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璟言不是喜欢玩女人嘛,从此之后,他让他再也直不起来。 “是,老板。”薛三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道。 沈璟言这种社会败类,早就该废掉了。 沈时砚又陷入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双眼黯淡无神。 又是好半晌,他摸出手机来,拨通了陆瑾舟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 沈时砚开门见山,“可不可以再帮我一个忙?” “你说。” ...... 沈时砚一直没睡。 凌晨五点多,就有消息传来,沈璟言被从一家高端会所里抬了出来,紧急送去了医院。 从昨晚八点多到早上五点,他都没停过,几乎是要精尽人亡。 医生说,像他这种情况,不能说永远不行了,至少近几年来,他应该是不行了。 后期如果治疗得当,还是可以。 不过,几年的时间对沈时砚而已,已经够了。 ...... 第441章 沈鹿溪请了专门治丧的团队,一早,她就和治丧团队一起,送爸爸和小艺回乡下安葬。 乡下离晋洲挺远的,将近900公里,开车要十几个小时。 她在乡下的亲人,还有叔爷爷叔奶奶,以及叔爷爷叔奶奶的儿子孙子,堂叔一家。 不过,堂叔一家的生活也很一般,早年爸爸没有出事入狱的时候,经常接济帮助堂叔一家。 后来爸爸入狱,堂叔一家也曾想过帮沈鹿溪姐妹,但家里条件实在是有限,根本拿不出几个钱来,堂叔赚的钱,也就勉强够养活一家人的。 都是在艰难的生活着,沈鹿溪没必要让堂叔一家人因为自己而生活更糟糕,所以很多年跟堂叔家断了联系。 后来奶奶去世,她抱着奶奶的骨灰回家,后事还是堂叔帮忙操办的。 办完奶奶的后事,沈鹿溪回到晋洲后,每天为钱奔波,也就没跟堂叔他们联系。 再后来,她生活好了,才又时不时给叔爷爷叔奶奶和堂叔一家在网上买些东西,寄回去。 堂叔一家很感激她的。 爸爸出狱后,跟堂叔联系过,还约好了,等小艺醒了,康复出院了,他们就一起回乡下看堂叔一家人,拜祭爷爷奶奶。 小艺是醒了,也康复出院了。 可现在他们回去,却是......沈鹿溪低下头,又一次湿了眼。 “出发吧。”等爸爸和妹妹的灵柩被装运上车,做完该做的法事之后,沈鹿溪说。 之前奶奶在医院去世,医院怎么也不肯让沈鹿溪把遗体带走,必须火化。 但这次不一样,一定是沈时砚跟医院打过招呼了,所以,她要带走爸爸和妹妹的遗体,没有任何一个人说“不”,并且,在全力配合她帮她。 正准备上车,不远处,两辆黑色小车缓缓开了过来。 打头的是黑色的宾利,后面是一辆黑色的奔驰。 很快,车子在沈鹿溪几米开外的地方停下来,宾利后座车门被推开,陆瑾舟从车上下来。 沈鹿溪看着他,不禁有些诧异。 慕夏站在沈鹿溪身边,看到陆瑾舟,比沈鹿溪还要诧异。 “陆先生。”也只是一瞬的诧异之后,沈鹿溪就平静地叫人。 陆瑾舟走到她面前,眉目温和地说,“节哀!” 沈鹿溪低头,由衷说,“谢谢。” “都准备好了吗?”陆瑾舟扫一眼,“准备好了,就出发吧。” “陆先生,您这是......”沈鹿溪又抬头看向他,满脸不解。 “时砚拜托我,让我送你回乡下,安排好你父亲和妹妹的后事。”陆瑾舟如实说。 看着沈鹿溪,不等她拒绝,他又说,“时砚现在是我妹夫,我就是不想他再跟你有什么往来瓜葛,对不起我妹妹,才答应他的。或者,你想让时砚亲自来?” 沈鹿溪摇头。 他当然不想沈时砚来。 但看陆瑾舟的意思,他既然答应了沈时砚,就一定要做到了。 既然如此,她便从善如流地点头,说,“麻烦陆先生了。” ...... 因为不是节假日,高速一路顺畅。 车队前前后后,一共七辆车,排成一字,保持着一致的速度在高速上行驶。 陆瑾舟两辆车,另外五辆,两辆分别装着爸爸和妹妹的灵柩,一辆坐着治丧团队的人,沈鹿溪和慕夏坐着一辆,另外一辆,是慕岩安排给沈鹿溪帮忙的人。 慕岩挺同情怜惜沈鹿溪的,但他是个分寸感很强的人,因为沈鹿溪跟沈时砚的关系,他不方便露面安慰沈鹿溪,但能替沈鹿溪做的,他都尽力替她做了。 就像,他特意叮嘱慕夏,这段时间陪在沈鹿溪身边一样,需要什么,尽管跟他开口。 “想不到,这个陆瑾舟还挺仁义的,居然答应一路护送叔叔和小艺。” 车上,车厢里挺沉默的,慕夏不想沈鹿溪一直这样沉默,陷在悲伤里,便随便找了个话题跟她聊。 沈鹿溪拉回一直盯着车窗外的视线,看向慕夏,弯了弯唇角,说,“他后面的话,你自动忽略了呀?” 慕夏摸摸鼻子,“什么话?” “他说,是沈时砚拜托他的,他不想沈时砚再跟我有什么瓜葛,所以才答应的。”沈鹿涨一字一句地回答她。 慕夏闻言,有些不是滋味地皱了皱眉,“宝贝儿,你不会是对沈时砚还没有死心吧?” “当然不是。”沈鹿溪摇头,“其实沈时砚什么也没有做错,他只是被逼不得已,做了他应该做的正确选择。之前你不是说了嘛,如果你是男人,你也会选择娶陆羽棠,而不是我。所以,你不要再怪沈时砚了,他挺冤的。” 慕夏,“......” “你怎么在这个时候还在替他着想替他说话?”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无奈说。 ...... 第442章 沈鹿溪微微扯了一下唇角,而后转头,又看向车窗外,轻轻地说,“毕竟爱过,我希望他好。” 不单单只是爱过,而是那么深爱过,而且现在还继续爱着。 此刻,虽然沈鹿溪的面上看起来那样平静,那样淡然,仿佛看透了一切。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看着爸爸和小艺坠落身亡的时候,她就已经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当中。 不需要咆哮,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言语动作,甚至是不需要任何的眼泪,她早已是心如刀绞,之后的她,就像死掉一样,安静,沉默,自己将自己包裹,一天天舔舐那遍布全身的伤痕。 哪怕经年累月,她身上的伤也不可能痊愈了。 车子开了快三百公里,中午十二点多,陆瑾舟吩咐下了高速,到了一家餐馆,车队停下休息,吃饭。 陆瑾舟没有让沈鹿溪点菜,可菜端上桌,有三分之二都是沈鹿溪喜欢的菜,还有一道特别适合流产的女人喝的滋补的汤。 沈鹿溪默默注意到了这些细节,但什么也没有说。 不过,即便都是她平常喜欢吃的菜,可她胃口实在是太差了,一碗饭,她吃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都只吃了三分之一。 “鹿溪,再喝碗汤。”陆瑾舟亲自盛了碗汤,端到沈鹿溪的面前。 陆瑾舟亲自盛的,沈鹿溪不好驳了他的面子,硬着头皮喝了。 又休息了半个小时,大家重新出发。 “慕小姐,你不介意让鹿溪坐到我的车上来吧?”上车的时候,陆瑾舟走到慕夏的车前,笑意温和,“我有点事想跟鹿溪商量。” “哦,鹿溪答应我就不介意呀!”对于友善的陆瑾舟,慕夏倒没什么敌意。 再者,人家陆家当家人,妥妥的资本大佬,慕夏对他,只有敬仰的份。 “宝贝儿,要是不习惯,事情商量完了,你就换回来。”她又跟沈鹿溪说。 沈鹿溪真以为陆瑾舟有事要跟她商量,就点头坐上了他的车。 不过,等车子重新开动上了速度后,陆瑾舟却一直没跟沈鹿溪说什么。 “陆先生,有什么事,您直说。”沈鹿溪率先开口。 陆瑾舟看着她笑了笑,“我这个车型比较舒适,接下来还有将近七个小时的车程,你可以好好睡一觉。” 沈鹿溪迎着他的目光,沉默半晌,而后点头说了声“谢谢”,人放松下来,靠进了椅背里,闭上双眼。 陆瑾舟的车子确实很舒服,空调温度也刚刚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一夜没睡,原本她闭上双眼只是不知道要跟陆瑾舟说些什么,所以干脆装睡,可不知不觉,她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只是,才睡觉,梦魇就纠缠住了她,梦里,各种让人痛不欲生的画面,又重新上演一次,她眼角的泪像断了线珠子,不断地滚落。 陆瑾舟原本在安静地看着文件,忽然感觉到空气里的不对劲,他扭头,一眼就看到沈鹿溪眼角簌簌落下的泪水。 他保持着扭头的姿势,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见她的眼泪像汪洋大海似的,似乎怎么也流不完,忽然就有点儿后悔,午饭的时候,不应该让她喝那么多汤了。 掏出方巾来,他动作无比轻柔的去拭沈鹿溪眼角的泪。 最后他的方巾几乎都要湿透了,沈鹿溪的眼泪才终于止住了。 也就在他要收回手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