一刻。 贺思言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两人已经倒在瑜伽垫上,而她紧紧趴在秦至怀里。 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地撞上。 男人瞳色黑到纯粹,像一汪深沉的湖水,看不见底层压着的惊涛骇浪,他发梢沾着细碎的湿意,凌乱地散在额上,带着天生的少年感与成熟男人的硬朗。 贺思言的脸红的能滴出血,她勉强用手支撑着上半身,僵硬地别过视线:“哥,我我回去了。” “嗯?”秦至紧紧地盯着她,宽阔有力的手掌按压着她纤细的腰身,禁锢住她的动作,“还没做完。” “......”腰上像是着了火,烫的她想发颤,贺思言屏住呼吸,极力控制住自己的心跳,“那那我起来。” 场面定格住。 仿佛过去了许久。 秦至忽然喊她:“阿言。” 他嗓音低磁,带了蛊惑的哑意,贺思言抿紧了唇,从喉咙里:“嗯?” 秦至似乎轻喘了下,说话时却又没听出异常:“还真不行。” 贺思言没听懂,她转过脑袋,疑问地看着他。 秦至的视线仿佛往下瞥了眼,随即快速收回,他平躺在垫子上,下巴和脖颈拉出漂亮的线条,脖颈上的湿意明显。 没等贺思言反应过来,他喉结缓慢地咽了咽:“你压到哥哥了。” “......”贺思言知道自己趴在他怀里,她讷讷地说,“哥,我才八十多斤。” 听到这话,秦至闭上眼,冷不丁笑了声:“不是这个。” 贺思言:“嗯?” 秦至继续笑,他唇色发艳,闭上眼的时候有一种任君采撷的病弱感。 贺思言快撑不住了,她抿紧了唇,身体也僵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