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也没管理好,明阳啊,再这么下去,咱们德阳侯府真的要完了。” 秦明阳却一脸无所谓:“母亲未免也太过忧虑,咱们可是侯府,谁敢动?” 说完,他又道:“退一万步说,就算咱犯了什么错,您可是太上皇亲封的荣安郡主,皇上哪怕是看在太上皇的面子上,也得给您三分薄面不是?” “再说了,我姐还是国公府一等国公夫人,外人谁不知道咱府上和国公府是一家,有我姐夫罩着,谁敢动我半分?” 罗氏却一脸忧愁:“若是以前,自然是没问题,但现在……”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道:“那卿儿明明知道宋枝婉是庭哥儿的心头肉,却不仅带人砸了她的枝婉楼,更是将人也送进了牢狱,她这不仅仅是在出口恶气,还啪啪打你姐和国公爷的脸面。” 第194章我带你去 秦明阳一时没吭声。 罗氏又道:“你姐今儿过来了,对着卿儿和你媳妇发了好大一通火,虽然没对我说什么,但那话里话外也有埋怨我的意思。” 一听这话,秦明阳便不爽道:“她也是个糊涂的,就算那宋枝婉是庭哥儿的相好,也不能因为一个外人失了一家人的和气。” 其实罗氏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之前秦明月气冲冲离开时,她心里头多少有些不舒服。 再怎么说,德阳侯府也是她的娘家人。 她怎么能为了一个外人,就这么落了她的面子! 罗氏沉默了片刻,又开口道:“当今圣上手无半分实权,左相把控朝政,现在的大弶朝是顾家的天下,皇上给的薄面又有何用?” “儿子知道,可咱们一贯和左相井水不犯河水,他也没道理找咱的麻烦不是?” 罗氏叹了口气:“你最好清楚这一点,千万不要惹他!” “儿子自然省得!” 罗氏又道:“卿儿你必须得好好管教了,再这么任由她胡作非为下去,我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母亲说得是,儿子一会儿回去就说她!” “将她关上几天,好好让她反省!” “是!” “另外,宋枝婉那边,你派个人送点银子过去,就当是赔偿!” 秦明阳却不以为然:“砸就砸了,一个商户而已,还敢要咱们的银子?” “她敢不敢是她的事,卿儿把这事闹得这么大,咱德阳侯府若是没半分表示,岂不是让别人指着咱脊梁骨骂?” “母亲说得是,我马上派人去办!” “行了,赶紧去吧!” 秦明阳转身朝外去,恰好罗氏身边的管家嚒嚒从外面急匆匆进来,两人差点撞上。 罗氏见此,便皱起了眉头:“着急忙慌的,又出了何事?” “主子,不好了,出大事了!” 这一天到晚,不是这事就是那事。 罗氏用手撑着额头,头疼道:“又出了何事?” “奴婢刚才听说,左相……左相他亲自去牢狱救出了宋枝婉!” 这句话,就像一道惊雷,炸在了罗氏和秦明阳的头顶。 罗氏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苍老的脸上是无法掩盖的震惊和意外,而一旁的秦明阳,则整个人都傻眼了。 左相救宋枝婉? 怎么可能? 一个是权势滔天的权臣,一个是寂寂无名的小商户。 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能连到了一起? 还是罗氏最先回过神来,她急忙出声道:“你从何处听来的消息?” “库房的管家田大国的亲侄子在京兆府衙当差,他亲眼看到左相领着人去了牢狱,而他进去没多久,宋枝婉就被放了出来。” 罗氏双腿一软,直直地坐回位置上,脸色瞬间苍白。 她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千真万确,而且据他所说,之前从枝婉楼带走宋枝婉的两名衙役,已经被左相斩断了双手,那血淋淋断臂已经被拿去喂了狗……” 话还没说完,只听见‘扑通’一声。 大家循声看过去,只见原本好好站着的德阳候竟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颤抖不止。 原本六神无主的罗氏,一见他这般没出息,又气又急。 “去,把侯爷扶起来!” “是!” 两名丫鬟立马走过去,一左一右扶起秦明阳,扶着他走到一旁椅子前坐下来。 一阵慌乱过后,罗氏突然冷静下来。 她看向管家嚒嚒,沉声吩咐道:“立刻派人去打听,搞清楚宋枝婉和左相到底什么关系?” “是!” …… 闵氏醒来时,外面天色已暗。 顾厚山就守在她身边,见她睁开眼睛,便柔声道:“可有哪里不适?” 一看到他,闵氏眼眶一红,突然落下泪来。 她想开口,却不知从何问起,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顾厚山,含着泪水的眸子带着无尽的委屈和期盼。 顾厚山知道她想听什么,可他不知该如何解释。 恰好芸香端来了汤药,他伸手接过来,对一直看着他的闵氏道:“我先喂你喝药!” 闵氏不仅没拒绝,自己翻身坐起来,芸香立马拿来一个大大的软枕,垫在她身后。 坐在床头,顾厚山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喂她,闵氏一声不吭,一口接一口地喝着,直到一整碗汤药见了底。 看她一眼,顾厚山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将手里的碗递给芸香,沉声吩咐道:“你去外面守着,没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准进来!” “是!” 芸香立马捧着碗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屋内,一片寂静。 顾厚山起身,坐到了床尾,随后抬眸看向闵氏,轻轻勾了勾唇角,嗓音浑厚却透着几分无可奈何:“听说你派人跑去枝婉楼调查了?” 闵氏没理他。 顾厚山又道:“闵烟烟,你在怀疑什么呢?” “我知道你想扯开话题!”闵烟烟突然开口道,一贯软绵绵的声音,此刻却坚定无比:“顾厚山,今日个你若是不把实情告诉我,我就去找她!” 顾厚山轻笑一声:“你想找谁?” “枝婉!”闵烟烟一提起宋枝婉的名字,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冒了出来,她哽咽道:“我知道,她就是我的囡囡!” 抬手过去,顾厚山一边用指腹轻轻替她擦着眼旁的泪水一边柔声道:“你去找她,然后呢?” “什么然后?”闵烟烟一巴掌拍掉他替她擦着眼泪的大手,蹙起秀眉:“她是我的囡囡,是我的心头肉,是我苦苦等了十七年的女儿,我一刻也等不了,我现在就要去接她回家。” “若她问你,你有何证据证明她就是囡囡,你又当如何?” 一句话,将闵烟烟彻底问住了。 半响,她才出声道:“还要什么证据?我是她的母亲,她是不是我的囡囡,我一看就知道。” “不用看,她和你长得极像!” 顾厚山轻声说:“和年轻时的你,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闵烟烟一听,整个人都崩溃了! 她一把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却被顾厚山一把摁住:“你又要做什么?” “你放开我,”闵烟烟拼命挣扎,哭着哀求:“我要去见她,我要去见我的囡囡,你就让我见见她好不好?就一眼,我就看一眼……” 顾厚山紧紧抱着她。 一向冷硬的男人,竟红了眼眶。 他在她耳边低声道:“好,我带你去!” 第195章人生艰难 枝婉楼,柳满月刚走,秦明月就来了。 一见到宋枝婉,秦明月一把拉住她,上下左右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见她毫发无伤,这才重重松了口气。 “还好有惊无险,菩萨保佑!” 宋枝婉道:“大人给我留了暗卫,他们一直跟着我呢。” “这庭哥儿,他留了暗卫这事也不跟我说一声,吓得我这颗心呐……”秦明月用手拍着胸口,随后拉着宋枝婉的手在一旁坐下来,满眼的歉疚:“说到底,也是我们周家没保护好你,害你受惊一场。” “夫人这般说,枝婉如何能承受得起?您和国公爷待我已经很好了。” “傻孩子,对你好都是应该的,庭哥儿不在,我们自当要照顾好你,只是,”说道这儿,秦明月突然沉下脸来,“我那个好侄女当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刚出牢狱就敢来找你闹事,她是半点没把我这个姑母放在眼里。” 说完,她看向宋枝婉,安慰道:“你一出事,我就派人去宫里找国公爷,谁知国公爷出城了,应该马上就回来了,待他一回来,我便立即和他一起再去德阳侯府,必须得让大房给你一个交待!” “枝婉多谢夫人!” “傻孩子,我现在想想就后怕的,幸亏庭哥儿给你留了人,你说万一……若你有个三长两短,庭哥儿回来,岂不是要恨死我和他父亲了?” 宋枝婉笑了笑:“夫人多虑了,大人做事一向稳当,我信他!” “你呀……”秦明月好笑的摇摇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问道:“我听说左相也去了牢狱?” “是,我有个朋友在太医署当差,她听说我出事了,便去央求了左相。” 秦明月一脸诧异:“他竟真去了?” “我也很意外,”宋枝婉笑了笑,接着又道:“可能是七宝和左相的长孙顾舒易是好友的关系吧,顾家人都挺喜欢七宝的。” 秦明月一听,更诧异了:“是吗?原来七宝竟和顾家人认识?”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一次偶然机会吧,七宝去过顾家一次,我昏迷那段时间, |